《91久》

【91久】

又(you)拥上去几个人，把母亲(qin)和龟田队(dui)长分开。龟田(tian)队长满脸是血，逃命般蹿进(jin)大门。母亲(qin)气喘(chuan)吁吁，余恨未消地(di)说(shuo)：敢欺负我(wo)的(de)闺女，敢欺负我(wo)的闺(gui)女?!二姐(jie)恼怒地说：娘(niang)，一(yi)场好(hao)戏，全被你搅(jiao)了！母亲(qin)说：招弟(di)，听娘的话，咱回(hui)家去，这样(yang)的戏(xi)，咱不能演。母亲伸(shen)手去拉二姐(jie)，二(er)姐一(yi)甩胳膊(bo)，懊恼地说(shuo)：娘，你别(bie)在这儿(er)给(gei)我丢人啦(la)！母亲说：是(shi)你(ni)给(gei)我(wo)丢人！跟我回去(qu)!二(er)姐说(shuo)：我就不回去(qu)。这时，司马库(ku)高唱着(zhe)出了(le)场：毁罢铁桥打(da)马归――他穿(chuan)着马靴，戴(dai)着军(jun1)帽，手持一根真正的皮鞭(bian)，跨(kua)下是一匹想(xiang)象中(zhong)的骏马(ma)，他双脚跺地，往前移动，上(shang)身起起(qi)伏伏(fu)，双手挽着虚无的缰绳，做出(chu)纵马(ma)驰骋(cheng)状，锣(luo)鼓喧天，丝竹(zhu)齐鸣，尤其(qi)是那根横笛(di)，发出(chu)穿云(yun)裂帛之声(sheng)，令(ling)人魂(hun)飞(fei)魄散，不是因(yin)为恐怖(bu)，而是因(yin)为(wei)笛声的感(gan)召。司马库面孔(kong)如(ru)铁，又凉又硬，严肃(su)得要死(si)，没有一丝(si)丝油滑(hua)肤浅----忽听(ting)得河堤上乱纷纷(fen)，快(kuai)马(ma)加鞭往前赶呐――得儿(er)驾(jia)----胡(hu)琴(qin)摹仿出马的嘶鸣：咴儿咴(hui)儿咴儿咴(hui)……心似火急马(ma)如风，一步(bu)当做半步走，三步当做两(liang)步(bu)行----锣(luo)鼓紧(jin)急，跺脚，移步，鹞子翻身，凌空开胯；老牛大憋气，狮子滚绣球――司马库在(zai)席(xi)地上表演(yan)了(le)他的全(quan)部(bu)绝技，很难想象(xiang)他的屁(pi)股(gu)上(shang)还(hai)贴着(zhe)一块足有半斤重的大(da)膏(gao)药(yao)。二姐(jie)着急地(di)把母亲(qin)推出去。母亲嘴(zui)里嘈嘈(cao)杂杂(za)地(di)吵着，别别(bie)扭扭地回到原来位置。三个扮演(yan)日本兵的男人，猫着腰钻到中央，试图重(chong)新把(ba)二姐举起(qi)来，那个(ge)龟田队长(zhang)没(mei)了踪影，万(wan)般无奈(nai)，只好三个人将就着，两个举(ju)着(zhe)前(qian)头，一个举着两条腿。他的花(hua)里(li)胡(hu)哨(shao)的头，夹在二姐双腿间，显得(de)十分(fen)滑稽(ji)，观众嘻嘻地(di)笑，那颗头在双(shuang)腿间挤鼻(bi)子弄眼(yan)，观(guan)众(zhong)愈(yu)笑，他愈来劲，终于发展成大笑，令司马库(ku)满脸(lian)不(bu)悦(yue)之(zhi)色。但还是接着前(qian)边往下唱：忽听得人群(qun)闹嚷嚷(rang)，却原来日(ri)本兵又逞凶狂(kuang)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