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国人色影院》

【国人色影院】

到中央电(dian)视台之前，我是(shi)兰州军区(qu)战(zhan)斗(dou)歌舞团的相声演员，兼(jian)任团(tuan)里的节(jie)目主(zhu)持人。当时(shi)主持人在舞台(tai)上还(hai)有(you)一(yi)个更贴切的称呼(hu)：报幕员。常(chang)年相声的基本功，绕口令，贯(guan)口的功夫，使我当个报幕员(yuan)还是(shi)游刃(ren)有余。由于我是部队(dui)老(lao)兵(bing)，形象还算一身正气，嗓(sang)音尚属浑(hun)厚，是(shi)八十(shi)年代(dai)比较标准的部队文艺工作者(zhe)形象，所以在(zai)兰(lan)战稳步(bu)发展。当(dang)时在(zai)部队(dui)生(sheng)活(huo)比(bi)较(jiao)简单，有那种单纯的快乐(le)。我和谭(tan)梅(mei)也建立了一个幸福的小家，干柴(chai)细米，不漏的房屋(wu)，加上娇妻(qi)的(de)陪伴，日(ri)子(zi)也(ye)还悠(you)然自(zi)得(de)。由于我和谭梅都在(zai)部队(dui)文工团(tuan)工(gong)作，我(wo)们并没有感受到(dao)过(guo)多(duo)的(de)生(sheng)活压力，我有300元左右的工资(zi)，两个人加起来(lai)月(yue)收入有500多元。那时(shi)我在兰州已小(xiao)有名(ming)气(qi)，经常(chang)被(bei)邀请主(zhu)持(chi)一些(xie)社会(hui)活(huo)动(dong)，所以常有些外(wai)快补贴。团里吃饭免费(fei)，给演员发饭(fan)票(piao)，吃不了(le)可(ke)以换(huan)成钱(qian)。那时(shi)，还(hai)不(bu)懂理(li)财，不(bu)像现在的小两(liang)口，供房供(gong)车(che)，还银行贷(dai)款(kuan)。我(wo)们那(na)时(shi)侯不(bu)用，再(zai)加上(shang)部队文艺工作(zuo)者处处受到大家尊敬(jing)，所以对自(zi)家(jia)的小富即安(an)，十分知足(zu)。在我生(sheng)活的(de)城市，我拥有的(de)一切比上不足、比(bi)下(xia)有余，不忙的日(ri)子我就骑着我的摩托车(che)，带(dai)着谭梅(mei)到兰州(zhou)最(zui)美丽的滨河路上(shang)兜风。其实，我是个野心不(bu)大的人，如(ru)果没有命(ming)运(yun)的(de)垂青，机缘(yuan)的(de)巧合，我设想自己(ji)的今天应该就是(shi)住在兰(lan)州一(yi)幢比较普(pu)通的(de)居(ju)民楼中，可能会有(you)一个快上初(chu)中的孩子，没准正希(xi)冀着买(mai)辆家庭轿(jiao)车或(huo)供着(zhe)一(yi)套新(xin)的(de)房子(zi)。其实想想，大(da)多(duo)数(shu)人都这样过着(zhe)恬(tian)静(jing)、淡然(ran)的(de)日子，至(zhi)今我也(ye)不认为这样的人生碌碌(lu)无为(wei)，只不过有些时候，人生是可(ke)以在一个不经(jing)意的决定中改变。1989年的(de)元旦，甘肃电视台筹备一台(tai)军民双拥晚会，节目除本台主持人外，还要从部队(dui)文艺团体(ti)中挑(tiao)选一个主持人。说是主持人，不(bu)过是报幕员换个体面说法(fa)而已。当时的甘肃电视(shi)台文艺(yi)部主任纪天智亲自为晚(wan)会挑人(ren)。于是，凡在部队文(wen)艺(yi)团体里的报幕员(yuan)都纷纷被(bei)叫来面试。那时电视(shi)对(dui)于(yu)我(wo)来讲，与电视机(ji)基本上属(shu)于(yu)一个概念。至于电视(shi)节目制作的过程(cheng)，我(wo)和为数(shu)众多的(de)观(guan)众一样充满神秘和(he)好奇(qi)。到(dao)了电视台，一(yi)切(qie)都觉得新鲜，也对那些忙(mang)碌的编(bian)辑记者(zhe)从(cong)心底(di)里羡慕(mu)和敬重。导演跟我聊了几句家(jia)常话(hua)，就让我回(hui)去了。当(dang)时(shi)觉得电视台(tai)办事效率真高，来了就直奔主题说事，说(shuo)完就走(zou)人。那次对(dui)电视根(gen)本(ben)没(mei)来得及产生兴趣，权当是组(zu)织上交给的任务。唯一想到的是要(yao)真的上了(le)电视(shi)，朋(peng)友们在(zai)家里(li)就(jiu)能看(kan)见我，多有意(yi)思！但是，出门(men)后回家，很(hen)快就把这(zhe)件事情忘了(le)，继(ji)续以往的生(sheng)活。几天后，我因为(wei)感冒发烧，在家休(xiu)息。迷迷糊(hu)糊(hu)中接(jie)到兰(lan)战领导的电话(hua)，通知我到电视台商量节目(mu)的事。浑身酸软的我(wo)只好带病(bing)前(qian)往，当时(shi)只有一个单(dan)纯(chun)的想法(fa)：军(jun1)人(ren)的天职就是(shi)服从命令。到了电视台，我仍在药力作用下(xia)昏昏沉(chen)沉，隐约听(ting)见领导让我当这台晚会的主持(chi)人，而且(qie)录制时间近在(zai)眼前。这无疑是军令如山(shan)，没有后路可退。于是，我一口气打了八(ba)支柴胡，吃了一大把各(ge)种感冒退(tui)烧药，就踉踉(liang)跄跄去了(le)录制晚会的(de)礼(li)堂。与导演(yan)交流(liu)了一阵(zhen)之后，刹那间台(tai)上灯火通明(ming)，一股灯光(guang)热气扑(pu)面而来(lai)，对这些我并不陌生(sheng)，只是觉得(de)舞(wu)台上的灯(deng)光比平时亮许多。不(bu)知(zhi)道为什么，就在(zai)一(yi)瞬(shun)间，我忽然感(gan)到精神大(da)振(zhen)，病也好了，人也变(bian)得(de)特别兴(xing)奋。下了台依然亢奋(fen)不已，直(zhi)到晚会录制完(wan)毕(bi)，我一直(zhi)兴(xing)致(zhi)昂(ang)然(ran)，这(zhe)是(shi)我从来没有过(guo)的感觉。现(xian)在我(wo)常和朋友(you)开(kai)玩笑(xiao)说，要不是发(fa)烧烧糊涂了(le)，还真干不了这行(hang)！那次以(yi)后(hou)我才(cai)知道，一个两(liang)小(xiao)时的晚会，录制成电(dian)视得多出好几(ji)倍(bei)的(de)时间(jian)。当时(shi)因为发烧迷糊(hu)，也忘记了紧张，录(lu)制地点又在一个我熟悉(xi)的剧场，和平时(shi)演出(chu)并无大异，只是多了(le)很多摄像机，但(dan)是(shi)它们离我很远，基本(ben)上与我不(bu)发生关系(xi)。于是，这(zhe)第一次(ci)触电的经历在我看来也没(mei)有什么传奇(qi)，只(zhi)是(shi)带(dai)病坚(jian)持(chi)工作之(zhi)类(lei)的表扬不绝(jue)于耳。唯(wei)一留下的(de)就是那(na)种久久(jiu)不能平静的兴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