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992人人艹亚洲》

【992人人艹亚洲】

接上许戈辉(hui)，我们到了京丰宾馆(guan)的一个会议室，在那里(li)我又见(jian)到了另一(yi)位(wei)仰(yang)慕已久的著(zhe)名策(ce)划(hua)人焦乃(nai)积先生。请外脑策划是(shi)电视台做节目的一个(ge)行之(zhi)有效的方(fang)式，无(wu)论是(shi)《东方(fang)时空》、《实(shi)话(hua)实说》，还是我们(men)的《艺术人生》都是(shi)如(ru)此。策划是一个由虚到实的过程，在这个过程中不仅(jin)仅(jin)是结构节目，更重要的是(shi)探(tan)讨节(jie)目理念。我在策划(hua)会上学到(dao)了很多东(dong)西，知道了做节目不仅要懂得(de)制作方面(mian)的技(ji)术，更重(chong)要的是，要有一个时时处处敏锐(rui)的思维和创新大胆的意识(shi)。此(ci)时我坐在一(yi)个角落里一(yi)言不发，当然也(ye)没有发(fa)言的资格。听着大家各抒己(ji)见，侃侃(kan)而谈，我觉得自己(ji)的汗毛孔都张开着，脑(nao)子跟录音机似的(de)，几(ji)乎(hu)能(neng)背下他们(men)所有说(shuo)过的话(hua)。也许是(shi)因为那(na)个时候太过敏感，对专业的敏感(gan)，对(dui)每个人、每件(jian)事情(qing)的敏感，还真让我学到了很多闻(wen)所未(wei)闻的知识。现在《艺(yi)术人(ren)生(sheng)》的策划会(hui)也常(chang)有这(zhe)样的情形，专(zhuan)家(jia)老师和(he)组(zu)里的(de)制片人、导演侃(kan)侃而(er)谈，作为主编和主持人的我(wo)可以坐在会议桌显著的位置上，信(xin)马由缰地(di)说话(hua)，在会议桌(zhuo)的外围(wei)也(ye)会经(jing)常坐(zuo)着(zhe)一些陌(mo)生、年轻的实(shi)习生(sheng)，我有时(shi)偷偷地(di)观察，他们(men)有的瞪(deng)圆了(le)眼睛随(sui)着(zhe)大家喜怒(nu)哀(ai)乐，有的坐在一边(bian)无所(suo)适从地东张(zhang)西望，有(you)的干脆莫名其妙地玩着手中的笔记本……一段时间(jian)之后就(jiu)会(hui)发现：瞪(deng)圆(yuan)眼睛的人依旧在，而(er)且(qie)开始(shi)侃侃而(er)谈地(di)发言，无所适从的年轻(qing)人已(yi)不知身在何方。我无法对他们进行培(pei)训(xun)，因为时(shi)代不(bu)同，大家想法(fa)各(ge)异，但是有一点(dian)是一样(yang)的，就是(shi)那句老(lao)话：机遇(yu)，从不(bu)光顾毫无准(zhun)备的人。策划会(hui)一连开(kai)了七天(tian)，天(tian)天(tian)挑(tiao)灯夜战，而(er)且越(yue)是深更半夜大家越是才思泉(quan)涌。最后(hou)一天的晚上，节目(mu)的(de)基本样式(shi)确定(ding)了。邹(zou)友开(kai)主任来了(le)，大家需要(yao)将策(ce)划的结(jie)果汇报给(gei)他(ta)，批准(zhun)后(hou)就可(ke)以领(ling)经费(fei)开(kai)始拍(pai)摄工(gong)作了(le)。忽然，孟(meng)欣说(shuo)――孟(meng)欣常常会说出一两句惊(jing)人的话，作(zuo)出(chu)一两个惊人的(de)决定，瞬(shun)间迸发。也许(xu)这是电视(shi)人的(de)思(si)维习(xi)惯，现在(zai)我(wo)也这样(yang)。当时(shi)确(que)实(shi)非常(chang)不习惯。忽然，孟欣脱(tuo)口而(er)出：朱(zhu)军，你(ni)给邹主任说说我们这几天讨论的结果吧(ba)！要我说？我(wo)连自己在(zai)这期节目里干(gan)什么还不知道呢！但是，她确实(shi)要我说(shuo)，我没有(you)紧张，因为(wei)我(wo)连紧张(zhang)的时间都(dou)没有。那就说吧！在这(zhe)个节(jie)目组中，头一次，不是(shi)说中午盒(he)饭的事，而(er)是1994年第(di)一期《东西南北中》的策划方案。听我说话的人是能决定我(wo)命(ming)运(yun)的人(ren)。相(xiang)声(sheng)演员，记性(xing)好，再加(jia)上(shang)太多敏感，竖着耳朵(duo)听(ting)的东西一句都没落，我当时连相声贯(guan)口的工夫都用上了(le)，一气(qi)呵成。尽管仅仅是转(zhuan)述(shu)别人的观点，20多分(fen)钟(zhong)吧，房间(jian)中就(jiu)我(wo)一个(ge)人在说话，大(da)家目不(bu)转睛(jing)地看着我。事后(hou)很(hen)久(jiu)，孟欣(xin)说，就是在那(na)一刻决定(ding)用我作这一期的主持人。那天晚上(shang)，我(wo)的命运改变了(le)。转(zhuan)述完毕，没有赢得(de)什么好(hao)评，因(yin)为这(zhe)点(dian)成绩是电视台(tai)的导演们都必须(xu)具备的素质(zhi)，那天(tian)我觉得自己超水平发挥(hui)，其实和大家(jia)相比也就是个平(ping)手(shou)，但是平手对我来说就是胜(sheng)利！邹(zou)主任点点头(tou)，批准(zhun)了(le)策划方(fang)案。散会后(hou)，老孟(meng)说，朱军，没事和许戈辉好(hao)好聊聊，熟悉(xi)熟(shu)悉(xi)，这期你俩搭挡试试(shi)！说完转身走了(le)。奇(qi)怪！求之若(ruo)渴的(de)东(dong)西来了，却没有瞬(shun)间的狂喜(xi)，也(ye)没有(you)什(shi)么人向我祝贺，高立民、崔(cui)亚楠他们都没有，一切显得异(yi)常平静(jing)。在《艺术人(ren)生――羽泉》节目的时候，我(wo)清晰(xi)地记(ji)得两(liang)个(ge)小伙(huo)子(zi)一唱(chang)一和地讲起当年千辛(xin)万苦得(de)到第一(yi)张(zhang)滚(gun)石(shi)的唱片合(he)约，也(ye)就是他们(men)的成(cheng)名作(zuo)《最(zui)美》时，也(ye)是(shi)平(ping)静之极。海泉说(shuo)：得(de)到一张(zhang)唱片合(he)约(yue)并不意味着(zhe)成功――又一(yi)次暗下决心(xin)，我必须成功，不然(ran)都(dou)对不起这两(liang)套衣(yi)服(fu)。现在回想，自己(ji)所(suo)谓最(zui)重要的人(ren)生关卡(ka)，也并非那么步(bu)履艰难。在《艺术人生》中与众多嘉宾畅谈(tan)人(ren)生经历之后，觉(jiao)得(de)每个(ge)人都(dou)有一个难(nan)以逾越和战胜的(de)关口(kou)，旦凡成功者，几乎没有(you)顺风顺水的，都有逆水行(hang)舟(zhou)的(de)经历。但恰恰(qia)是(shi)这一点，摔打出好(hao)水手，使他(ta)们(men)成为驾(jia)驭生(sheng)活之舟的胜者。当然(ran)仅有勇(yong)气还不够，还(hai)要成为(wei)智(zhi)者。当年(nian)邓婕(jie)在(zai)是否争演《红楼(lou)梦》中王(wang)熙(xi)凤(feng)的(de)时候，犹豫不决。她(ta)看到墙(qiang)角(jiao)有红白(bai)两只蜘蛛，就将自己比(bi)成红的，假(jia)如红蜘蛛先爬到(dao)墙角就(jiu)力争(zheng)，白蜘(zhi)蛛先爬(pa)到墙角就放弃。结果，白蜘蛛拐(guai)弯了――假设那次(ci)红蜘(zhi)蛛(zhu)真的没有胜(sheng)利，那么今天的邓婕会(hui)选择(ze)什么样的生活呢(ne)？人生中有很多的机(ji)缘巧合，也有很(hen)多的情(qing)绪左(zuo)右我们(men)，那一(yi)瞬间(jian)没有任何(he)榜(bang)样(yang)，只有崇拜自己。人生中(zhong)真正的艰难困苦，是选择和等(deng)待机会的耐(nai)性，以及延续(xu)这一(yi)耐(nai)性(xing)所付出的努力(li)。真的要录像(xiang)了，真的要在中央电视(shi)台主持节目(mu)了(le)，准备(bei)比等待更加紧张。于是我(wo)每(mei)天很早来到办(ban)公室，把一(yi)切(qie)相关的带(dai)子(zi)和节目资料都看一遍，回到宿(xiu)舍趁(chen)亚楠不在的(de)时候对(dui)着卫生间(jian)的镜子说(shuo)：观众(zhong)朋友，您好！欢迎您收看(kan)这一期的《东(dong)西(xi)南(nan)北中》，尝(chang)试着各种表(biao)情、各种(zhong)肢体(ti)表达(da)，活活一个神经质。和许戈辉(hui)也是(shi)天天打电话，一到办公室就对词，其实充其(qi)量(liang)不(bu)过十几句话，对了一(yi)遍又一遍(bian)，我生怕因为(wei)自己的一(yi)点(dian)闪失而(er)前功尽(jin)弃。还有(you)一个(ge)难以解(jie)决的问(wen)题(ti)，我根(gen)本没有出镜的衣(yi)服(fu)，来北(bei)京时就(jiu)带了(le)两件衬衫，毛(mao)衣(yi)穿了一(yi)个冬(dong)天。那(na)时(shi)主持(chi)人的服装都是(shi)自己准备，再说我还不是主(zhu)持(chi)人呢，也不(bu)好意思问大家(jia)。来北京时(shi)带的钱几乎用光，好在吃饭住宿有了着(zhe)落(luo)，可当时身上(shang)的钱连一(yi)套(tao)假冒伪劣的(de)西服都买不起。来北(bei)京(jing)个把月(yue)，从没去(qu)过服装店(dian)，根本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(yi)买到便宜衣服。这件事老是困扰着(zhe)我(wo)，越临(lin)近录像我越心急火燎。和我(wo)同(tong)住的崔亚楠看出了我的(de)心(xin)思，问我：到时(shi)候你穿什么呀？没等我说话，他(ta)神秘兮兮地拉着我就出(chu)去：我(wo)给(gei)你弄套衣服去！我们(men)出门坐(zuo)上地铁。路上他才告诉我，他(ta)认识一个叫仕奇西服专卖(mai)店(dian)的老板，也是内蒙(meng)人，他(ta)的(de)老乡(xiang)，我们可(ke)以先向(xiang)他借(jie)身(shen)衣(yi)服应(ying)应(ying)急。那时还没有服装赞助一类(lei)的说法，完全(quan)是(shi)朋(peng)友(you)帮忙(mang)。仕(shi)奇的专卖店(dian)在沙滩儿美术馆的(de)后面(mian)，这是(shi)我(wo)在北京唯一熟(shu)悉(xi)的地方，算是故地(di)重游(you)吧。进了门，老板正(zheng)好在，一看亚楠和(he)就(jiu)他很(hen)熟悉，寒暄(xuan)了(le)几句就开(kai)门见山说(shuo)明了来(lai)意。那(na)老板(ban)40上下，也(ye)是人高马大(da)。我感到(dao)特别羞愧(kui)，堂堂男(nan)人向人家要东西，有嗟来之(zhi)食的感觉(jiao)，心里不是(shi)滋味。看着亚楠(nan)嘻嘻哈哈的(de)样子，我(wo)也(ye)故作满不在乎。没想到，人家老板听明白我们的意(yi)思后(hou)，二(er)话没说，指(zhi)着(zhe)一屋子的西服(fu)，就说(shuo)了仨字：随(sui)便(bian)挑！我的(de)心情一下子畅快了很多，不知道是感激(ji)还是兴奋，觉(jiao)得(de)心里暖暖(nuan)的。受人滴水之恩，当(dang)以涌泉相报(bao)。我非常感谢(xie)这个西北汉子的仗义。直到(dao)今天(tian)，仕奇的专卖店依旧在那个地方(fang)，门脸儿大(da)了(le)，生意更红(hong)火(huo)了(le)。好人(ren)有好报(bao)呀(ya)！我拿了店里最便宜(yi)的两套衣(yi)服，一身灰(hui)兰色，一身浅(qian)色，店员(yuan)帮我打好包，我们(men)道(dao)了(le)谢，走出店门。迎面看到(dao)了美(mei)术馆的大楼，到地铁的路上还经过文(wen)化(hua)部招待(dai)所(suo)。我拿着(zhe)这两(liang)身(shen)珍贵(gui)的(de)衣服，心(xin)中(zhong)又(you)一次暗下(xia)决心，我(wo)必须成(cheng)功，不然都对不起这两套衣服。录像的当(dang)天简单而(er)顺利，是(shi)中央电视(shi)台的资深化(hua)妆师李英(ying)给我(wo)化妆。很久没(mei)化妆了，已(yi)不习惯看粉墨(mo)登场的(de)自(zi)己。我到(dao)卫生间将(jiang)化好的(de)妆擦(ca)去了一部分，想尽量自然些，直到今天我都(dou)不喜欢化妆，只(zhi)要不影响拍(pai)摄(she)，总是素(su)面朝天(tian)。节(jie)目的(de)要求很简单，我只是和许戈辉在演播室中将(jiang)串场的词录一遍就行，每回(hui)几乎都是一次通过，因(yin)为词我(wo)已经背得(de)滚(gun)瓜烂熟。录像后，我换(huan)下衣服。到(dao)中午了(le)，继续去打盒饭。我(wo)和导演高立民一起进机房，剪片子。每每剪(jian)到有(you)我的片(pian)段，我都特别仔细地看自己(ji)，明显(xian)有点傻，明显不自然，说话再慢点就好了……我给自己(ji)找(zhao)出无数(shu)的缺点，摄像(xiang)机总是能夸大人的(de)缺点，经常在机(ji)房里觉得自(zi)己惨(can)不忍(ren)睹(du)。也经常有认识或不(bu)认识的(de)人到机房看上一段，忽(hu)然(ran)就问：这(zhe)小(xiao)伙(huo)子是(shi)谁(shui)？每听到(dao)这样的问话(hua)，我都自我安慰地(di)当成是在(zai)夸我。我坐在机(ji)房(fang)的(de)角落里，像(xiang)个剧务一样(yang)地送水送饭，进来的人不(bu)会注意我(wo)，但是他们至少注意(yi)了屏幕(mu)上的(de)我。我是一(yi)名电视节(jie)目的主持(chi)人(ren)，我不求在生活(huo)中(zhong)光(guang)彩照(zhao)人，但要在屏幕上引人注目。假(jia)如(ru)我能被中央(yang)电(dian)视台接(jie)纳(na)，首先我要(yao)被观(guan)众接纳，我相信，命(ming)运在自己手里！那个时候，白天工作，晚上做(zuo)梦都(dou)说(shuo)：东西南北中的观众(zhong)朋友，大家好(hao)！一天到14楼打(da)水，我在电梯里碰见了赵(zhao)忠祥(xiang)老师(shi)。赵(zhao)老师长得和电(dian)视(shi)上一样，有点(dian)胖，站在他(ta)身边，我(wo)的(de)心突突地(di)跳。赵老师在观众尤其(qi)是中央电视台员(yuan)工(gong)中有一种莫(mo)名(ming)的(de)威信(xin)，大(da)家对(dui)他(ta)的尊敬(jing)既不(bu)是出于(yu)地(di)位也不(bu)是名(ming)气，来自(zi)一种内在的力量。赵本(ben)山(shan)和(he)宋(song)丹(dan)丹的小(xiao)品说到(dao)了心里十(shi)分(fen)想见(jian)赵(zhao)忠祥。站(zhan)在他身(shen)边手拎着(zhe)开(kai)水瓶，心想：有没(mei)有那么一天(tian)可以和(he)他一起站在屏幕上呀?我捡了根竹(zhu)竿，颓(tui)废地躺在(zai)床(chuang)上(shang)，捅电(dian)视上的频(pin)道(dao)按(an)钮，从一捅到八，再从(cong)八捅到(dao)一。熬机(ji)房(fang)是一个艰(jian)苦的工(gong)作，空气(qi)浑(hun)浊，不见阳光，躲进小楼(lou)成一(yi)统(tong)，却令精(jing)神十(shi)分集中。直到有一天(tian)晚上，终于编完了，孟欣要来(lai)审看(kan)，之后(hou)就可以(yi)合(he)成，上字幕。我站在(zai)旁边心里盘(pan)算：会给我打一个什(shi)么字幕(mu)呢？我(wo)有些忐(tan)忑，隐(yin)隐地(di)期(qi)待(dai)着什么。于是等待。这不(bu)是(shi)第一次(ci)等待了，在东门；在办公(gong)室；在策划会上――今天(tian)的等(deng)待最具体(ti)，我做了最(zui)坏(huai)的打算：只让我玩一(yi)把(ba)，过(guo)把瘾就(jiu)走！没(mei)关系，只(zhi)要(yao)曾经拥有过，至今我不后悔(hui)。我(wo)站在(zai)一边胡思乱想。节目(mu)审过(guo)皆大欢喜，机房的(de)技术(shu)员熟练(lian)地上字(zi)幕。这(zhe)时，技术员头也(ye)不抬地问了一句：朱军名(ming)字前(qian)面打(da)什(shi)么(me)字呀(ya)？‘主(zhu)持人’呀！孟欣(xin)极其不经意说出了三个字，技术员照办。周围没有(you)任何(he)人流露出惊异或是(shi)质(zhi)疑，依旧没(mei)有喝彩和祝贺，大(da)家平静地继续后面的工作(zuo)。只有(you)在我的心中，经(jing)历了翻江倒海的激(ji)动，我强忍着(zhe)――我害怕，没有任何名(ming)分的我可(ke)以(yi)被叫(jiao)作(zuo)嘉(jia)宾主持人，或(huo)者特约主持(chi)人，如(ru)果这样就意味着(zhe)我只有这一次机(ji)会(hui)，就(jiu)意味着我只是在中央(yang)电(dian)视(shi)台领了一个纪(ji)念品(pin)，接下来我就要(yao)打道回府，而我(wo)的努力(li)都(dou)将(jiang)化(hua)作遗(yi)憾。我清(qing)楚地记得(de)，那天是1994年3日28日，我终身难忘(wang)的(de)一(yi)天，我庆幸它成了一(yi)个起点而不(bu)是终点。孟(meng)欣(xin)走的时候(hou)，我(wo)胆怯地说：谢谢孟导。孟欣只是(shi)笑(xiao)了(le)笑(xiao)，高立民也冲我(wo)笑了笑。现在回想，当时我没有任何正式手续，身份还是(shi)兰(lan)州的军人，高立(li)民(min)老师毫不介(jie)意地将我领进(jin)大(da)门，孟欣导演(yan)坚决爽(shuang)快地(di)收留了我，邹友开主任广(guang)纳贤言认可(ke)了我(wo)，而每遇(yu)关键时刻，又会有崔亚楠、杨东(dong)升、刘真、张海潮他们(men)的(de)侠义身影，伸出援手，没有他们，就没(mei)有我的今(jin)天。人生路(lu)上会遇到很多朋友，很多恩人，我(wo)是(shi)幸运的。他们的出现给了我人(ren)生路上最(zui)重要的帮助。今(jin)天我们(men)都(dou)是非常(chang)熟(shu)悉(xi)的(de)同(tong)事(shi)，常常(chang)可(ke)以(yi)见面(mian)。是他们陪伴我(wo)度过了(le)人生(sheng)的一道关卡……。我终生祝福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