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玉亭坐在另(ling)一(yi)个(ge)角(jiao)落。他(ta)今天被公社(she)安(an)排作批(pi)判发言。以前全公(gong)社(she)开大会,玉(yu)亭照例常(chang)被选(xuan)拔作为大会(hui)发(fa)言人之一。今天他很(hen)为难,因为他的侄子就站(zhan)在批(pi)判台(tai)前(qian)接(jie)受(shou)批(pi)判。但没有办法。他大会发言(yan)的水(shui)平已名声(sheng)在(zai)外,公社领导器重(chong)他,他无法推托,只(zhi)好在革命(ming)和亲人(ren)之间选择了(le)前(qian)者。但(dan)他决(jue)不会在批判(pan)稿中(zhong)写上他侄子的名字。他(ta)紧张地等待徐(xu)治功宣布让他上台发(fa)言(yan)。往常在这样(yang)的场合,他(ta)异(yi)常兴奋。可今(jin)天他感到比站在台(tai)前接受批判还不(bu)自在。他不时抹下头(tou)上那块肮(ang)脏的(de)毛(mao)巾擦脸(lian)上的汗(han)珠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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