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天日干干》

【天天日干干】

――哈(ha)哈哈(ha)哈跑(pao)啊――先生(sheng)抬起头，瞪(deng)着(zhe)两只(zhi)灰白(bai)的老羊眼，从水晶石(shi)眼镜的(de)上方往(wang)下看。他(ta)老眼昏花，什么也看(kan)不见。先生继续念书。小(xiao)羊(yang)叫――叭(ba)！巫云雨用(yong)嘴巴(ba)又(you)放了一枪，老先(xian)生帽上(shang)的红绒球(qiu)儿(er)晃动(dong)着。哄堂(tang)大笑，先生(sheng)抓(zhua)起戒尺，敲(qiao)了一下桌子，像法官―样喊(han)：肃静。诵读(du)继续进行(hang)。十七岁的(de)贫农儿子郭秋(qiu)生弯着腰(yao)离了座位，悄悄地(di)爬上(shang)讲台，站在老先(xian)生(sheng)身后，用(yong)像耗子一(yi)样发(fa)达的门(men)牙咬住下唇，双手做(zuo)出一下下(xia)撸着老先生脑袋(dai)的(de)动作。好像迫击炮手(shou)在装填炮弹，而老先生干瘦的脑袋则是(shi)一根迫击炮筒，连续(xu)地(di)发射(she)着炮弹(dan)。课堂上一片混乱，学生们(men)笑得前仰后(hou)合，大个子徐(xu)连(lian)合连连捶击(ji)桌子，矮胖子(zi)方书(shu)斋把手中(zhong)的书本(ben)撕(si)碎(sui)，扬到空中，灰白的纸片像(xiang)蝴蝶一样(yang)飞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