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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先生听见(jian)，扬起(qi)头(tou)来，没(mei)有说(shuo)话，沉(chen)静片刻就把(ba)头(tou)低(di)垂下去，抵近铜盆(pen)。朱白氏(shi)一手按头，一手撩水焖洗头发……剃完以(yi)后，朱先生(sheng)站起(qi)来(lai)问：剃完了？朱白氏欣慰地舒口气，在衣(yi)襟(jin)上擦拭着刀刃子(zi)说：你这(zhe)头发(fa)白是全(quan)白(bai)了(le)，可还(hai)是那(na)么硬。朱先生(sheng)意味深(shen)长地说：剃完了我就该(gai)走(zou)了。朱白氏(shi)并不(bu)理(li)会(hui)也不在意：剃完(wan)了你不走(zou)还等着再剃一(yi)回吗？朱先生已(yi)转(zhuan)身扯动脚步(bu)走了，回过头说：再剃一回……那肯定……等不及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