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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炉(lu)头再生(sheng)不出什么骂(ma)人的(de)新(xin)招儿，他(ta)才向勺(shao)娃提出第二件事。那是在(zai)午(wu)饭过后(hou)的消闲时间提出的(de)。勺娃渴盼(pan)着尽早实(shi)施新的折磨，以期实现捉摸炒勺(shao)儿的(de)心愿，就说：你说(shuo)吧，我听着。炉(lu)头笑(xiao)说：第二件事很(hen)简单(dan)。看镖――说时已抡(lun)出巴(ba)掌(zhang)抽到(dao)勺娃(wa)脸(lian)上，接着说：好不(bu)好？勺(shao)娃被(bei)打得(de)晕(yun)头转向(xiang)，清(qing)醒过来时就明白(bai)第(di)二件事是挨打，于(yu)是不加思(si)索说：好。炉(lu)头又抽(chou)那边脸一个(ge)耳光，而(er)且给手心吐了唾沫儿，抽击的声音(yin)异(yi)常响亮(liang)，问(wen)：受活(huo)不受活(huo)？勺娃(wa)已忍不住泪(lei)花(hua)溢出，仍然(ran)硬(ying)着(zhe)头(tou)皮答：受(shou)活。掌柜的在屋里问(wen)：你俩弄啥哩，啪(pa)唧(ji)啪唧响？炉(lu)头哈哈(ha)笑(xiao)着说：我跟勺(shao)娃子耍哩！炉头打勺娃的花(hua)样也(ye)是挖空(kong)心思地变换着，抽耳光、顶胸捶(chui)、踢(ti)屁股属家常便饭(fan)，撕(si)耳(er)朵、捏(nie)鼻子(zi)、拧脸蛋是兴之(zhi)所至(zhi)，顶使勺娃难以忍受的正当(dang)睡得极香时(shi)，炉(lu)头猛然在(zai)他(ta)脸上咬(yao)一口，疼得他合着(zhe)被(bei)子(zi)蹦起来(lai)时，炉头刚刚(gang)撒(sa)完(wan)尿(niao)又(you)钻进被窝(wo)。饭馆(guan)掌柜终(zhong)于(yu)察觉了勺娃受(shou)虐待的(de)事，暗中窥到炉头正在拧勺娃耳(er)朵的时候，便走到他们当(dang)面，貌(mao)似平和(he)的口气下隐含着愤(fen)怒：你(ni)不能打人家勺娃。你看(kan)看勺(shao)娃给你打(da)成啥样子(zi)了？满脸满(man)身都是青(qing)疤。炉头嘻嘻笑着还是那句(ju)话：我是跟勺(shao)娃耍哩！掌柜(gui)的再也(ye)不相信什么耍的(de)鬼话：哪有这么耍的？勺娃的红伤青(qing)疤给人看(kan)见了，还说(shuo)我手(shou)脚残狠哩！我(wo)也不是没(mei)打过勺娃(wa)，他(ta)是我雇的(de)相(xiang)公，我打他他妈他爸(ba)没话说，你打不着人(ren)家(jia)娃娃嘛！炉(lu)头(tou)有(you)点尴尬(ga)地笑着：算(suan)哩算咧(lie)，我往后(hou)跟勺娃(wa)再不耍了。掌(zhang)柜的(de)仍不放松：你(ni)还把打(da)人说成耍？转过(guo)脸问勺娃(wa)：是(shi)不(bu)是跟你(ni)耍哩？勺娃嗫(nie)嚅头(tou)半(ban)垂下眉：是……耍哩……掌柜的转(zhuan)身拂袖(xiu)而去：该当挨打……贱胚子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