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(nv)人的衰(shuai)老是从乳房(fang)开始的,乳房(fang)的衰老是从乳(ru)头开(kai)始的。因为大(da)姐的私奔(ben),母亲一贯(guan)俏皮地翘起(qi)的(de)粉红色(se)乳头突然(ran)垂(chui)下来,像成熟的谷穗(sui)垂下了头。垂头的同时,粉红的(de)颜色也变成(cheng)了枣(zao)红(hong)。在(zai)那(na)些日(ri)子(zi)里(li),乳(ru)房(fang)的泌奶量减少,乳汁的味道也失去了(le)往日的新鲜(xian)芳(fang)香(xiang)和甘美;淡(dan)薄(bao)的乳(ru)汁(zhi)里(li),有(you)一股朽木的气息。幸(xing)好,随着时(shi)光的(de)流逝,母亲(qin)的心情逐渐(jian)好转,尤其是(shi)吃(chi)过那条(tiao)大鳝鱼之(zhi)后,低垂的乳(ru)头(tou)慢(man)慢翘起来,变深了(le)的颜色渐渐淡起来(lai),泌奶量恢复(fu)到(dao)秋天的水平。但令(ling)人(ren)不安(an)的是,这次衰老,毕(bi)竟在乳头与乳房连结的(de)地方,留下了(le)一道皱 纹,犹如(ru)被折叠过(guo)的(de)书页,虽然(ran)重新展平,但痕(hen)迹(ji)却难消(xiao)除。这次变(bian)故,给(gei)我敲响了警钟,凭着(zhe)本能,也(ye)许(xu)是神启(qi),我(wo)开始改(gai)变对乳房(fang)肆无忌惮的态度(du),我必(bi)须珍惜它们,养护它们,把它们(men)看做必须轻拿轻放的精致(zhi)器(qi)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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