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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(rui)云挑选(xuan)了几个月，再(zai)没一(yi)个(ge)合意的。蔡婆很(hen)不高兴，准备强(qiang)迫(po)她接客(ke)，只是还没有发作。有个秀才送(song)上(shang)见(jian)面礼，坐下来说一(yi)会(hui)话便起身，用一个指头在瑞云的(de)前额上按了一下，说：可惜，可惜(xi)！就走(zou)了(le)。瑞云(yun)送客(ke)回(hui)来，大家看(kan)她额上(shang)有个手指印(yin)，像墨一般(ban)黑，越洗越明显。过了几天，墨(mo)印逐渐变大；一年多(duo)以后，墨痕已蔓延(yan)到(dao)颧(quan)骨(gu)和鼻梁了。见到(dao)她的(de)人都掩着(zhe)嘴笑，门前车马也因(yin)而(er)绝迹。蔡婆去掉(diao)她(ta)的(de)衣妆首饰，让(rang)她跟丫(ya)鬟们一起干活(huo)。瑞云(yun)身体(ti)娇弱(ruo)，干(gan)不了(le)这样的粗活，一天(tian)天憔(qiao)悴下去(qu)。贺(he)生(sheng)听到这个消(xiao)息后便前去探望，见(jian)瑞(rui)云头发蓬乱地在厨(chu)房里，丑陋(lou)得像(xiang)个鬼(gui)。她抬(tai)头看见(jian)贺生(sheng)，立刻转过身面对墙(qiang)壁(bi)，遮掩自己。贺生很怜悯她，便跟蔡婆说要赎她出来做妻子。蔡婆答应了。他卖掉田(tian)产(chan)，倾尽(jin)钱袋(dai)，把瑞云买(mai)回家来。进门后(hou)，瑞(rui)云(yun)牵着他的衣服(fu)擦(ca)泪，不敢做贺生的妻(qi)子，愿做侍妾，留待(dai)后娶的女子做(zuo)主妇(fu)。贺生说：人(ren)生(sheng)所(suo)看重(chong)的是知己。你得志的时候还能把(ba)我看作(zuo)知己，我岂能(neng)因为(wei)你现(xian)在失(shi)意了就忘掉你呢(ne)！于是(shi)不再娶(qu)妻(qi)。知(zhi)道(dao)的(de)人都讥笑他(ta)，而他(ta)对瑞云的感情(qing)却(que)更加深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