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悠了五下,稳稳地坐(zuo)在了离我们三米半远的(de)地方。这样的距(ju)离使他不至于过分地仰起脸就(jiu)能与我们进行目(mu)光(guang)交流。我洗头洗(xi)脸(lian)时溅出去的脏水(shui)流到他(ta)的面前,他双手倒退按地,把(ba)身(shen)子往后蹭了(le)一下。看(kan)着(zhe)他,我才明白(bai),人的(de)身高,基(ji)本上由(you)双腿决定。剩下半截的(de)孙不言(yan),更(geng)显示(shi)出(chu)上半(ban)身的粗(cu)大威武。这个人(ren)虽然只剩下半截,但仍然(ran)具有(you)震慑人心的(de)力量(liang)。他直着眼看着我(wo)们(men),黑色的脸膛上,有(you)―种相当复杂(za)的表情。他的下(xia)腭还(hai)是像(xiang)当年(nian)那(na)样剧烈地抖动着,发出低沉而(er)清(qing)晰的单(dan)音:脱、脱、脱(tuo)……两行钻石(shi)一样的泪水,从(cong)他的(de)金眼(yan)睛(jing)里(li)流(liu)淌出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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