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(cong)小曲走到(dao)另一个老曲的过程里,他(ta)还去参过军打过仗,军(jun1)队里起码(ma)能(neng)吃上(shang)饱饭,可是他不敢杀人,刀比(bi)笔重(chong)太(tai)多(duo),总拿(na)不稳,而且战(zhan)场太难看(kan)了,他这辈(bei)子都没见过那(na)么(me)多血,那么(me)多离(li)开身体(ti)的四(si)肢,死的伤(shang)的堆叠(die)在一(yi)起(qi),人命在(zai)其中轻贱得连(lian)一(yi)张(zhang)废纸都不如。终于有一天,他(ta)跑(pao)了,倒(dao)也不是(shi)怕死(si),就(jiu)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毫无(wu)意义的事(shi),再提(ti)不(bu)起力气。跑的时候还带着个受了(le)伤的小兄弟,才十来岁(sui),看(kan)到血还会(hui)吓哭的那(na)种孩子,一路(lu)上担惊受怕地躲(duo)藏,实在(zai)没(mei)饭吃(chi)的(de)时候他趁(chen)夜去别人(ren)家的果园里摘果(guo)子,末了却(que)不(bu)愿当小(xiao)偷,留了字据说借了多(duo)少果(guo)子以后必定偿还,并且留(liu)下了(le)自己(ji)的(de)大名(ming)。活下来(lai)不容易,小(xiao)伤兵懂事,中途好几次都让他不要管自己了,他也动(dong)摇过(guo)几次,带着一个(ge)伤(shang)兵逃难实在是难,但最终(zhong)他每(mei)次都说行(hang)我再送(song)你走(zou)一段就(jiu)走,却总(zong)是送了(le)一段又一段,多(duo)走一段离(li)小伤兵(bing)的老(lao)家(jia)就能近一段。小伤兵说家(jia)中尚有(you)母(mu)亲(qin)与(yu)妹妹,村子周围(wei)的山上四季常绿(lv),花果遍(bian)地,还能抓(zhua)到肥壮(zhuang)的野兔(tu),自己做梦都想(xiang)回去。他(ta)听得很欣慰(wei),甚至觉得那不只是小伤兵想回的家(jia),也是(shi)他想去(qu)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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