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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(bai)灵承受(shou)不(bu)起沉(chen)重(chong)的(de)打击，变(bian)得郁郁寡(gua)欢，沉默不语，鹿兆(zhao)鹏几(ji)次(ci)提(ti)醒她甭露出破绽(zhan)来，也(ye)不能使她完全改变过来(lai)。她(ta)的脑(nao)子里日(ri)夜(ye)都(dou)浮(fu)现着郝(hao)县长那张机智敦(dun)厚的圆脸盘儿，一次－次重现(xian)她到滋水(shui)县见到郝县长的情景，又(you)莫明(ming)其妙地幻化出郝县长(zhang)被塞进(jin)麻袋撂进(jin)枯(ku)井的惨景。鹿(lu)兆鹏劝解不下时(shi)，竟(jing)然硬着心(xin)说：白灵同(tong)志，在中国干共产(chan)的人，得(de)修练成能(neng)吞咽刀(dao)子的硬功夫(fu)，只凭一般的顽强(qiang)是不行的(de)。白(bai)灵愣了(le)一下，瞅(chou)了兆(zhao)鹏一眼(yan)，依(yi)然缄默。鹿兆鹏说：不(bu)然，我还敢(gan)跟(gen)你说重要事情吗？白灵终(zhong)于(yu)溢出两滴泪花：瞧着(zhe)吧兆鹏哥……我能练出这个硬功夫(fu)的(de)！说着扑到鹿兆鹏怀(huai)里，浑身颤抖着(zhe)几(ji)乎站立不住，从(cong)牙缝(feng)里迸(beng)出一(yi)个个单个(ge)字(zi)来：我(wo)已经……把刀子……咽下去了……鹿兆鹏抱着白灵猛抖(dou)的身体，抬起右手摩挲着她(ta)的头发，随之双(shuang)手挟着白灵的(de)肩头(tou)把(ba)她撑离(li)开自(zi)己的身体，冷峻地盯着(zhe)白灵近在咫尺的眼睛(jing)说：郝县长今日(ri)被害了！白灵瞪着眼问：又给填了(le)枯井？鹿兆(zhao)鹏说：不，这回(hui)是枪(qiang)杀。岳维(wei)山专意从城里(li)把人要回去(qu)，杀(sha)场就在白(bai)鹿原上(shang)。白灵说：杀(sha)一敬百(bai)哦！鹿兆(zhao)鹏(peng)按(an)着(zhe)白(bai)灵(ling)的肩膀(bang)坐下来(lai)说(shuo)：我们还得(de)学会(hui)容纳仇(chou)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