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97久久人人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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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里(li)，场里从鲁(lu)西(xi)南(nan)购进一批种牛，后来因为没有足够的母牛可(ke)供(gong)交(jiao)配，场里便决定将(jiang)其(qi)中(zhong)的四头阉割，催肥成(cheng)肉牛。马瑞莲还是畜(chu)牧队(dui)长(zhang)，但因为(wei)李杜的死亡(wang)，她的威(wei)风大减。所(suo)以当邓加荣将(jiang)那八个巨大(da)的(de)牛睾丸全(quan)部提(ti)走时(shi)，她只能瞪着眼生闷(men)气。邓(deng)加荣煎(jian)炒牛睾丸的香(xiang)味(wei)从配种(zhong)站的院里飘出来，马瑞莲馋涎欲(yu)滴，吩咐陈三去要(yao)。邓加(jia)荣(rong)提出(chu)要(yao)用(yong)马料交换。无奈，马(ma)瑞(rui)莲只(zhi)好让陈(chen)三(san)用一斤干(gan)豆饼换回一只牛睾(gao)丸。上官金童负担起夜(ye)里遛(liu)牛的任务(wu)。为了不(bu)让(rang)被阉的牛趴下挤开伤口，必须不停地牵着(zhe)它们走。那天晚饭后，暮色(se)苍(cang)茫，在(zai)农场的东干渠(qu)上，上官金童把公牛们(men)赶(gan)进柳林，拴(shuan)在柳(liu)树上(shang)。连续遛牛(niu)五夜，他感到双腿(tui)里像(xiang)灌(guan)了铅一样沉重(chong)。他坐(zuo)在一棵柳(liu)树下(xia)，背倚树干(gan)，眼(yan)皮粘(zhan)滞，朦(meng)朦胧胧(long)即(ji)将入(ru)睡。这时，他嗅到(dao)了(le)一股震荡灵魂的、甜丝丝的(de)、香喷喷的新(xin)蒸熟(shu)的、热烘烘(hong)的(de)馒头(tou)的气味(wei)。他的眼睛大幅度(du)地睁开(kai)了。他看到，那个饮事员张(zhang)麻(ma)子，用(yong)一根细铁丝挑(tiao)着(zhe)一个白生(sheng)生的馒头(tou)，在柳林中绕来绕去。张(zhang)麻(ma)子倒退着行(hang)走，并且把那馒头摇(yao)晃着，像诱饵一样。其(qi)实就(jiu)是诱饵。在(zai)他(ta)的(de)前(qian)边三五步外(wai)，跟(gen)随着(zhe)医学(xue)院校花乔其莎(sha)。她的双眼，贪婪地盯着(zhe)那个(ge)馒头。夕阳照着她水肿(zhong)的脸，像(xiang)抹了一层(ceng)狗血。她(ta)步履艰难(nan)，喘(chuan)气(qi)粗(cu)重。好几次她的手指就要够着那馒头(tou)了(le)，但张(zhang)麻子一缩胳(ge)膊(bo)就让她(ta)扑(pu)了空。张麻子(zi)油滑地(di)笑(xiao)着。她像(xiang)被骗(pian)的小狗一样委屈地哼哼(heng)着。有几次她(ta)甚至做(zuo)出要转身(shen)离(li)去的样子，但终究抵(di)挡不住(zhu)馒头的(de)诱惑又转回身来如醉如(ru)痴(chi)地(di)追(zhui)随(sui)。在每天六(liu)两粮(liang)食的时代还能拒(ju)绝(jue)把绵羊的精液注入(ru)母兔体内的乔其莎(sha)在每(mei)天一(yi)两粮食的时(shi)代里(li)既不(bu)相信政治也不相(xiang)信科学，她(ta)凭着动物的本能(neng)追逐着馒(man)头，至于举着馒头的(de)人是(shi)谁已经毫(hao)无意义。就(jiu)这样她跟着馒头(tou)进入了柳林深处(chu)。上官金童上午休息(xi)时(shi)主动帮助(zhu)陈三铡草得到了(le)三两豆饼的奖(jiang)赏，所以他还有(you)克(ke)制自(zi)己(ji)的能力，否则(ze)很难说他不参与(yu)追(zhui)逐馒头的行列。女人们例假消失、乳(ru)房贴肋的时(shi)代，农场里的男(nan)人们的睾丸(wan)都(dou)像两粒硬梆梆(bang)的(de)鹅(e)卵(luan)石，悬挂在透明的皮囊里，丧失了(le)收(shou)缩的功能。但饮(yin)事员张(zhang)麻(ma)子保持着这功(gong)能。据后来(lai)的材料揭发，张麻子(zi)在(zai)饥饿的(de)一九六(liu)０年里，以食(shi)物为(wei)钓饵(er)，几乎把(ba)全场的女右派(pai)诱奸了(le)一(yi)遍，乔其莎是(shi)他最后进攻的堡(bao)垒。右派中最(zui)年轻最漂亮最不驯服的女人(ren)竟如其他女人一样容(rong)易上手。在如(ru)血的夕(xi)阳辉映(ying)下，上官(guan)金(jin)童目睹了(le)他的(de)七姐(jie)被(bei)奸(jian)污的情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