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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犊对牲畜的爱抚使鹿(lu)三也对他产(chan)生了不可抗(kang)拒的亲近感，甚(shen)至想(xiang)如(ru)果(guo)不是给白灵而是给牛犊做个(ge)干大倒(dao)是(shi)不错。他讨厌(yan)那(na)个被主人一家都(dou)宠惯着的(de)女子，他首(shou)先发觉这个(ge)女子和这个(ge)家(jia)庭的不和谐(xie)。那女子有时跑进马号(hao)来，一扑就趴上(shang)鹿三的脊背，喊(han)着干大干大。鹿三(san)蹲在地(di)上(shang)拣粮(liang)食里(li)的土粒和(he)石子儿(er)，一任(ren)她爬着，勉强地应(ying)着。有一回(hui)下雨天(tian)，白(bai)灵圈在屋里玩得腻了(le)，又(you)跑进马号来，惊(jing)奇(qi)地叫起来：干大干大(da)，你看(kan)那(na)是啥(sha)东西？鹿(lu)三(san)以为蛇(she)呀(ya)老鼠(shu)呀青蛙跑溜(liu)进来，看来看去什麽东西也没有，就问：啥呀(ya)在哪(na)儿？白(bai)灵(ling)用手一指：骡子肚(du)子(zi)底下吊(diao)的那是啥东西？鹿三不由(you)地哦了一声，身上竟奇怪地不自在(zai)起来(lai)，瞅见骡(luo)子(zi)后裆里吊着的黑(hei)默默(mo)的丑(chou)陋而(er)又无(wu)用的东西，随口就想出一(yi)句(ju)哄骗女子(zi)的话：晤(wu)……那是尾巴。白(bai)灵追住(zhu)问(wen)：骡子咋就长两(liang)条尾巴？鹿(lu)三说：就长两条，要不怎(zen)么是骡子(zi)。白灵仍追问不(bu)休(xiu)：骡子长那么多(duo)尾巴做(zuo)啥？鹿(lu)三(san)已经理屈(qu)词穷：长尾巴……是打蛇蝇的。白灵(ling)忽然拍着手(shou)叫起来(lai)：哎呀！干(gan)大(da)，你看那(na)条尾(wei)巴缩到骡子肚子里去了！鹿(lu)三神经(jing)紧绷，把白灵哄着扶出(chu)门：骡子怕(pa)人看，把(ba)尾(wei)巴藏起来了。快(kuai)回屋去，干大(da)要拣粮食上磨(mo)子(zi)哩！白灵(ling)走了(le)，鹿三长(zhang)长嘘出一口气，头上已经冒出虚汗(han)来(lai)了，不(bu)由得自言(yan)自语(yu)：要是我(wo)的亲(qin)生女子(zi)，早(zao)一巴(ba)掌抽上了，叫你胡问(wen)乱(luan)问！白(bai)灵(ling)自行(hang)进城的举动(dong)，似乎验(yan)证了鹿三早(zao)就(jiu)顶料着(zhe)的危险，而不难(nan)卜算的更(geng)大(da)的危险还(hai)在后(hou)头。他甚至替白(bai)嘉轩着急，直言不讳他(ta)说：城里而今(jin)乱(luan)得没个样样儿(er)，咋(za)能让个女子去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