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干干夜夜夜草》

【干干夜夜夜草】

这会(hui)儿,副主教上(shang)气(qi)不接下气,指甲在石(shi)头上抠得鲜(xian)血(xue)直淌(tang),秃脑门(men)上(shang)大(da)汗淋漓,膝(xi)盖在墙上磨得(de)皮肉绽开(kai).他听见(jian)挂在(zai)檐槽(cao)上的(de)身上(shang)道袍(pao),随着自己的(de)每一摆(bai)动,撕裂(lie)声咯啦咯啦直响(xiang).更(geng)加倒霉的是,这(zhe)道檐槽(cao)的末(mo)端是一根铅(qian)管,在他身(shen)体的重压(ya)下逐(zhu)渐弯了下去.副主(zhu)教感觉到这根铅管慢(man)慢弯曲(qu).这可怜虫(chong)心想,等到(dao)道(dao)袍撕碎,等到双手疲软,等到铅管弯曲,他必定坠(zhui)落下(xia)去,想到(dao)这里(li),肝肠寸断,心惊胆颤.有几次,他魂不附体,望着身下十尺左右的地方,有个因(yin)雕(diao)刻起伏(fu)不(bu)平(ping)而形成(cheng)的狭(xia)小平(ping)台(tai),于是他(ta)从悲痛(tong)的心灵深处(chu)乞求上帝(di),让他在这两尺见方(fang)的平台上了结此生,哪怕他还可(ke)以活上(shang)一百(bai)年.还(hai)有一次(ci),往身下的深(shen)渊望(wang)了一眼,往身下的广(guang)场(chang),连忙抬起头(tou)来,两(liang)眼(yan)紧闭,头发(fa)也直立起来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