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操操操日日日干干干》

【操操操日日日干干干】

扭头偷(tou)偷看(kan)着(zhe)亚(ya)宁，那浑身(shen)的(de)青(qing)春(chun)气息，一脸的阳(yang)光灿烂，怎么(me)都觉得自己有点装嫩。1996年(nian)3月8日，国际(ji)劳(lao)动妇女节。我正式带着办理好的一切手续到中央(yang)电视(shi)台报到(dao)，最(zui)后(hou)一次(ci)用(yong)证件换得了进门(men)条，跑了(le)一圈办理(li)手续，终于看着自己的(de)一寸照片(pian)和(he)一张出入证被过(guo)塑(su)压(ya)膜，上面铅印着：文艺中(zhong)心，朱军，还发了一条(tiao)链子，我忙(mang)不迭地将出(chu)入证挂在脖子上(shang)，比带上(shang)钻石还美。办好(hao)了证，我故意找(zhao)个(ge)理由(you)，出去办事(shi)，神气活现地挂(gua)着(zhe)证件(jian)从东门出从东门进，每(mei)次看见武警(jing)战士爽(shuang)快的放(fang)行手(shou)势，我都有一种得逞的快感。就这样，来来(lai)回回，当天进出东(dong)门12次。那个时候(hou)脖子(zi)上(shang)老挂着证(zheng)，就像(xiang)大学一年(nian)级(ji)的新(xin)生(sheng)老爱戴(dai)校徽似的。报到(dao)的(de)当(dang)天下(xia)午(wu)，我带着一大(da)堆证件(jian)，来(lai)到北(bei)京市西城(cheng)区月(yue)坛(tan)派出所，正(zheng)式办(ban)理户(hu)籍手续(xu)。从那(na)天(tian)起，我(wo)竟(jing)然成了北京(jing)市的正式(shi)市民。来(lai)不(bu)及感(gan)慨(kai)，来不(bu)及(ji)享受(shou)成功和胜(sheng)利的甜美，新(xin)的压力接踵而至。1996年底，中央(yang)电视台第三套节目正式(shi)开播。文艺中心成立了戏曲音乐部，我同时(shi)担任《东西南北(bei)中》和(he)《中国音(yin)乐电视》的主(zhu)持人(ren)。时间一久(jiu)，做节目的状态就有了一(yi)种(zhong)惯性，我有时会忽然(ran)想起(qi)老李说的那(na)句刺(ci)耳的话：您(nin)差远了！心里(li)竟一(yi)阵阵(zhen)地(di)发慌！还没(mei)有(you)调进中央台的时候，有一(yi)天，老孟要我看(kan)北京电视台一档青年节目《我们》，主持(chi)人(ren)叫亚宁(ning)，英俊年轻(qing)，他后(hou)来(lai)与《同一首歌》一起红(hong)遍大江(jiang)南北。亚宁(ning)青春鲜活，有(you)天赋的明星气质，符合(he)年轻人审美(mei)选择，很(hen)快就被老(lao)孟请来实习。让(rang)我惊讶的是，这个小伙子竟然是学医的，毕业之后不务正(zheng)业选择了做(zuo)主持人，而(er)且迅速被(bei)众(zhong)多青年观众追崇，让我(wo)心(xin)生(sheng)一种(zhong)羡慕。亚宁很(hen)快就成了我(wo)的同事，我们同一(yi)批进台(tai)，一(yi)直都(dou)在戏曲音乐部工作。现(xian)在他离开了主持(chi)人(ren)岗(gang)位寻找自(zi)己另外(wai)的(de)发展方向。亚宁的出现给了我一种(zhong)无形的压力，我清楚地(di)感到亚(ya)宁先天优(you)势凸现了我(wo)的先(xian)天不(bu)足(zu)。有一回，我们(men)要把(ba)《东(dong)西南(nan)北中》已(yi)经家喻户(hu)晓的主(zhu)题歌拍成MTV。MTV当(dang)时是一个很时(shi)尚(shang)的概(gai)念。经过(guo)策划(hua)导演的(de)周(zhou)密(mi)计划，由(you)当时《东西南(nan)北中》的全部(bu)主持人(ren)，我、许戈辉、亚宁、袁鸣一(yi)起(qi)参加(jia)拍(pai)摄(she)。MTV的创(chuang)意是(shi)，几(ji)个(ge)年轻人坐(zuo)着敞篷(peng)车，行驶在(zai)一条宽阔的高(gao)速公路上(shang)，大家在车上，向周围热情(qing)招手，跳起来够树上(shang)的叶子，欢声笑语，活蹦乱跳，到(dao)了(le)风(feng)景(jing)优美的地方(fang)更是(shi)青春四(si)溢。在拍摄(she)的过程(cheng)中(zhong)，我慢(man)慢感觉(jiao)到(dao)越来(lai)越别扭，越来越心虚，30多岁的人(ren)了，主持节目时总是西服革履，给(gei)人(ren)一(yi)种持(chi)重的(de)感觉。现在(zai)穿上便(bian)装，欢(huan)蹦乱跳，跳得(de)没人家高，笑(xiao)得没人家自然(ran)，尽管还依(yi)旧是一张年轻(qing)的脸(lian)，但是扭(niu)头(tou)偷偷看看(kan)亚宁，那浑身的青春气息，一脸的阳(yang)光灿(can)烂，怎么(me)看都觉得(de)自己有点(dian)装嫩。其实在我内(nei)心(xin)深处，早已潜藏(cang)着危(wei)机(ji)：毕竟我不是20出头的小(xiao)年轻了(le)，以(yi)前经历的沧桑清(qing)晰地挂(gua)在了眉宇(yu)之间，再浓(nong)重的粉底(di)、再高明的化(hua)妆都掩盖不住了(le)。拍出来的效果也如我所料(liao)，无论从(cong)哪个角度(du)看，都显得青春已去，尽管在导演精心(xin)拍摄(she)处理下，我还(hai)差(cha)强人(ren)意地(di)过了关，但是自己的问题(ti)自己心知(zhi)肚明。MTV播出后，观众尽(jin)管(guan)非(fei)常喜欢(huan)，但是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的是(shi)亚(ya)宁(ning)的青春自然，很(hen)少(shao)有人提及朱军。这次的刺激(ji)非同(tong)小可，让(rang)我(wo)着实(shi)实(shi)有(you)了危机感。我(wo)想到了一个更加(jia)重要的问题：一(yi)个(ge)主持人，究竟应该怎么定(ding)位(wei)，尤其(qi)是一个已经不能算年轻(qing)的主持人――这(zhe)个MTV几乎每期(qi)节目(mu)都会插(cha)播(bo)一(yi)遍，而(er)每(mei)插播一遍我就受一遍刺(ci)激(ji)，毕(bi)竟我的目标(biao)不是一张中央电视台的(de)进门条。进来干什么？这里(li)是人才济济的地方(fang)，谁又(you)能(neng)知道(dao)等候在东门(men)的年轻人不(bu)是虎视眈(dan)眈的青年才(cai)俊？不是(shi)台(tai)前幕后(hou)闪烁(shuo)的新(xin)星？人生的又一道关卡悄悄横在了我(wo)的面前，我开始了(le)新(xin)一轮的忧虑。我已经不年轻了，在自(zi)然规律(lv)面前，我可能彻底地(di)无能为力。就(jiu)像烧开一壶水，从0度到80度可以很快，但是(shi)要想再(zai)升(sheng)高20度(du)，沸(fei)腾起(qi)来(lai)，却需要更(geng)多的能量(liang)，我不知道怎样、从(cong)哪(na)里汲(ji)取(qu)这样的(de)能量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