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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妈的，保卫科长跳下(xia)椅子，掀起(qi)雨(yu)衣帽子(zi)，趟(tang)着浑浊的雨水，走到办公(gong)室门(men)口，试探着(zhe)往外抻(chen)头。房檐的雨帘响亮地打击(ji)着他的(de)明(ming)亮的脊背。他(ta)跑到上官金童和龙(long)场长的风流场那儿，推开(kai)门进去(qu)。院子里(li)，清水与浊(zhuo)水交错着流淌，几只死鸡，在水面上(shang)漂着，几(ji)只(zhi)活着的(de)鸡，蹲在墙边的砖(zhuan)垛上，紧缩着脖子(zi)，流(liu)着鼻(bi)涕(ti)、痛苦地(di)唧(ji)唧着。上(shang)官金(jin)童(tong)头痛欲裂(lie)，牙齿不住(zhu)地碰撞。他(ta)的脑子里，什么(me)都没(mei)有(you)，只活动(dong)着(zhe)龙(long)场长赤(chi)裸(luo)裸(luo)的身体(ti)。他凭着一时的冲动与(yu)她的(de)尚未(wei)完(wan)全(quan)死去的身体交合之后，便陷在(zai)深深的悔恨中(zhong)，对这(zhe)个女人，他现(xian)在充满(man)了仇恨和(he)厌恶。他想努力摆(bai)脱她(ta)，但她就像当(dang)年(nian)的娜塔莎(sha)一样，牢牢地粘(zhan)在他的意(yi)识里。不同的是(shi)，娜塔(ta)莎是个美好的倩影(ying)，龙场长却是个丑恶的(de)鬼影。他从被(bei)人们(men)拖(tuo)到这里那一刻起，就打定主(zhu)意隐瞒那最(zui)后的(de)不(bu)光(guang)彩的细(xi)节。我没强奸她(ta)，也没杀她，是她逼(bi)着我，我不(bu)行，她就开枪自杀(sha)。这就是他在(zai)这熬鹰般(ban)的突击审讯(xun)中(zhong)的(de)全部口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