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天天作夜夜夜爽》

【天天天作夜夜夜爽】

190116致许(xu)寿裳〔1〕季市(shi)君(jun1)足下：日前蒙书，谨悉(xi)。仆于(yu)其(qi)先又寄上《新青年(nian)》五卷之(zhi)第三四两(liang)本(ben)，今度已达。来书(shu)问童子所(suo)诵习(xi)，仆实(shi)未能答(da)。缘中(zhong)国古书，叶叶害(hai)人，而新出(chu)诸(zhu)书(shu)亦多妄人所为(wei)，毫无(wu)是(shi)处。为今之计(ji)，只能读其记天然物之文(wen)，而略(lue)其(qi)故(gu)事，因记述天(tian)物，弊止于陋，而说故(gu)事，则大(da)抵(di)谬妄，陋易医，谬(miu)则难治也。汉文终当(dang)废去，盖人存则文必(bi)废，文(wen)存则(ze)人当亡(wang)，在(zai)此(ci)时代(dai)，已无幸存之道(dao)。但(dan)我辈以及孺子生当此时(shi)，须(xu)以若(ruo)干精(jing)力牺(xi)牲(sheng)于此，实(shi)为(wei)可惜。仆意君教(jiao)诗英〔2〕，但以(yi)养成适应(ying)时代之思想为第一谊，文体似不必十(shi)分决(jue)择，且此刻颂习，未必于将(jiang)来大有(you)效力，只须思想能自由(you)，则(ze)将来无论大潮(chao)如何(he)，必能与为沆瀣矣(yi)。少年可(ke)读之书(shu)，中(zhong)国绝少(shao)，起(qi)孟(meng)素来(lai)注(zhu)意(yi)，亦颇有译述之意(yi)，但无暇(xia)无才无钱，恐成(cheng)绩终亦甚(shen)鲜。主张用(yong)白话者，近(jin)来似(si)亦日多，但(dan)敌亦(yi)群(qun)起，四面(mian)八(ba)方攻(gong)击者(zhe)众，而(er)应(ying)援者则(ze)甚少，所(suo)以当(dang)做之事甚(shen)多，而(er)万不(bu)举(ju)一，颇(po)不(bu)禁人才寥落(luo)之叹(tan)。大学之《模范文(wen)选》〔3〕，本(ben)系油印，近闻已付(fu)排印，俟成后奉寄，不必得模胡之旧印(yin)矣。大学(xue)学(xue)生二千(qian)，大抵暮气(qi)甚(shen)深(shen)，蔡先生来，略(lue)与(yu)改革，似亦无大(da)效，惟近来出杂(za)志一(yi)种曰《新潮(chao)》〔4〕，颇(po)强(qiang)人(ren)意，只是(shi)二十人(ren)左右之小集合所作，间亦(yi)杂教员(yuan)著(zhe)作，第一卷已出，日内当即邮寄奉上其(qi)内以(yi)傅斯年(nian)作为上，罗家伦〔5〕亦(yi)不弱，皆学生。仆年(nian)来仍事(shi)嬉游，一无善状，但思想似稍变迁。明年，在(zai)绍之屋为(wei)族人所(suo)迫，必须卖去，便拟挈眷居于北京(jing)，不复有(you)越人安越之想。而近来与绍(shao)兴(xing)之感(gan)情亦日恶，殊不自(zi)至[知(zhi)]其何故也(ye)。闻燮和言(yan)李牧斋贻书于女官首领(ling)〔6〕，说君坏话者已数次，但不知燮和于何处得来，或(huo)エべ等作此(ci)谣(yao)言亦未可定此是此(ci)公长技，对于テイプチヒ〔7〕亦(yi)往往如(ru)此。要(yao)之，我辈之与遗老(lao)，本不能志同道合，其啧有烦言，正是应(ying)有(you)之(zhi)事，记(ji)之聊供一哂耳。顷在部作此笺答，而惠书在寓(yu)中，故所答或有(you)未尽，请(qing)恕为幸。专(zhuan)此，敬颂曼福(fu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