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白天操夜夜操》

【白天操夜夜操】

撤退的第一天(tian)，高密东北乡十八(ba)处村镇的老百(bai)姓牵驴(lv)抱鸡、扶(fu)老携(xie)幼，闹嚷嚷地(di)、心神(shen)不宁地聚集在(zai)蛟龙河北岸(an)的盐(yan)碱荒滩上。地(di)上覆盖着一层白茫茫的(de)碱(jian)硝，像经年(nian)不化的冰霜。耐碱的菅草、茅草、芦荻全(quan)都(dou)枯黄着(zhe)叶(ye)片、挑着(zhe)绒绒的穗子，在寒风中摇摆、颤(chan)抖。喜(xi)欢热闹的乌鸦(ya)在人们头(tou)上低飞，观察，并(bing)像(xiang)诗人―样发出震耳欲(yu)聋(long)的(de)啊！哇！之(zhi)声。被降职为副县(xian)长的(de)鲁(lu)立人站在前清举(ju)人(ren)单(dan)挺(ting)高(gao)大(da)坟墓前的石供桌(zhuo)上，声嘶力竭地(di)发表了(le)动员撤退的演讲(jiang)。他的演讲的主题(ti)词(ci)是(shi)：在已经开始的严寒冬(dong)天里(li)，高密(mi)东(dong)北乡将成为一个大战场， 不撤退(tui)，等于(yu)死！乌(wu)鸦(ya)落满了黑松树，还落在(zai)了(le)坟墓前(qian)的石人石马上(shang)。它(ta)们啊，它(ta)们哇，渲(xuan)染着鲁立(li)人(ren)的(de)演讲气氛，助长了老百姓(xing)的恐(kong)怖心理(li)，极大(da)地坚(jian)定了老(lao)百姓跟(gen)随县、区政府逃亡的决心(xi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