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含羞草研究所永久入口2023》

【含羞草研究所永久入口2023】

接上(shang)许戈辉(hui)，我们到(dao)了(le)京丰宾馆的一个会议室(shi)，在(zai)那里我(wo)又见到了另一位(wei)仰慕(mu)已久的著名策划人(ren)焦乃积(ji)先(xian)生。请(qing)外脑(nao)策划是电视台做(zuo)节目的一个行(hang)之有(you)效的方式，无论(lun)是《东方时空(kong)》、《实话实(shi)说》，还是我们(men)的《艺术人生》都是如此(ci)。策划是一个由(you)虚(xu)到实的过程，在这个(ge)过程(cheng)中(zhong)不仅仅是(shi)结构节目，更重要的是探讨(tao)节(jie)目(mu)理念。我在策划会上(shang)学到了很多东西，知道了(le)做节目不(bu)仅要懂得制作方面的技(ji)术(shu)，更重要的是，要有一个(ge)时时处处(chu)敏锐(rui)的思维和(he)创新大(da)胆(dan)的意识。此时我(wo)坐在(zai)一个角落里一言不(bu)发，当然也没有(you)发言的资(zi)格。听(ting)着(zhe)大家各(ge)抒己(ji)见(jian)，侃侃而(er)谈，我觉得(de)自己(ji)的汗毛孔(kong)都张开着，脑(nao)子跟录音(yin)机似的(de)，几乎能背下(xia)他们所(suo)有(you)说(shuo)过的话。也(ye)许是因为(wei)那个(ge)时候(hou)太过(guo)敏感，对专业的敏感(gan)，对每个人、每件事情的敏感(gan)，还真让我(wo)学(xue)到了很多闻所未闻(wen)的知识(shi)。现在《艺术人生(sheng)》的(de)策划会也常有这样的情(qing)形(xing)，专家老(lao)师(shi)和组(zu)里的(de)制片人(ren)、导演侃侃而谈(tan)，作为主编和(he)主持人的(de)我(wo)可以坐在(zai)会议桌(zhuo)显著的位置(zhi)上，信(xin)马由缰地说话，在会议(yi)桌(zhuo)的(de)外围(wei)也会(hui)经常坐着一些陌生(sheng)、年轻的实(shi)习生，我有时偷(tou)偷地观察(cha)，他们有的瞪(deng)圆了眼睛随着大家喜怒哀乐，有的坐(zuo)在一边无(wu)所适从地东(dong)张西(xi)望，有的干(gan)脆莫名其妙地玩着手中的(de)笔记(ji)本……一(yi)段时间之后就会(hui)发现：瞪圆眼(yan)睛的(de)人依旧在，而且开始侃侃(kan)而谈地发言(yan)，无所适从的(de)年轻人已不知身(shen)在何方。我无法对他(ta)们(men)进行(hang)培训(xun)，因为(wei)时代(dai)不同，大家(jia)想法各异(yi)，但是有一点(dian)是(shi)一样的，就是那句老话：机遇，从不光顾毫无准(zhun)备(bei)的人。策(ce)划会(hui)一连开了七(qi)天(tian)，天天挑(tiao)灯(deng)夜(ye)战，而且(qie)越是(shi)深更半夜大家越是才思泉(quan)涌。最后一天的晚上，节(jie)目(mu)的基本样式确定了。邹友开(kai)主任来了(le)，大家需要(yao)将策划的(de)结(jie)果(guo)汇报给他，批(pi)准后就可(ke)以(yi)领经(jing)费(fei)开始拍摄工作(zuo)了(le)。忽(hu)然，孟(meng)欣说――孟(meng)欣常常会说出(chu)一两句惊(jing)人的话，作出(chu)一两(liang)个惊(jing)人的决定，瞬(shun)间迸发。也许(xu)这是(shi)电(dian)视人的思维(wei)习(xi)惯，现在(zai)我也这(zhe)样(yang)。当时确(que)实非常不习(xi)惯。忽然，孟(meng)欣脱口而出：朱军，你给邹(zou)主任说(shuo)说我们这几天讨论的(de)结(jie)果吧！要我说？我连自己在(zai)这(zhe)期节目里干什么(me)还不知道呢！但是，她确(que)实要我(wo)说，我(wo)没有紧张，因为(wei)我连(lian)紧张的时间都没有。那就(jiu)说吧(ba)！在这个节目组中，头一次，不是说中午盒(he)饭的事，而是1994年第(di)一期《东西南(nan)北(bei)中》的(de)策划方(fang)案。听我说话的人是能决定我命运的人(ren)。相声(sheng)演(yan)员，记(ji)性好，再加上(shang)太多敏感，竖(shu)着耳朵听(ting)的东西一句(ju)都没落，我当时连相声(sheng)贯口的(de)工(gong)夫都(dou)用上了(le)，一气呵成(cheng)。尽(jin)管(guan)仅仅(jin)是转(zhuan)述别人的(de)观(guan)点，20多(duo)分钟(zhong)吧，房间中就(jiu)我一个人(ren)在(zai)说话，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(wo)。事后很久，孟欣说(shuo)，就是在那一刻决(jue)定用(yong)我作这一期的(de)主持人(ren)。那(na)天晚(wan)上，我的命(ming)运改(gai)变了。转述完(wan)毕，没有赢(ying)得什么好评，因为(wei)这(zhe)点成(cheng)绩是电视台的导(dao)演们(men)都必(bi)须具备的素(su)质(zhi)，那(na)天我觉得自己超水平发(fa)挥(hui)，其实和大家(jia)相比也就(jiu)是个平手(shou)，但(dan)是平手对我来(lai)说就是胜(sheng)利！邹主任点点头(tou)，批(pi)准(zhun)了策(ce)划方案(an)。散会后，老(lao)孟说，朱军(jun1)，没事和(he)许戈辉好好聊(liao)聊，熟悉熟(shu)悉，这(zhe)期你俩搭挡试(shi)试！说(shuo)完(wan)转身走(zou)了(le)。奇(qi)怪！求之若(ruo)渴的(de)东(dong)西来了，却(que)没有瞬(shun)间的狂喜，也没有什(shi)么人向(xiang)我祝贺(he)，高(gao)立民(min)、崔亚楠他(ta)们都(dou)没有，一切显得(de)异常平(ping)静。在《艺术(shu)人生――羽(yu)泉》节目的时候，我清晰地记得两个(ge)小伙子(zi)一唱一和地讲起当(dang)年千辛万苦得(de)到(dao)第一张(zhang)滚石的唱片合(he)约，也(ye)就是他们的成名作(zuo)《最美(mei)》时(shi)，也是平静(jing)之(zhi)极。海泉说：得(de)到(dao)一张唱片(pian)合约并(bing)不意味(wei)着成(cheng)功――又一次(ci)暗下决心，我必须成功(gong)，不然都(dou)对不起这两套衣服(fu)。现在回(hui)想，自己所谓最重要(yao)的(de)人生关卡，也(ye)并(bing)非那(na)么步履艰难(nan)。在《艺(yi)术(shu)人(ren)生》中与众(zhong)多嘉宾畅谈(tan)人生经(jing)历之(zhi)后(hou)，觉(jiao)得每个人都(dou)有一个难(nan)以逾越和(he)战胜的(de)关口，旦(dan)凡(fan)成功(gong)者，几(ji)乎没有顺(shun)风(feng)顺(shun)水(shui)的，都有逆水行舟的(de)经历。但恰恰是这(zhe)一点(dian)，摔打出好水手，使(shi)他们成为驾驭生活之(zhi)舟(zhou)的(de)胜(sheng)者。当然仅有勇气还不够，还要成为(wei)智者。当(dang)年邓婕(jie)在(zai)是否争演《红楼梦》中王熙凤(feng)的(de)时候，犹豫不(bu)决。她看到墙角有红白两只蜘蛛，就(jiu)将自己(ji)比成红(hong)的，假(jia)如红蜘蛛先(xian)爬(pa)到墙角(jiao)就力争(zheng)，白(bai)蜘蛛先(xian)爬到墙角(jiao)就放弃。结果(guo)，白蜘蛛拐弯(wan)了――假设那次红蜘蛛真的没有(you)胜(sheng)利，那么今天的邓(deng)婕会(hui)选择什(shi)么样(yang)的(de)生活呢？人生中有很(hen)多的机(ji)缘巧(qiao)合，也(ye)有很多的情绪(xu)左右我们，那一瞬间没(mei)有任何(he)榜样，只有崇拜自(zi)己。人生中(zhong)真正(zheng)的艰难困苦(ku)，是选择(ze)和等(deng)待(dai)机(ji)会的耐(nai)性(xing)，以及(ji)延续(xu)这一耐性所付出的(de)努力。真的(de)要录像了，真的(de)要在(zai)中(zhong)央(yang)电(dian)视台主持节目了，准(zhun)备比等待更加(jia)紧张。于(yu)是我(wo)每(mei)天很早来(lai)到办(ban)公室(shi)，把一切相关(guan)的带子(zi)和节目(mu)资料都看(kan)一遍(bian)，回到宿舍(she)趁亚楠不(bu)在的时候对着卫(wei)生间的(de)镜子(zi)说：观众朋友(you)，您好！欢迎您收(shou)看这一期的《东西南北中》，尝(chang)试(shi)着(zhe)各种表情(qing)、各(ge)种(zhong)肢体(ti)表(biao)达，活(huo)活一个(ge)神经质。和许戈辉也是(shi)天天打(da)电话，一到办公室就对(dui)词，其(qi)实充其(qi)量不过十几(ji)句话，对(dui)了(le)一遍又(you)一遍(bian)，我生(sheng)怕因为(wei)自己的一点闪失而(er)前功尽弃。还(hai)有一个(ge)难(nan)以解决的问题，我(wo)根(gen)本(ben)没有出镜的衣服，来(lai)北京时(shi)就带了两件衬衫(shan)，毛衣穿(chuan)了(le)一个冬天。那时(shi)主(zhu)持(chi)人的服装都是自己准备，再说我(wo)还不是主持人呢，也不好意思问大家(jia)。来(lai)北京时带(dai)的钱(qian)几乎用光(guang)，好在吃饭(fan)住宿有(you)了着落，可当时身上的钱连一套假冒伪(wei)劣(lie)的西服都买不(bu)起。来北京个(ge)把月(yue)，从没去(qu)过服(fu)装(zhuang)店(dian)，根本(ben)不知(zhi)道什么地方可以(yi)买(mai)到(dao)便(bian)宜衣服。这件(jian)事(shi)老是困扰着我，越临近录像我(wo)越心急火燎。和我(wo)同住的崔(cui)亚楠看出了(le)我的(de)心(xin)思，问我：到时(shi)候你(ni)穿(chuan)什么呀(ya)？没等我(wo)说(shuo)话，他(ta)神(shen)秘(mi)兮兮地拉(la)着(zhe)我就出去：我给你弄套衣(yi)服去！我(wo)们(men)出门坐上地(di)铁。路上他才(cai)告诉我，他认识一个叫仕奇(qi)西服专卖店(dian)的(de)老(lao)板(ban)，也是内蒙人，他的(de)老(lao)乡(xiang)，我们可以先向他借身衣服应应(ying)急。那(na)时还没有服(fu)装赞助一类的说(shuo)法，完全是朋友(you)帮忙。仕(shi)奇的专卖店在(zai)沙(sha)滩(tan)儿美术馆的后面，这是我(wo)在北京唯(wei)一熟悉的地方，算是(shi)故(gu)地重游吧。进了(le)门，老板正好在，一看亚楠和就他很熟(shu)悉，寒暄了几(ji)句就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。那老板40上下(xia)，也是(shi)人高马大。我感到(dao)特别羞(xiu)愧，堂堂(tang)男人(ren)向人(ren)家要东西(xi)，有嗟来之食的感觉(jiao)，心里不(bu)是滋味。看着亚楠嘻嘻哈哈的样子，我也故作满不在乎。没(mei)想(xiang)到，人(ren)家老(lao)板听明白我们的意思后(hou)，二话没说，指着一(yi)屋子(zi)的西服(fu)，就说(shuo)了仨(sa)字：随便(bian)挑！我的(de)心情一下子畅快了很多，不知道是感激(ji)还(hai)是兴奋，觉得心(xin)里暖暖的。受人滴水之(zhi)恩，当以涌泉相(xiang)报。我非常感谢(xie)这个西北汉(han)子的(de)仗义。直到今天，仕奇(qi)的专卖(mai)店依旧在那个地(di)方(fang)，门(men)脸儿大了，生意(yi)更红火了。好人有好报呀！我拿了店(dian)里最便宜的两(liang)套衣服，一(yi)身灰兰色，一(yi)身(shen)浅色，店员帮我(wo)打好(hao)包，我们道了谢，走出店门。迎面(mian)看到了(le)美术馆的大楼(lou)，到地铁的路上(shang)还经过(guo)文化(hua)部(bu)招待所。我拿着这两身珍贵(gui)的衣服(fu)，心中又(you)一次暗下决心，我必须成(cheng)功(gong)，不然(ran)都对不起这两套衣服。录(lu)像的(de)当天简单而(er)顺(shun)利，是中央电视台(tai)的资深化(hua)妆师李(li)英给我化妆。很久没化妆了(le)，已不习惯看粉墨登场(chang)的自己。我到(dao)卫生间(jian)将化(hua)好的(de)妆擦去了(le)一部(bu)分，想尽量自(zi)然些，直到(dao)今(jin)天我都不喜欢化妆，只要不(bu)影响(xiang)拍摄，总是素面朝(chao)天。节目的要求很简(jian)单，我只是(shi)和许戈(ge)辉在演播室中将串场的词(ci)录一遍就行，每回几乎都是一次(ci)通(tong)过，因为(wei)词我已经背得(de)滚瓜烂熟。录像后，我换下衣服。到中午了(le)，继续去(qu)打盒饭。我和(he)导演高立民一起进机房，剪片子。每每剪到有我的片段，我(wo)都特(te)别(bie)仔细(xi)地看自己，明(ming)显有点傻，明显不自然，说(shuo)话再慢(man)点就好了……我给自(zi)己(ji)找出无(wu)数(shu)的缺点，摄像机总(zong)是能夸(kua)大人的缺点，经常(chang)在机(ji)房里觉得自己惨不忍睹。也经常有认(ren)识或(huo)不认识的人(ren)到机房看(kan)上一段，忽然就问：这小伙子是(shi)谁(shui)？每听到这样的问话，我都自我安慰(wei)地当成是在夸我。我坐(zuo)在机房的(de)角落里，像(xiang)个(ge)剧务一样地送水(shui)送(song)饭(fan)，进来(lai)的人不会(hui)注意我，但是他们(men)至(zhi)少注意了屏(ping)幕(mu)上(shang)的我。我是一名电视(shi)节(jie)目的(de)主持人，我不求(qiu)在生(sheng)活中光彩照(zhao)人，但要在(zai)屏幕上引(yin)人注目。假如我能被中央电视台接(jie)纳，首先我(wo)要(yao)被观众接纳，我(wo)相(xiang)信，命(ming)运在自己手里(li)！那个时(shi)候(hou)，白天工作，晚上做(zuo)梦都说(shuo)：东西(xi)南(nan)北中(zhong)的(de)观(guan)众朋友，大(da)家(jia)好！一天到14楼(lou)打(da)水，我(wo)在电梯里碰(peng)见了赵忠祥老师。赵老(lao)师长(zhang)得和(he)电(dian)视上一样，有点胖，站在(zai)他身边，我的心突(tu)突地跳。赵老师在观众尤(you)其是中央电(dian)视台(tai)员工(gong)中有一种(zhong)莫名的威(wei)信，大(da)家对他的尊敬(jing)既(ji)不是出(chu)于地(di)位也(ye)不是名(ming)气，来(lai)自一种内在的力量。赵本山和(he)宋丹丹的小(xiao)品说(shuo)到了(le)心里十分(fen)想(xiang)见赵忠祥(xiang)。站(zhan)在他(ta)身边手拎着(zhe)开(kai)水瓶，心想：有没(mei)有那(na)么一天可(ke)以和他一起(qi)站在屏(ping)幕(mu)上呀(ya)?我捡了根竹竿(gan)，颓废地躺在床上，捅电视上的频道按(an)钮，从一(yi)捅到八，再(zai)从八捅到一。熬机房(fang)是一个艰苦的(de)工(gong)作，空气浑浊，不见阳光，躲进(jin)小楼(lou)成(cheng)一统，却令精神十分集(ji)中。直到(dao)有一天晚上，终于编完了(le)，孟(meng)欣要来审(shen)看，之后(hou)就(jiu)可以合(he)成(cheng)，上字(zi)幕。我(wo)站在(zai)旁(pang)边(bian)心里(li)盘算：会给(gei)我(wo)打(da)一个什么字幕(mu)呢？我有(you)些忐忑(te)，隐(yin)隐地期待着什(shi)么。于(yu)是等(deng)待(dai)。这(zhe)不是第一次等待了，在东(dong)门(men)；在办公(gong)室(shi)；在(zai)策划(hua)会上――今天的等待最具(ju)体，我做了(le)最坏的(de)打算：只让我(wo)玩(wan)一把，过把瘾就走！没(mei)关系，只(zhi)要曾(ceng)经拥有过，至今(jin)我不后(hou)悔(hui)。我(wo)站在一边(bian)胡思乱(luan)想。节目审(shen)过皆大欢喜，机(ji)房(fang)的技(ji)术员熟练地上(shang)字幕。这(zhe)时(shi)，技术员(yuan)头(tou)也不抬(tai)地问了一句：朱(zhu)军名字前面(mian)打(da)什么字呀？‘主(zhu)持(chi)人(ren)’呀！孟欣极其(qi)不经意(yi)说出了(le)三个字，技术员(yuan)照(zhao)办。周围(wei)没有任(ren)何人(ren)流露出惊异或是(shi)质疑，依旧没有(you)喝彩和祝贺，大家平(ping)静地(di)继续(xu)后面的工作。只有在我的心中，经(jing)历了翻(fan)江倒海的激动，我强忍(ren)着――我害怕，没(mei)有任何(he)名分的我(wo)可(ke)以被叫(jiao)作嘉(jia)宾主持人(ren)，或者特约(yue)主持人(ren)，如果(guo)这样就(jiu)意味着(zhe)我只有这一次机会，就意味着我只是在(zai)中央电视台领了一个(ge)纪(ji)念品，接(jie)下来我就要打道回府，而我(wo)的(de)努力(li)都将化作遗(yi)憾(han)。我清楚地记得，那天是1994年3日28日，我终身难(nan)忘的一天，我庆幸它成了一个起点而不是(shi)终点。孟欣(xin)走(zou)的(de)时候(hou)，我胆怯(qie)地说：谢谢(xie)孟导。孟欣(xin)只(zhi)是笑了(le)笑，高(gao)立(li)民(min)也(ye)冲我笑了笑。现(xian)在回(hui)想，当(dang)时我(wo)没(mei)有(you)任何(he)正式手续，身(shen)份还(hai)是兰(lan)州的军(jun1)人，高立(li)民老师毫不介意(yi)地将(jiang)我(wo)领进大门(men)，孟欣(xin)导(dao)演坚决爽快地收留了我，邹(zou)友开主(zhu)任广纳贤(xian)言(yan)认可了(le)我(wo)，而每遇关键时刻，又会有(you)崔亚楠、杨东升、刘真、张海潮他(ta)们(men)的(de)侠义身(shen)影，伸出援(yuan)手(shou)，没有他(ta)们(men)，就没有我(wo)的今天(tian)。人(ren)生路(lu)上会(hui)遇到很多朋友(you)，很多恩(en)人，我是幸运的。他们的出现给了我人生路上最重要(yao)的(de)帮助。今天(tian)我们都是(shi)非常(chang)熟悉的(de)同事，常常可(ke)以见面(mian)。是他们陪(pei)伴我度过了(le)人(ren)生的一(yi)道(dao)关卡……。我终生祝福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