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路上很(hen)快(kuai)热闹起来。一(yi)队队的(de)担架,抬着(zhe)呻吟不绝的伤兵从南边撤下(xia)来(lai)了(le)。抬担(dan)架的民(min)夫们满脸(lian)汗水,喘(chuan)息如牛(niu),脚步都不利索,拖拖沓沓地踢着雪。一些穿白衣戴白(bai)帽(mao)的女人跟着(zhe)担架(jia)踉踉跄跄地奔跑(pao)。一个抬(tai)担架的青(qing)年(nian)民夫跌了一个屁(pi)股墩(dun),担(dan)架倾(qing)斜,伤员惨叫着掉(diao)在地上。伤员的头缠(chan)满(man)绷带,只露着(zhe)两个黑鼻孔(kong)和一张青色的嘴。一个(ge)面容修长(zhang)的女兵背着(zhe)牛皮箱子跑上来。我(wo)一眼(yan)就认出了(le),她是姓唐的女兵,是(shi)盼(pan)弟的(de)战(zhan)友。她粗野地(di)斥骂(ma)着(zhe)民夫(fu),温柔地劝慰着伤(shang)兵。她(ta)的(de)眼角上、额头(tou)上(shang),已经爬满了深刻(ke)的(de)皱纹,那个水灵灵的女(nv)兵(bing),如今已经(jing)成了干枯的老(lao)娘们(men)。她根本就(jiu)没看我们(men)一眼(yan),母(mu)亲也似(si)乎没(mei)认(ren)出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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