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dddd42》

【dddd42】

许志师重重(chong)地(di)摔(shuai)开我，须(xu)势推了一把(ba)，我一个趔趄，正(zheng)好(hao)被推到拉开了(le)一道大(da)缝(feng)的舞(wu)台中央演出结束之(zhi)后(hou)，我狼狈地从灯光(guang)槽(cao)中下来，别人沉(chen)浸在演(yan)出的兴奋中，我(wo)却(que)依然无(wu)所事事地(di)闲着。许老师在处(chu)理完演(yan)出的善后事宜后(hou)，大家纷纷回房间睡觉，他又将我悄悄地叫到(dao)他(ta)的(de)宿舍，对我说：明(ming)天大部队回兰州，我带着小(xiao)分队下部队(dui)。看得(de)出(chu)来，许老师似乎有什么话(hua)想对(dui)我说。沉默了很久，许老师忽(hu)然说：朱军，在‘兰(lan)战’歌舞是主体，曲艺永(yong)远是(shi)‘第三世界’，只能填补空白，当初是我建议你(ni)来的(de)，希望(wang)你会(hui)有(you)大的(de)发展，现在(zai)看来还得想更好的办(ban)法。我今天发现(xian)了一点，我忽然觉得你(ni)的形象个头说(shuo)话的感觉，挺适合(he)当主持人(ren)的，你(ni)敢不(bu)敢？你有没(mei)有什么兴(xing)趣？主持(chi)人？不(bu)就(jiu)是(shi)演出开始之前的报幕员，敢当(dang)然敢(gan)，但是当报幕(mu)员有什(shi)么(me)意(yi)思吗?但(dan)是想想又(you)觉得至(zhi)少比打追光要好，我实(shi)在不(bu)甘(gan)心只当个打灯的。再(zai)说，如果我除(chu)了(le)相(xiang)声、打(da)追(zhui)光，还(hai)能当(dang)主持(chi)人，好歹也算(suan)一专多能(neng)。于是二话没说(shuo)，满口答应。主持(chi)人当时(shi)在我心目中就是(shi)一个业余职务，只要口齿清(qing)晰，长得大(da)方(fang)，谁都能(neng)当(dang)。只是主持人的头衔，比(bi)报幕员上(shang)档次，多少(shao)能满足些虚荣心(xin)。假(jia)如不是许老师(shi)那天特(te)意(yi)提起，我(wo)可能这辈子(zi)都不(bu)会想到我与主持人会有(you)什(shi)么瓜(gua)葛，也许我会成为(wei)一(yi)个唱歌的演员，或者干脆离开兰战(zhan)重(chong)新(xin)谋生。然(ran)而(er)，这个当时看起来很(hen)简单(dan)的一项工(gong)作无意中成就了我终身的事(shi)业。第(di)二天，演出的(de)大(da)部(bu)队回(hui)兰州了，我们团那时(shi)的主持(chi)人叫王广(guang)訇，也是(shi)个(ge)相声演(yan)员，每次节(jie)目(mu)都由他来(lai)主(zhu)持，这次由于(yu)工(gong)作(zuo)的安排(pai)，他跟着大部队(dui)回(hui)去了，于是(shi)小(xiao)分队演出的主(zhu)持人就成了我。下部队(dui)的头(tou)一站(zhan)是位于南疆托克(ke)迅的(de)汽车二(er)团，虽(sui)说(shuo)是小分队演出(chu)也有一定的规模(mo)，有舞(wu)台(tai)、有大幕，我将写好的(de)串(chuan)联词反复背(bei)诵，把节目单卷(juan)成一个卷拿在手里，背(bei)着(zhe)手来回溜达(da)。离(li)开演(yan)的时间越来(lai)越近，我偷偷(tou)地从大幕里边向(xiang)下望(wang)去(qu)，战士们坐了一大片，正兴(xing)高采烈地一(yi)边拉歌一边(bian)等待着演出(chu)开(kai)始(shi)。忽(hu)然间(jian)，我出了(le)一(yi)身冷(leng)汗(han)，心跳加速，一下(xia)傻在那里(li)，像是(shi)产生(sheng)了幻觉一样，什(shi)么都(dou)听不(bu)见(jian)了(le)。奇怪!也(ye)上过(guo)台，也无数次面对过观众，这次为什么紧张成这个样？也许是事前低估(gu)了主持(chi)节目的(de)难(nan)度？没有认真(zhen)准备？不对呀，我自己(ji)写的串联词，背得滚瓜烂熟，再回忆一(yi)遍，糟糕！怎么(me)几乎(hu)全忘了？忽然而(er)至的紧张(zhang)让我慌乱起来，一切经验瞬间(jian)消失(shi)得无影(ying)无踪(zong)，我后(hou)悔事先(xian)没(mei)有和老主持人好好交(jiao)流一下，后悔自(zi)己草率地(di)决定如(ru)此重大的事(shi)情。正在我紧张得一塌(ta)糊涂的时候，剧场里的电铃一声巨响(xiang)，许老师(shi)带(dai)着人(ren)站在大(da)幕遮(zhe)掩(yan)下的舞台(tai)正中间(jian)，轻声地问(wen)我：怎么样？准备好了就(jiu)开(kai)始了(le)。我看着许(xu)老师，紧(jin)张得脸上直(zhi)抽搐(chu)，忽然(ran)抓(zhua)着许老(lao)师(shi)的胳膊，央求着说：许老师，我觉得我不行！许老师一把甩(shuai)开(kai)我，瞪(deng)着眼(yan)睛，冲着我就(jiu)嚷：到这个时(shi)候(hou)了，你敢说你不(bu)行，不行也得上！口气不容质疑，毫无商量余地(di)。我(wo)没有任何退(tui)路，只有孤注一掷(zhi)。说完，许老师和(he)另外一个(ge)拉(la)幕的战士一左一右(you)往(wang)台边上(shang)走，我(wo)下意识地抓(zhua)着(zhe)许老师的衣服，皱着(zhe)眉，一(yi)脸痛苦，喉咙里嘟囔(nang)着：别(bie)，等会儿(er)――等?!等(deng)什么!铃声就是命(ming)令(ling)!下面那(na)么多战士等着开演呢!许老师上来了一股子倔劲，重重地摔开我，抬起手(shou)顺(shun)势(shi)推了一把(ba)，我(wo)一个趔(lie)趄，正好被推到拉(la)开了一道(dao)大缝的舞台正中央。一时间(jian)掌声轰鸣，充溢着我的耳(er)鼓，我(wo)的脑袋(dai)嗡地(di)一(yi)下大(da)了(le)，不知(zhi)如(ru)何是好，冲着台下深(shen)深(shen)地弯下(xia)腰，像是真诚(cheng)地给(gei)战士们(men)鞠躬，又久(jiu)久地慢慢(man)地(di)深情地(di)站起(qi)来。战(zhan)士们见主持人(ren)如此谦诚，又是一阵(zhen)热烈掌声(sheng)，于是我借机又(you)是深深的(de)一躬，原来是想借这一上一下的(de)时间，缓(huan)冲一(yi)下紧(jin)张情(qing)绪，再(zai)抓紧(jin)想(xiang)想(xiang)台(tai)词，没(mei)想到等我再次(ci)慢慢抬起头(tou)的时候，原(yuan)来背好的台词全(quan)飞(fei)到了九霄云外，只记得说(shuo)了一(yi)句(ju)：亲爱的(de)战友们(men)，大(da)家好，我(wo)们兰(lan)州(zhou)军区战斗(dou)歌舞团带着军(jun1)区(qu)首长(zhang)的关怀和深切的慰问，来到(dao)这(zhe)里为(wei)大(da)家献上精彩的节(jie)目，下面演(yan)出(chu)正式开始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