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2019天天日日夜夜狠狠》

【2019天天日日夜夜狠狠】

接上许戈辉，我(wo)们(men)到了(le)京丰宾馆的一个会议室，在那里(li)我又见到了另一位(wei)仰(yang)慕已久的(de)著名策划人焦乃积(ji)先生。请外脑策划是电视台做(zuo)节目的一个(ge)行之有(you)效(xiao)的方式(shi)，无论是《东方(fang)时空》、《实(shi)话实说》，还是(shi)我们的《艺(yi)术(shu)人生》都是如此(ci)。策划是一个(ge)由虚到实的过(guo)程，在这(zhe)个(ge)过(guo)程中(zhong)不仅仅是结构节(jie)目，更(geng)重要的(de)是探讨节目理念。我(wo)在策(ce)划会上学(xue)到了很多东西，知(zhi)道了做节目不仅要(yao)懂(dong)得制作方面的技术，更(geng)重要的是，要(yao)有一个时时(shi)处(chu)处(chu)敏锐(rui)的思(si)维和创新大胆的意识。此时我坐在一个角落(luo)里一言不发，当然也没有发言(yan)的资格(ge)。听着(zhe)大家各(ge)抒己见，侃侃而谈，我觉(jiao)得自己(ji)的汗(han)毛孔都张开着，脑子跟录音(yin)机(ji)似的(de)，几乎能背下他(ta)们所有说过的(de)话。也(ye)许是因为(wei)那个时(shi)候太(tai)过敏感，对专(zhuan)业(ye)的(de)敏感(gan)，对每(mei)个人、每件事情的敏感，还真让(rang)我(wo)学到了很多(duo)闻所(suo)未闻的知识。现(xian)在(zai)《艺术人生》的(de)策划会(hui)也常(chang)有这样的情(qing)形，专家(jia)老师和组里(li)的制片人(ren)、导演侃侃(kan)而谈(tan)，作为主编和(he)主持(chi)人的(de)我可(ke)以坐在会(hui)议桌显著(zhe)的位置上，信马由缰地(di)说(shuo)话，在(zai)会议(yi)桌的外(wai)围也(ye)会经(jing)常(chang)坐着一些陌生(sheng)、年轻的(de)实(shi)习生，我有时偷偷(tou)地观察(cha)，他们有的瞪圆了眼睛随(sui)着大(da)家喜怒哀乐，有(you)的(de)坐(zuo)在一边无所(suo)适从地(di)东张(zhang)西(xi)望(wang)，有的干(gan)脆莫(mo)名其(qi)妙(miao)地玩着手中的(de)笔记本(ben)……一段时(shi)间之后(hou)就(jiu)会发现(xian)：瞪圆眼睛的人依旧(jiu)在，而且(qie)开始侃侃(kan)而(er)谈地发言，无所(suo)适从的年轻人已(yi)不知(zhi)身在(zai)何方。我无法(fa)对他们进行培训，因为时代(dai)不同(tong)，大(da)家想(xiang)法各异，但是有一点(dian)是一样的，就是那句老(lao)话：机遇，从不光顾(gu)毫无准备的人(ren)。策划(hua)会一连(lian)开(kai)了七天(tian)，天天挑灯(deng)夜战(zhan)，而(er)且越(yue)是深更(geng)半夜大家越是才思(si)泉涌。最后一天(tian)的晚(wan)上(shang)，节目的基本样(yang)式确定了。邹友开主任来了，大家需(xu)要(yao)将策划(hua)的结果汇报(bao)给(gei)他(ta)，批(pi)准后就可以(yi)领经(jing)费(fei)开始拍摄工作了。忽(hu)然，孟欣说――孟欣常(chang)常会说出(chu)一两(liang)句惊人的话，作出一两个惊人的(de)决定(ding)，瞬间迸发。也许这是电视(shi)人(ren)的思维(wei)习惯(guan)，现(xian)在(zai)我(wo)也这(zhe)样(yang)。当(dang)时确(que)实非(fei)常不(bu)习惯。忽然(ran)，孟欣(xin)脱(tuo)口(kou)而出：朱军(jun1)，你给(gei)邹(zou)主任说说我(wo)们这几天讨论(lun)的结果(guo)吧！要我(wo)说？我连自己在这期节(jie)目里干什么还不知(zhi)道呢！但是(shi)，她确(que)实要我说，我(wo)没(mei)有紧张(zhang)，因(yin)为(wei)我连紧张的时间都没(mei)有。那就(jiu)说(shuo)吧！在(zai)这(zhe)个(ge)节目组中，头(tou)一次(ci)，不是说中(zhong)午(wu)盒饭(fan)的事，而是1994年第一期《东西南北中(zhong)》的策(ce)划方案。听我说(shuo)话的人(ren)是能(neng)决(jue)定我命运的(de)人(ren)。相声(sheng)演(yan)员，记性好，再加上太多(duo)敏感，竖(shu)着(zhe)耳朵听的东(dong)西一句都没(mei)落，我当(dang)时连相声贯(guan)口(kou)的工夫都用上了，一气呵成。尽(jin)管仅(jin)仅是(shi)转述别人的观点，20多分钟吧，房间中就(jiu)我一(yi)个人在说话(hua)，大家目(mu)不转睛地(di)看着(zhe)我。事后很(hen)久，孟欣说(shuo)，就是在那一刻决定(ding)用我作这(zhe)一期的主持人。那(na)天(tian)晚上，我的(de)命运(yun)改(gai)变了。转述完毕，没有赢得(de)什么(me)好(hao)评，因(yin)为这(zhe)点成绩是(shi)电视(shi)台的导演(yan)们都必(bi)须(xu)具备的素(su)质(zhi)，那天我觉得(de)自己(ji)超水平发挥(hui)，其实和大家相比也就(jiu)是(shi)个平手，但是(shi)平手对我来说就是胜利！邹主任(ren)点点头，批准(zhun)了策划方案。散会(hui)后(hou)，老孟说，朱军，没事和许戈(ge)辉好好聊聊(liao)，熟悉熟悉，这期你俩搭挡试试！说完转身走了。奇怪！求之若渴的东西来(lai)了，却没有瞬间的(de)狂喜，也(ye)没(mei)有(you)什么人(ren)向(xiang)我祝(zhu)贺，高立(li)民、崔亚楠他们(men)都没有，一切显得异常平静(jing)。在《艺术人生(sheng)――羽泉》节目的时候(hou)，我清晰地记得两个小(xiao)伙子一(yi)唱一(yi)和地(di)讲(jiang)起当年千辛万苦(ku)得(de)到第(di)一张(zhang)滚石的唱(chang)片合约，也就是(shi)他们(men)的成名作《最美》时，也是平静之极。海泉(quan)说：得到一张唱片合约并(bing)不(bu)意(yi)味着成功――又一次暗下决(jue)心，我必须(xu)成功(gong)，不(bu)然都(dou)对不起这(zhe)两套衣服。现在回想(xiang)，自己所谓最重要的人生(sheng)关(guan)卡(ka)，也并非那么步履艰(jian)难(nan)。在《艺术人生》中与(yu)众多嘉宾(bin)畅谈人生(sheng)经历之后，觉得每个人都有(you)一个难以逾越(yue)和(he)战胜的关口，旦凡成功者，几乎没有顺(shun)风顺水的，都有逆水行舟(zhou)的经历。但恰恰(qia)是这一(yi)点，摔打出(chu)好(hao)水(shui)手，使他(ta)们(men)成(cheng)为(wei)驾(jia)驭(yu)生活(huo)之(zhi)舟的胜者。当然仅有勇气(qi)还(hai)不够，还要成为智者。当年邓婕(jie)在是否争演《红楼梦》中王熙凤(feng)的时候(hou)，犹(you)豫不(bu)决。她看到墙角(jiao)有红白(bai)两只(zhi)蜘(zhi)蛛，就将自己比成红(hong)的，假如红(hong)蜘蛛(zhu)先爬(pa)到墙角就(jiu)力争(zheng)，白(bai)蜘蛛先爬(pa)到(dao)墙角就放弃。结果，白(bai)蜘蛛拐弯了――假(jia)设那次红蜘蛛真的(de)没有胜利，那么今天(tian)的邓婕会选(xuan)择(ze)什么样的生活呢？人生中(zhong)有很(hen)多的机(ji)缘巧合，也有很多的情绪左右(you)我们，那(na)一瞬间没有任何(he)榜样，只有崇(chong)拜(bai)自己(ji)。人(ren)生(sheng)中(zhong)真正的(de)艰难困苦，是选择(ze)和(he)等待机会的耐(nai)性，以及延续(xu)这(zhe)一(yi)耐性(xing)所付出的(de)努力。真的要录(lu)像了，真的要在中(zhong)央电视台主持节目(mu)了，准备比等待更加紧(jin)张。于是我每天(tian)很(hen)早来到办公(gong)室(shi)，把一切相(xiang)关的带子和节目资料(liao)都看一遍，回到(dao)宿舍趁亚(ya)楠(nan)不(bu)在的时候(hou)对着卫生间的镜子说：观众朋友，您好！欢(huan)迎(ying)您收看(kan)这一期的(de)《东西南北中》，尝试着各种表(biao)情、各种肢体表达，活活(huo)一个(ge)神经质。和许戈辉也是(shi)天天打电(dian)话(hua)，一到(dao)办公室就对词，其实充其量不过十几句话(hua)，对了一遍又(you)一遍，我生怕因为自(zi)己的一点闪失而前功尽(jin)弃(qi)。还(hai)有一(yi)个难以解(jie)决的问题(ti)，我(wo)根本(ben)没有出(chu)镜(jing)的衣服，来北京时(shi)就带了两件衬衫，毛(mao)衣(yi)穿(chuan)了一个冬天。那时(shi)主持(chi)人的服装都(dou)是自己准(zhun)备，再(zai)说我还(hai)不是主(zhu)持人呢，也(ye)不好意思问大家(jia)。来北京时带的钱(qian)几乎用光(guang)，好在吃饭住(zhu)宿有了着落(luo)，可当时(shi)身上的钱(qian)连一(yi)套假(jia)冒(mao)伪劣的西服都(dou)买不起。来北京个(ge)把月，从没去(qu)过服装店，根(gen)本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(yi)买到便(bian)宜(yi)衣(yi)服(fu)。这件事老是困扰着我(wo)，越临近录像(xiang)我越心急火燎(liao)。和(he)我同住的崔(cui)亚楠看出了我的心(xin)思(si)，问我：到(dao)时(shi)候你(ni)穿(chuan)什(shi)么(me)呀(ya)？没等我说话(hua)，他(ta)神秘兮兮地拉着(zhe)我就出去：我给(gei)你弄套衣服去！我们出(chu)门坐上地(di)铁(tie)。路上他(ta)才告诉(su)我，他认识一个叫仕奇西服专(zhuan)卖(mai)店的老板(ban)，也是内(nei)蒙人(ren)，他的老(lao)乡，我(wo)们可以先(xian)向他借(jie)身衣服应应急。那(na)时还没有服装赞助一(yi)类的说法，完全(quan)是朋(peng)友帮忙。仕奇的专卖(mai)店在(zai)沙滩儿美术馆的后面，这是我在北(bei)京唯一(yi)熟(shu)悉的地方，算是故地重游吧。进了门，老(lao)板正好在(zai)，一看亚楠(nan)和就他很熟悉(xi)，寒暄了(le)几(ji)句就开门(men)见山说(shuo)明了来意。那老板40上(shang)下，也是人高马大。我感到特(te)别羞愧，堂堂(tang)男人(ren)向(xiang)人家(jia)要(yao)东西，有嗟来之食的感觉(jiao)，心里不是(shi)滋味。看着亚楠(nan)嘻嘻哈哈的(de)样子，我也故作(zuo)满不在乎。没想到(dao)，人家老(lao)板听明(ming)白(bai)我们的意思后，二话没说(shuo)，指着(zhe)一屋子的西(xi)服，就(jiu)说了仨字(zi)：随便挑(tiao)！我的心情一下子畅快(kuai)了很(hen)多(duo)，不知道(dao)是(shi)感(gan)激(ji)还(hai)是兴奋(fen)，觉得(de)心里暖暖(nuan)的。受(shou)人(ren)滴水之恩，当以涌泉相报(bao)。我非常感谢(xie)这(zhe)个西北汉子的仗义。直(zhi)到今天(tian)，仕奇(qi)的(de)专卖店(dian)依旧(jiu)在那个地方(fang)，门(men)脸儿(er)大(da)了，生意更红火了。好人(ren)有好(hao)报(bao)呀(ya)！我拿了店里(li)最(zui)便宜的两套衣服，一身灰兰色，一身浅色(se)，店(dian)员帮我打(da)好包，我(wo)们道了谢，走出(chu)店(dian)门。迎面看到了美术馆的大楼，到地(di)铁(tie)的路上还(hai)经过文化部招待(dai)所。我拿(na)着(zhe)这两身珍贵(gui)的衣服，心中又一(yi)次暗下决心，我必须成功，不然都对不起这两套衣(yi)服。录像的当(dang)天简单而顺利，是中央电(dian)视(shi)台(tai)的(de)资深(shen)化妆师李英给我化妆(zhuang)。很(hen)久没化妆了，已不习(xi)惯看(kan)粉墨登场(chang)的自己。我到卫(wei)生(sheng)间将(jiang)化(hua)好的(de)妆擦去了一部(bu)分(fen)，想尽量自然(ran)些，直(zhi)到今天我都不喜欢化(hua)妆，只要(yao)不影(ying)响拍(pai)摄，总是素面朝天。节目的要求(qiu)很简单，我只是(shi)和许戈辉在(zai)演播室(shi)中(zhong)将串场的(de)词录一遍就行，每(mei)回几乎(hu)都是一次通过，因为词(ci)我已(yi)经背得滚瓜烂熟。录像后，我换下衣服。到中午了，继续去打盒(he)饭。我和(he)导演高(gao)立(li)民一起(qi)进机房，剪片子(zi)。每每剪(jian)到有我的(de)片段(duan)，我都特别仔细(xi)地看自己，明(ming)显(xian)有点傻，明(ming)显不(bu)自然(ran)，说话再慢(man)点就好了……我给自己找出无数(shu)的缺(que)点(dian)，摄像机总(zong)是(shi)能夸大人的(de)缺点(dian)，经常(chang)在(zai)机房(fang)里(li)觉得自(zi)己惨不忍睹。也(ye)经(jing)常有(you)认(ren)识或不认识(shi)的人到机房看上一(yi)段(duan)，忽然(ran)就问：这小伙子是谁(shui)？每听到这(zhe)样的问话，我都自我安慰地(di)当成(cheng)是在(zai)夸我。我(wo)坐在机房的(de)角(jiao)落里，像(xiang)个剧务(wu)一样地(di)送(song)水送(song)饭(fan)，进(jin)来的人不会注(zhu)意我，但(dan)是他们(men)至少注意了(le)屏(ping)幕上的我。我是一(yi)名电视节目(mu)的主持(chi)人(ren)，我(wo)不求在生活中光彩照人(ren)，但要在(zai)屏幕上引人注(zhu)目。假如(ru)我能被中央电视台接纳，首先(xian)我(wo)要被观众接纳(na)，我(wo)相(xiang)信，命运在自己手里！那个(ge)时候，白天工作(zuo)，晚(wan)上做梦都说：东西(xi)南(nan)北中的观(guan)众(zhong)朋友(you)，大家好(hao)！一天(tian)到14楼(lou)打(da)水，我在电(dian)梯里碰见了(le)赵(zhao)忠祥老师。赵(zhao)老师长得和电(dian)视(shi)上一样，有点胖，站在他(ta)身边，我(wo)的(de)心突突地跳(tiao)。赵老(lao)师(shi)在观众尤其是中央电视台员(yuan)工中有(you)一(yi)种(zhong)莫名的威信，大家对他的尊敬既(ji)不是(shi)出于地位也不是名(ming)气，来自(zi)一(yi)种内在的(de)力量。赵本(ben)山和(he)宋丹丹的小品说到了心里十分想见赵忠(zhong)祥(xiang)。站在他(ta)身边手拎(lin)着开水瓶，心(xin)想：有没有那(na)么一天可以(yi)和他一起(qi)站在屏幕上呀?我捡了根竹竿，颓(tui)废(fei)地(di)躺在床上(shang)，捅(tong)电视上的频道(dao)按钮，从一捅到八，再(zai)从(cong)八捅到一。熬机房是一个艰苦的工(gong)作，空气浑浊，不见阳光，躲(duo)进小楼成一统，却令精(jing)神十分集中。直(zhi)到有一(yi)天晚上，终于(yu)编完了，孟欣要来审看，之后就可以合成，上字幕。我站在旁(pang)边心里盘(pan)算：会给我打(da)一个什么字幕(mu)呢？我有(you)些(xie)忐(tan)忑，隐隐地期(qi)待着什么(me)。于是(shi)等待(dai)。这不(bu)是第一(yi)次等(deng)待(dai)了，在(zai)东门；在办(ban)公(gong)室；在策(ce)划(hua)会上――今天的等(deng)待(dai)最具(ju)体，我(wo)做(zuo)了最(zui)坏(huai)的打算：只让(rang)我玩一把，过把瘾就走！没关系，只要(yao)曾经(jing)拥(yong)有过，至今我不后悔。我站在一边胡思乱想。节目审过皆(jie)大欢喜，机(ji)房的(de)技术(shu)员(yuan)熟练地(di)上字(zi)幕(mu)。这时，技(ji)术员(yuan)头也不抬地(di)问了(le)一句：朱军(jun1)名(ming)字前面打(da)什么字呀(ya)？‘主(zhu)持人(ren)’呀！孟欣极其不经(jing)意(yi)说(shuo)出了三个字，技(ji)术员照(zhao)办。周围没有任(ren)何(he)人流露出惊(jing)异(yi)或(huo)是质疑，依旧(jiu)没有喝彩(cai)和(he)祝(zhu)贺(he)，大家平静地继续后(hou)面(mian)的(de)工作。只有在我(wo)的心(xin)中，经历了翻(fan)江(jiang)倒海的(de)激(ji)动，我强忍(ren)着――我害怕，没(mei)有(you)任何名分(fen)的我可(ke)以被叫作嘉宾主持人，或者特约(yue)主持人，如果这样(yang)就意味着(zhe)我(wo)只有这一次机会(hui)，就意(yi)味着我只是在中(zhong)央电视台领(ling)了(le)一个纪念(nian)品，接下(xia)来我就要打道回府，而我的努力都将化(hua)作遗憾(han)。我清楚地(di)记(ji)得，那天是1994年3日(ri)28日，我终身(shen)难忘(wang)的一(yi)天，我庆(qing)幸(xing)它成了(le)一个(ge)起点而不(bu)是终(zhong)点(dian)。孟欣走的时(shi)候，我胆(dan)怯地(di)说：谢谢孟(meng)导。孟欣只是笑了笑，高立(li)民(min)也冲我笑了笑(xiao)。现在回(hui)想，当时我没有(you)任何(he)正式手续，身(shen)份还(hai)是兰(lan)州的军人，高立(li)民老(lao)师(shi)毫不(bu)介意地将我领进大门，孟欣导演(yan)坚决(jue)爽快(kuai)地(di)收(shou)留(liu)了我，邹友开主任广纳贤(xian)言(yan)认可了我，而每遇(yu)关键时刻，又(you)会有崔(cui)亚楠、杨东升、刘真(zhen)、张海潮他(ta)们的侠义(yi)身(shen)影，伸出援手，没(mei)有他们(men)，就没有我(wo)的今(jin)天。人生(sheng)路上会遇到很(hen)多朋友，很(hen)多恩(en)人，我是幸运的。他们的出现给了我人生路上最(zui)重要的帮(bang)助。今天我们(men)都是非(fei)常熟悉的同事，常常可以见面。是他(ta)们陪(pei)伴我(wo)度(du)过(guo)了(le)人生的一道关(guan)卡……。我终生(sheng)祝福(fu)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