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亚洲永久入口》

【亚洲永久入口】

白鹿村出(chu)现了(le)头一个死得绝门倒户的(de)家(jia)庭，使(shi)恐怖的气(qi)氛愈(yu)加(jia)浓(nong)重(chong)。这是百(bai)姓里的(de)一个六口人家(jia)，最后死(si)掉的是这个家庭的(de)内当家(jia)，她和老(lao)阿公一起埋葬(zang)了丈夫，接着(zhe)她(ta)和哑巴弟弟埋葬了老阿公(gong)，又(you)埋葬了已经订亲许人的女儿，随之又埋葬了小儿(er)子，最后由她单(dan)独(du)张罗邀(yao)来本族(zu)的弟兄为哑弟弟垒墓送葬。埋(mai)葬(zang)毕哑巴弟(di)弟那(na)天(tian)晚上，她一个(ge)人躺(tang)在四(si)壁皆空(kong)的屋内的火炕(kang)上疲惫(bei)憔悴默然(ran)无语，第二天(tian)天亮以后再没有醒来……人(ren)们(men)惊(jing)奇地(di)了(le)发现，人原来什么病不生也是可以死掉的(de)。人们(men)悄(qiao)悄算计的已经不是(shi)谁(shui)家死过人(ren)，而(er)是(shi)还(hai)有谁家没有死(si)过人(ren)。一个(ge)人也没(mei)有死(si)过的完(wan)好家庭逐(zhu)日缩(suo)减。减少到只(zhi)剩(sheng)下(xia)鹿(lu)子霖和白嘉(jia)轩(xuan)两(liang)家的时(shi)候(hou)，人(ren)们不禁(jin)窃窃(qie)私议，是(shi)祖(zu)荫厚实的(de)财(cai)东人旺家盛(sheng)，瘟神难(nan)以(yi)入身奈何不(bu)得呢？还是瘟神也袒(tan)护有钱的(de)人家(jia)？直到白嘉(jia)轩的女人仙草(cao)也开始(shi)两头(tou)放花，这些不无忌妒的议论(lun)才渐次消失。在鹿(lu)惠氏的葬仪时(shi)，尚如(ru)往常(chang)一样(yang)保持着族长宽厚(hou)慈爱的情(qing)绪，精心(xin)地帮助鹿(lu)三料理(li)这(zhe)件不(bu)幸的丧事(shi)；而当他随后确认鹿惠氏开了这场瘟疫(yi)设(she)先头的时候(hou)，恐(kong)惧便与日俱增。白嘉轩显得(de)少(shao)见的恐慌(huang)无主，跑(pao)去请教冷先生：我的冷大(da)哥！真的就没有方(fang)子(zi)治(zhi)咧？冷先生(sheng)说：凡是病，没有治不了的，都有方(fang)子可治。白(bai)嘉(jia)轩瞪(deng)着有(you)点(dian)惊慌的眼睛问：那你怎(zen)么连一(yi)个(ge)放花的人都(dou)止不住(zhu)呢？冷先生(sheng)做出客观的(de)神(shen)态说：看(kan)去(qu)这不是病，是一股邪气，是一声(sheng)场数。药(yao)方子只(zhi)能治(zhi)病，可(ke)不(bu)能(neng)驱邪。白(bai)嘉(jia)轩点点头(tou)说：我这几天也(ye)想到(dao)这话……可咋办呢？等(deng)着死？冷先生说：方子还是有(you)嘛！得辟邪。说(shuo)着抽出毛笔(bi)，在(zai)麻(ma)纸上写了大(da)大的一个桃字，停(ting)顿一下又写了一个艾字。白(bai)嘉轩当晚(wan)回(hui)到家(jia)，就(jiu)叫鹿三和孝武带上(shang)斧(fu)头(tou)和独轮木(mu)车，到(dao)村子北(bei)边的桃园里去砍下一捆桃树枝儿，给街(jie)门外齐(qi)刷刷(shua)扎(zha)下一排桃木桩，又在街门口的两个青石门墩根下各扎下一(yi)根，门楼上嵌(qian)着耕读传家匾额的地方也(ye)横绑(bang)下一根桃木棍子，两扇大(da)门上(shang)吊着一(yi)捆艾枝(zhi)儿(er)，后门外和医院至每(mei)一个小房门的(de)门(men)坎下也都扎进桃木橛子(zi)，心里顿然(ran)觉得妥多了。村里(li)人发现了(le)白嘉轩行为举(ju)措，纷纷提着(zhe)斧(fu)头走进(jin)桃园，各家的桃园(yuan)很快被(bei)斧(fu)削成(cheng)光(guang)秃秃的了(le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