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和大姐把那个年轻(qing)的死(si)兵(bing)拖出(chu)去。他是(shi)自杀的。他把(ba)枪(qiang)抱在怀里,枪(qiang)口含在嘴(zui)巴(ba)里,用(yong)从破袜子里(li)伸出(chu)的脚趾压住扳机(ji)。子(zi)弹(dan)把他(ta)的天灵盖都揭了(le)。老鼠啃光了他的耳(er)朵(duo),吃了(le)他的鼻子,还把他的手指啃出(chu)了白骨,像剥了皮(pi)的柳树细(xi)枝(zhi)。母亲和(he)大姐往外拖他时(shi),成(cheng)群(qun)的老鼠红着(zhe)眼睛跟出去。为了(le)感谢他(ta)的炒面,母(mu)亲拖着疲(pi)乏的身体,跪在地(di)上,用他(ta)腰间的刺刀,在冰凉的地上,挖(wa)了一个浅浅的(de)坑(keng),把他的头(tou)部埋住(zhu)了。扒开这点(dian)土对于洞穴之(zhi)王老鼠们(men)来说简直是小意(yi)思,但母亲(qin)的(de)心(xin)得(de)到了(le)安慰。
Copyright © 2008-201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