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男人天堂4444》

【男人天堂4444】

接上许(xu)戈(ge)辉(hui)，我们到了京(jing)丰宾馆(guan)的一个会(hui)议室，在那里我又见到了另一位(wei)仰慕已(yi)久的著名(ming)策划人焦乃(nai)积先生。请外脑(nao)策划是电视台(tai)做节目的一个行之有(you)效的(de)方式(shi)，无论(lun)是《东方(fang)时空(kong)》、《实(shi)话实说》，还是(shi)我们的(de)《艺(yi)术人生》都是如此。策(ce)划是一(yi)个由虚到(dao)实的过程，在这(zhe)个(ge)过程中不仅仅(jin)是结构节(jie)目，更重要的是探讨节目理念。我在策划会上学到了很多东西，知道了做节目不仅要懂得制作方面的技术，更重要的是，要有一个时(shi)时(shi)处处敏锐的(de)思(si)维和创新大胆的(de)意识。此时我坐在一(yi)个(ge)角落里一(yi)言不(bu)发(fa)，当然(ran)也没有(you)发(fa)言(yan)的资格。听着大(da)家各抒己见，侃侃(kan)而谈，我觉得(de)自己(ji)的汗毛孔都(dou)张(zhang)开(kai)着(zhe)，脑子跟(gen)录音(yin)机似(si)的，几乎能背下(xia)他们所有说过的话。也许是(shi)因为那个时候太过敏感，对专业的敏感(gan)，对每个人、每件事情的(de)敏感，还(hai)真让我学(xue)到了(le)很多闻所未闻(wen)的知识。现在(zai)《艺术人生(sheng)》的策划会也常有这样的情形，专家老师和组里的制(zhi)片人(ren)、导演侃(kan)侃而(er)谈，作为主编和主持人的我可以(yi)坐(zuo)在会议桌(zhuo)显著(zhe)的位置上(shang)，信马由缰(jiang)地说话，在会议桌的(de)外围也会经常坐着一些陌(mo)生、年轻(qing)的(de)实习(xi)生，我有时偷(tou)偷地观察，他们(men)有的瞪圆了(le)眼(yan)睛(jing)随着(zhe)大家(jia)喜(xi)怒哀乐(le)，有(you)的(de)坐在一边(bian)无所适(shi)从地东张西望，有的干脆莫名其妙地玩着手中的(de)笔记本……一段(duan)时(shi)间之(zhi)后就(jiu)会发现：瞪圆眼睛的(de)人依旧(jiu)在，而且开始侃(kan)侃而谈(tan)地发言，无所适(shi)从(cong)的年(nian)轻人已不知身在(zai)何方。我无法对(dui)他们进行(hang)培(pei)训，因(yin)为时代(dai)不同，大家想法各(ge)异(yi)，但是有一(yi)点(dian)是一样的，就是那(na)句老话：机遇，从不光顾(gu)毫(hao)无准备的(de)人。策(ce)划会(hui)一连开了七天，天天挑(tiao)灯夜战，而且(qie)越是深更半夜大家越是才思泉涌。最后一天的晚上，节目的基本样式确定了(le)。邹友开主(zhu)任来(lai)了，大(da)家(jia)需要(yao)将策划的结果汇报给(gei)他(ta)，批准(zhun)后就可以领经费开始拍摄工作了。忽然(ran)，孟(meng)欣说――孟欣常常(chang)会(hui)说出一两句惊人的话(hua)，作出(chu)一两个(ge)惊人的决定(ding)，瞬间(jian)迸发。也许(xu)这是电视人的(de)思维习惯(guan)，现在我也这(zhe)样。当时(shi)确实(shi)非常不习惯。忽(hu)然(ran)，孟欣脱口而出：朱军(jun1)，你给邹(zou)主任说说(shuo)我们(men)这(zhe)几天讨论的(de)结果吧(ba)！要我说？我(wo)连(lian)自己在这期节(jie)目(mu)里干什么(me)还(hai)不知道(dao)呢(ne)！但(dan)是(shi)，她确(que)实要我说，我没(mei)有紧张，因为我连紧张(zhang)的时间(jian)都没有。那就(jiu)说吧！在这(zhe)个节目组中，头一次，不是(shi)说中午盒(he)饭(fan)的事(shi)，而(er)是(shi)1994年第一期《东西南北中(zhong)》的策划(hua)方案。听我说话的人(ren)是能(neng)决定我命运的人。相声演员，记性(xing)好，再(zai)加(jia)上太多(duo)敏感，竖着(zhe)耳(er)朵(duo)听(ting)的东西(xi)一句都(dou)没落，我当时连相声贯口的(de)工夫都(dou)用(yong)上(shang)了，一(yi)气呵成。尽管仅仅是转述别(bie)人(ren)的(de)观点，20多分钟(zhong)吧(ba)，房间中就我一个(ge)人在说(shuo)话，大家目不转睛地看(kan)着我(wo)。事后(hou)很久，孟欣(xin)说，就是在那一刻决定用(yong)我作(zuo)这一(yi)期的主持(chi)人。那天晚上，我的(de)命运(yun)改变(bian)了(le)。转(zhuan)述完毕，没(mei)有赢得(de)什么好(hao)评(ping)，因为这点(dian)成绩是(shi)电视(shi)台的导(dao)演们(men)都必须具(ju)备的素质(zhi)，那天(tian)我觉得自己(ji)超(chao)水平发挥(hui)，其实和大家相比也就(jiu)是个平手(shou)，但是平手对我(wo)来说就是胜(sheng)利(li)！邹主(zhu)任点点头，批准(zhun)了(le)策划方案。散(san)会后，老孟说，朱军，没(mei)事和许戈辉好好聊聊，熟(shu)悉熟悉，这(zhe)期你俩搭挡试(shi)试！说(shuo)完转(zhuan)身走了。奇怪(guai)！求之若渴(ke)的(de)东(dong)西来(lai)了，却没(mei)有瞬(shun)间的(de)狂喜，也(ye)没有什(shi)么人向我(wo)祝贺(he)，高立民、崔亚楠他们都没有(you)，一切显(xian)得异常平静(jing)。在《艺(yi)术(shu)人(ren)生(sheng)――羽(yu)泉(quan)》节目的(de)时候(hou)，我清晰(xi)地记得两个小(xiao)伙子一唱一和地讲起当年千辛万苦得到第(di)一张滚石的唱片合约，也(ye)就(jiu)是他们(men)的成名作《最美》时，也是(shi)平静之极。海泉(quan)说(shuo)：得到一(yi)张(zhang)唱片(pian)合约并(bing)不意味着成功――又(you)一次暗(an)下(xia)决(jue)心，我必(bi)须成功，不然都(dou)对不起(qi)这(zhe)两套衣(yi)服。现(xian)在回(hui)想，自(zi)己(ji)所谓最重要(yao)的人生关卡，也并非那么(me)步履艰难(nan)。在(zai)《艺(yi)术人生》中与众(zhong)多嘉(jia)宾畅谈(tan)人生(sheng)经历之(zhi)后，觉(jiao)得每个人都有(you)一个难(nan)以(yi)逾越(yue)和战(zhan)胜的关口(kou)，旦凡成功者，几乎没有顺风顺水的，都有逆(ni)水行舟(zhou)的经历。但(dan)恰恰(qia)是这一点，摔(shuai)打出好水手，使他们成为(wei)驾(jia)驭生活之舟的胜者。当然(ran)仅有勇(yong)气还(hai)不(bu)够，还要成为(wei)智(zhi)者。当年邓婕在是否争(zheng)演《红楼(lou)梦(meng)》中王(wang)熙凤的时候，犹豫不决。她看(kan)到(dao)墙(qiang)角有红(hong)白两只蜘蛛，就(jiu)将自己比(bi)成红(hong)的，假如红蜘蛛先爬(pa)到墙角就力争(zheng)，白蜘蛛先爬到(dao)墙角就放(fang)弃。结果，白(bai)蜘蛛(zhu)拐弯了――假设那次(ci)红蜘蛛真的(de)没有(you)胜利(li)，那(na)么(me)今(jin)天(tian)的(de)邓(deng)婕会选择什(shi)么样(yang)的生活呢(ne)？人生中(zhong)有很(hen)多的(de)机(ji)缘(yuan)巧合(he)，也有(you)很多(duo)的情绪左右(you)我(wo)们，那一瞬间没有(you)任何榜样(yang)，只有崇(chong)拜自己(ji)。人生中真正的(de)艰难困(kun)苦，是(shi)选(xuan)择和(he)等待机会的耐(nai)性(xing)，以(yi)及延(yan)续这一耐性所付出(chu)的(de)努力。真的要(yao)录像了，真(zhen)的要在中央(yang)电视(shi)台主持节目了，准备比等待更加紧张(zhang)。于是我(wo)每天很早来到(dao)办(ban)公室，把一切相关(guan)的带子和节(jie)目资(zi)料都看一遍(bian)，回到宿舍趁亚楠不在的时(shi)候对着卫生间的(de)镜子说：观(guan)众(zhong)朋友，您好！欢迎您(nin)收看这一期的《东(dong)西南北中》，尝试着各(ge)种(zhong)表情(qing)、各种肢体表(biao)达，活活(huo)一个(ge)神经质(zhi)。和许戈辉也是天天(tian)打电话，一(yi)到办公室就对(dui)词，其实(shi)充(chong)其量不过十几句话，对(dui)了一遍又一(yi)遍，我(wo)生(sheng)怕因为自己的一点闪失而前功尽弃。还有一个(ge)难以解决的问(wen)题，我(wo)根(gen)本没(mei)有出(chu)镜(jing)的衣服，来北(bei)京时就带了两件衬衫(shan)，毛衣穿(chuan)了一(yi)个(ge)冬天。那时主持人的服装都是(shi)自己(ji)准(zhun)备，再说我还不是主持人呢(ne)，也不(bu)好(hao)意思(si)问大(da)家。来(lai)北京(jing)时(shi)带的钱几乎用光，好(hao)在(zai)吃(chi)饭住宿(xiu)有(you)了着落，可(ke)当时身(shen)上的钱连一套假(jia)冒伪劣的西服(fu)都买不起。来北京个把月，从没去过服(fu)装(zhuang)店，根本(ben)不知(zhi)道什么(me)地(di)方(fang)可以买到(dao)便(bian)宜衣(yi)服(fu)。这(zhe)件事老是(shi)困扰(rao)着(zhe)我，越临(lin)近录像我(wo)越心(xin)急(ji)火(huo)燎。和(he)我(wo)同住的(de)崔(cui)亚楠看出了我的(de)心思，问(wen)我：到(dao)时(shi)候你穿什么呀？没等我说(shuo)话，他神秘(mi)兮(xi)兮地拉着我就出去(qu)：我给(gei)你弄套衣服去！我们出(chu)门坐(zuo)上地铁。路(lu)上他(ta)才告(gao)诉我(wo)，他认识一(yi)个叫仕奇(qi)西服专卖店的(de)老板，也是(shi)内蒙人，他的老乡，我们可以(yi)先(xian)向他借身衣(yi)服(fu)应应急。那时(shi)还没有服(fu)装赞助一类(lei)的说(shuo)法，完全(quan)是朋友帮(bang)忙(mang)。仕(shi)奇(qi)的专(zhuan)卖店在沙滩儿美术馆的(de)后面，这是(shi)我在北(bei)京唯(wei)一熟悉的地(di)方，算(suan)是故(gu)地(di)重游吧(ba)。进(jin)了门，老(lao)板正好在，一看亚楠和(he)就他很(hen)熟悉(xi)，寒(han)暄了几(ji)句就开门见(jian)山说明了来意(yi)。那老板40上下，也是人高马大。我(wo)感(gan)到(dao)特别(bie)羞愧(kui)，堂(tang)堂男(nan)人向人(ren)家要(yao)东西，有嗟(jie)来之(zhi)食的感(gan)觉，心里不是滋味。看着(zhe)亚楠嘻(xi)嘻哈哈(ha)的样子，我也故(gu)作(zuo)满不在乎。没想到，人(ren)家老板听明(ming)白我(wo)们(men)的意(yi)思后，二话没说，指(zhi)着一(yi)屋(wu)子的西服(fu)，就说了仨字：随便挑！我的(de)心(xin)情(qing)一下子(zi)畅快了很多(duo)，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兴(xing)奋，觉得心里暖暖的。受人滴水(shui)之(zhi)恩，当以涌泉相报。我非常感(gan)谢(xie)这个西北汉子的(de)仗(zhang)义。直(zhi)到(dao)今天，仕奇的专(zhuan)卖店依旧在那个地(di)方，门(men)脸儿(er)大了，生(sheng)意更(geng)红(hong)火(huo)了。好人有(you)好(hao)报呀！我拿了店里最便宜的(de)两(liang)套衣服，一身灰兰色，一身(shen)浅色，店员帮我打好包(bao)，我们道了谢，走出店门。迎面(mian)看到了(le)美(mei)术馆(guan)的大楼，到地铁的路上还经过文化部招(zhao)待所。我拿着这两身(shen)珍贵的(de)衣服，心中又一次暗(an)下(xia)决心(xin)，我(wo)必须成功，不然(ran)都对不起(qi)这两套衣(yi)服。录(lu)像的(de)当(dang)天简单(dan)而顺(shun)利，是中(zhong)央电视台的资深化(hua)妆师李英给我化妆。很久没化妆了，已不习(xi)惯看粉墨(mo)登场的自己。我到(dao)卫生间(jian)将化好的妆擦(ca)去了一部(bu)分，想尽量自然些，直到今天我都不(bu)喜欢化妆，只(zhi)要不影响拍摄，总是(shi)素面朝(chao)天(tian)。节目(mu)的要求很简单，我(wo)只是和许戈辉在演播室(shi)中将串场的词(ci)录一(yi)遍就(jiu)行，每回(hui)几乎都(dou)是(shi)一次通过，因为词(ci)我(wo)已经背得滚瓜烂熟(shu)。录像后，我换(huan)下衣服。到中午了，继续去打(da)盒饭(fan)。我和导演高立民一起进(jin)机(ji)房，剪片子。每每(mei)剪到有我的片段(duan)，我都特别仔细地(di)看(kan)自(zi)己(ji)，明(ming)显有(you)点傻，明显不自然，说(shuo)话(hua)再慢(man)点就好了……我(wo)给(gei)自(zi)己找(zhao)出无数的缺(que)点(dian)，摄像机总(zong)是(shi)能夸(kua)大人(ren)的缺(que)点(dian)，经常在机(ji)房里(li)觉得自(zi)己惨不忍(ren)睹(du)。也经(jing)常(chang)有认识或(huo)不认识(shi)的人到机(ji)房(fang)看上(shang)一段，忽(hu)然就(jiu)问：这(zhe)小伙子(zi)是谁(shui)？每听到这样的问(wen)话(hua)，我都(dou)自(zi)我安慰地当成是在夸(kua)我。我坐(zuo)在机房(fang)的角落里(li)，像个剧务(wu)一样地送水送饭，进来(lai)的(de)人不会注意我，但是他(ta)们至(zhi)少注意了屏幕上的我(wo)。我(wo)是一名电视(shi)节(jie)目的主持人，我不求在生活(huo)中光彩照人，但要在屏幕上(shang)引人注(zhu)目(mu)。假如(ru)我(wo)能被中央电视台(tai)接纳(na)，首先我要(yao)被观众接纳，我(wo)相信，命(ming)运(yun)在自己手里！那个时候(hou)，白(bai)天工(gong)作，晚上(shang)做(zuo)梦(meng)都说：东西南北中的观众朋友，大家好！一(yi)天(tian)到14楼(lou)打水，我在电梯(ti)里碰(peng)见了赵忠祥老师(shi)。赵老师长(zhang)得和(he)电视上一(yi)样，有点胖(pang)，站(zhan)在他身边，我的心突突地跳。赵老师(shi)在观众尤其是中(zhong)央(yang)电视台员(yuan)工中有一种(zhong)莫名的威(wei)信，大家对他的(de)尊(zun)敬(jing)既不是出于地位(wei)也不是名气，来自(zi)一种(zhong)内在的力量。赵本山和宋丹丹的小品(pin)说(shuo)到(dao)了(le)心里十分(fen)想(xiang)见赵忠祥。站(zhan)在(zai)他(ta)身边手拎着开(kai)水瓶，心想：有没(mei)有那么一(yi)天可以和(he)他一起站在屏幕上呀?我捡了根竹竿，颓废地(di)躺在(zai)床(chuang)上，捅电视上(shang)的频(pin)道(dao)按钮，从一捅到八(ba)，再(zai)从八捅到一。熬机(ji)房是(shi)一(yi)个(ge)艰(jian)苦的(de)工作，空气(qi)浑浊，不见(jian)阳(yang)光，躲进(jin)小楼(lou)成一统，却令精神十(shi)分集中。直到(dao)有一天晚上，终(zhong)于编完了，孟欣(xin)要来审看(kan)，之后就可以合(he)成，上字幕。我站在旁边心里盘算：会给(gei)我(wo)打(da)一个什么字幕呢？我有(you)些忐忑，隐隐(yin)地(di)期(qi)待着(zhe)什么。于是等待。这(zhe)不(bu)是第一次(ci)等待(dai)了(le)，在东门；在办公室；在(zai)策划会(hui)上――今天的等(deng)待最(zui)具体，我(wo)做(zuo)了最坏的(de)打算：只让我玩(wan)一把，过把瘾(yin)就走！没关(guan)系(xi)，只要曾经(jing)拥(yong)有(you)过，至今我不(bu)后(hou)悔。我站在一(yi)边胡思乱(luan)想(xiang)。节目(mu)审过皆大欢(huan)喜，机房的(de)技(ji)术员(yuan)熟练地上字(zi)幕(mu)。这时(shi)，技术员头也(ye)不(bu)抬(tai)地问了一句：朱军名字(zi)前(qian)面打什么字呀？‘主持人(ren)’呀！孟欣极其不经(jing)意说出了三个字，技术员照(zhao)办(ban)。周(zhou)围没有(you)任(ren)何人流露出惊异或是质(zhi)疑，依旧没有喝彩和祝贺，大(da)家平静地继(ji)续后面的工作(zuo)。只(zhi)有在我的心中，经历了翻江(jiang)倒海(hai)的激动，我强忍(ren)着――我害怕(pa)，没(mei)有任何名分的我可以(yi)被叫作嘉(jia)宾主持(chi)人，或者特约(yue)主持人，如果(guo)这(zhe)样(yang)就意味着(zhe)我只(zhi)有这(zhe)一次(ci)机会，就意味着(zhe)我只是(shi)在中央电(dian)视台领了一(yi)个纪念(nian)品，接下来我就要打道(dao)回府(fu)，而我(wo)的努力都(dou)将化作遗(yi)憾。我(wo)清楚(chu)地(di)记(ji)得，那天是(shi)1994年3日(ri)28日，我终(zhong)身难忘的一天，我庆幸它成(cheng)了一(yi)个(ge)起点而不是终点。孟欣走的时候，我胆怯(qie)地说：谢谢孟导(dao)。孟欣只是笑了笑，高立民也冲(chong)我笑了(le)笑。现在回想，当(dang)时(shi)我没有任何正式(shi)手续，身(shen)份还(hai)是(shi)兰州的(de)军人，高立民老师毫不介意(yi)地(di)将我(wo)领进大(da)门(men)，孟欣导演(yan)坚决爽快地收留(liu)了我，邹友开主任(ren)广纳贤(xian)言认可了(le)我，而(er)每遇关键(jian)时刻，又会有崔亚(ya)楠、杨东(dong)升、刘真(zhen)、张海潮(chao)他们(men)的侠(xia)义身影，伸出援手，没有他们，就(jiu)没有我的今天(tian)。人生路上(shang)会遇到很多朋友，很多恩人，我是(shi)幸运(yun)的。他们的(de)出现给了我人生路上(shang)最(zui)重(chong)要(yao)的帮助。今天我们都(dou)是非常熟悉的同事，常常可以见面。是(shi)他们陪伴我度(du)过(guo)了人生的一道关卡……。我(wo)终生祝(zhu)福(fu)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