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匠姑父像接待任何主顾那样认真(zhen)地给鹿兆(zhao)鹏量(liang)了双脚的长短(duan)宽(kuan)窄,又征询了皮鞋(xie)的颜色和款式,就(jiu)继续忙他手中活(huo)儿去了。白灵领着鹿兆鹏进入自己(ji)那间(jian)小小的卧室(shi)转过身问:你害怕给塞进井里(li)?鹿兆鹏被突(tu)如其(qi)来(lai)的问题问得愣住(zhu)片刻,紧紧盯着(zhe)白灵的眼(yan)睛(jing),企图(tu)从那眼神(shen)里判断出(chu)她话(hua)的意图(tu)。他却看见那(na)两只微微鼓出的眼(yan)睛(jing)周边渐渐湿润(run),然(ran)后就(jiu)潮(chao)起(qi)两汪晶(jing)莹的泪水。鹿兆鹏(peng)点了(le)点(dian)头(tou)。白(bai)灵(ling)眨(zha)了(le)眨眼睛(jing),泪(lei)水使溢流下来,颤着声说:我要加入(ru)共产党(dang)。鹿兆鹏(peng)用手按(an)着(zhe)白灵(ling)的肩(jian)膀让她(ta)坐下(xia)来(lai),说:现在全国都在剿杀(sha)共产党。白(bai)灵说:我(wo)看见他们剿杀才要入(ru)。鹿兆鹏说(shuo):我(wo)们被杀的人不计其(qi)数。白(bai)灵说:你们人少(shao)了,我来(lai)填补(bu)一个空缺。鹿兆鹏猛地(di)抓住白灵双手,热泪哗哗(hua)流(liu)淌下来:我而今(jin)连(lian)哭(ku)同(tong)志的(de)地方也(ye)没(mei)有了……白灵(ling)说:我讨厌男(nan)人哭哭咧咧的样子(zi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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