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91夜色视频》

【91夜色视频】

接上许戈辉，我们到了京丰宾馆的一个会议室，在那(na)里我(wo)又见到了另(ling)一位(wei)仰(yang)慕(mu)已久的著名策(ce)划人焦乃积先生。请外脑策(ce)划是电视台做节目(mu)的一个行之有效(xiao)的方式，无(wu)论是《东(dong)方(fang)时空》、《实话(hua)实说》，还是我们的《艺术人生》都是(shi)如此。策划是一(yi)个(ge)由虚到实的过程(cheng)，在这(zhe)个(ge)过程(cheng)中不(bu)仅仅是(shi)结构节目，更重要的(de)是探讨节目理(li)念。我在策划会上学到了很多东(dong)西，知道了(le)做(zuo)节目不(bu)仅要懂得制作方面的(de)技术(shu)，更(geng)重(chong)要的是，要(yao)有(you)一个时时处处(chu)敏锐的思维和(he)创新大胆(dan)的意(yi)识。此时我坐(zuo)在一个(ge)角落里一(yi)言(yan)不发，当然也没有发言(yan)的(de)资(zi)格。听着大家各抒己见，侃(kan)侃(kan)而谈(tan)，我觉得自己的汗(han)毛(mao)孔(kong)都张(zhang)开着，脑子跟录(lu)音机似的，几乎能背下他们所(suo)有说过的话。也许是(shi)因为那个(ge)时候太(tai)过敏感，对专(zhuan)业的敏感，对每(mei)个人、每(mei)件事情的敏感(gan)，还真让(rang)我(wo)学到(dao)了很多闻所未闻的知识(shi)。现在《艺术人生(sheng)》的策(ce)划会也常有这样的情形，专(zhuan)家老(lao)师和组(zu)里的制片人(ren)、导(dao)演侃侃而谈，作为主编和主持人的我(wo)可以坐(zuo)在会议桌(zhuo)显著的位(wei)置(zhi)上(shang)，信马由缰地说(shuo)话，在会议(yi)桌的外围也会经常坐(zuo)着(zhe)一些陌生、年轻的(de)实习生，我有时偷偷地观察，他们有(you)的(de)瞪圆了眼睛随着大家(jia)喜怒哀(ai)乐，有(you)的(de)坐(zuo)在一(yi)边无所适(shi)从地(di)东张西望(wang)，有的(de)干(gan)脆(cui)莫名其(qi)妙地玩着手中的(de)笔记(ji)本……一段时(shi)间(jian)之后就会(hui)发现(xian)：瞪圆眼(yan)睛(jing)的人(ren)依旧在，而且(qie)开始侃侃而谈(tan)地(di)发(fa)言，无所(suo)适从的年轻人已不知身在何方(fang)。我无法对他(ta)们(men)进(jin)行培(pei)训，因(yin)为时(shi)代不同(tong)，大家(jia)想(xiang)法各异，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，就是那(na)句老话：机遇，从不光顾(gu)毫无(wu)准(zhun)备的人(ren)。策划会一(yi)连(lian)开了(le)七(qi)天，天天挑灯夜战，而且越是深更半夜大家越是才(cai)思泉涌。最后(hou)一天的晚(wan)上，节目的基本(ben)样式确定了。邹友开(kai)主任来了，大家需要将策(ce)划的结果汇报给(gei)他(ta)，批准后就可以(yi)领经(jing)费(fei)开(kai)始拍摄(she)工作了(le)。忽然(ran)，孟(meng)欣(xin)说――孟(meng)欣常常会(hui)说(shuo)出一两句惊人(ren)的话，作出一两个惊人(ren)的决定，瞬间迸发(fa)。也(ye)许(xu)这是电(dian)视人的思维(wei)习(xi)惯(guan)，现在我也这样。当时确实非常不(bu)习惯(guan)。忽(hu)然(ran)，孟(meng)欣(xin)脱口而出(chu)：朱军(jun1)，你(ni)给邹主(zhu)任说说我们(men)这(zhe)几(ji)天讨论(lun)的结果吧！要我说(shuo)？我连(lian)自己在(zai)这(zhe)期节目(mu)里干(gan)什(shi)么还不知道呢！但是，她(ta)确(que)实要我(wo)说，我没有(you)紧(jin)张(zhang)，因为(wei)我连紧张的时(shi)间都(dou)没有。那就(jiu)说吧！在(zai)这个(ge)节目组中(zhong)，头(tou)一次(ci)，不是说中午盒(he)饭的事，而是1994年第一(yi)期(qi)《东(dong)西南北中》的策(ce)划方案。听我说话的人是能决定(ding)我命运(yun)的(de)人。相声演员(yuan)，记性好，再(zai)加上太(tai)多(duo)敏(min)感(gan)，竖(shu)着耳朵听的东西一句都没落，我当时连相声贯口的(de)工(gong)夫(fu)都用(yong)上了，一气呵(he)成。尽管仅仅(jin)是转述别人的(de)观(guan)点(dian)，20多分钟(zhong)吧，房间中就我(wo)一个人在(zai)说话，大家目(mu)不转睛地看着我(wo)。事后很久，孟欣说，就是在那一刻(ke)决定用(yong)我作这一期的主持人。那天(tian)晚上，我的命运改变了。转述完(wan)毕，没有赢得什(shi)么好评(ping)，因为这点成绩是(shi)电视(shi)台的导演(yan)们(men)都必(bi)须具备的(de)素质，那(na)天(tian)我觉(jiao)得自己超水平发挥，其实和大家相(xiang)比也就是个平手，但是平(ping)手对我来说就是(shi)胜利(li)！邹主任点点头，批准(zhun)了策划方案(an)。散会后(hou)，老(lao)孟说，朱军，没(mei)事和许戈辉好好(hao)聊聊(liao)，熟悉熟(shu)悉，这期你俩搭挡(dang)试试！说(shuo)完转身走了。奇怪！求之若(ruo)渴的东西(xi)来了，却没有瞬(shun)间的狂(kuang)喜，也没有(you)什么人向我祝贺，高(gao)立民(min)、崔亚楠他们都没有，一切显(xian)得(de)异常平(ping)静。在《艺术人生――羽泉(quan)》节目的时候，我(wo)清晰地(di)记得(de)两(liang)个(ge)小伙子(zi)一唱一和(he)地(di)讲起当年千辛万苦得(de)到第一(yi)张滚(gun)石的(de)唱片合约(yue)，也(ye)就是(shi)他们的成(cheng)名作《最(zui)美》时，也是平(ping)静之极。海泉说：得到一张唱片合约并不意味(wei)着成(cheng)功――又(you)一次暗下(xia)决心，我必(bi)须(xu)成功，不然都对不(bu)起(qi)这两套衣服(fu)。现在(zai)回想(xiang)，自(zi)己所谓(wei)最重要的人(ren)生关卡(ka)，也并(bing)非那么(me)步(bu)履艰难。在(zai)《艺术人生》中(zhong)与众(zhong)多嘉(jia)宾(bin)畅谈(tan)人生经历(li)之后，觉得每个人(ren)都有一个难以逾(yu)越和战胜的关口(kou)，旦凡(fan)成(cheng)功(gong)者(zhe)，几(ji)乎没有顺风顺水的，都有(you)逆水行(hang)舟(zhou)的(de)经历(li)。但恰恰(qia)是这一点，摔打出好(hao)水手(shou)，使(shi)他们成(cheng)为驾驭(yu)生活之舟的胜者。当然仅有勇气还不够，还要(yao)成(cheng)为(wei)智者。当(dang)年邓婕在(zai)是否(fou)争演《红楼梦(meng)》中王熙(xi)凤的时候(hou)，犹(you)豫(yu)不决(jue)。她(ta)看到(dao)墙角有(you)红白两(liang)只蜘蛛，就(jiu)将自己比(bi)成红(hong)的，假如红蜘(zhi)蛛先(xian)爬到(dao)墙角就(jiu)力争，白蜘蛛先(xian)爬到墙(qiang)角(jiao)就放弃。结果，白蜘蛛(zhu)拐弯了――假(jia)设那次红蜘(zhi)蛛真的没有胜利，那么今(jin)天的邓婕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呢(ne)？人生(sheng)中有(you)很(hen)多(duo)的机(ji)缘巧合，也有很多的(de)情绪左右我们，那(na)一瞬间(jian)没有(you)任何榜样，只有崇拜自己。人生(sheng)中真正(zheng)的艰难困苦，是选择和等待机会的耐(nai)性，以及延续(xu)这一(yi)耐(nai)性所付出的(de)努力。真的要(yao)录像了，真的要(yao)在中(zhong)央电视台(tai)主持节目了，准备比等待(dai)更加紧张。于是我每(mei)天很(hen)早(zao)来(lai)到(dao)办公(gong)室(shi)，把一切(qie)相关的带子和节目资料都看一遍，回到宿(xiu)舍趁(chen)亚楠(nan)不在的时(shi)候对(dui)着卫生(sheng)间的(de)镜子(zi)说(shuo)：观众(zhong)朋友，您好(hao)！欢(huan)迎(ying)您(nin)收看这一(yi)期(qi)的《东(dong)西(xi)南北中》，尝试(shi)着各种表(biao)情、各种肢体表(biao)达(da)，活活一(yi)个神经(jing)质。和许戈辉(hui)也是天天打电(dian)话，一到办(ban)公(gong)室(shi)就对词(ci)，其实充其量不过十几句话(hua)，对了一遍又一遍，我(wo)生(sheng)怕(pa)因为自己的一点(dian)闪(shan)失而前功尽弃。还(hai)有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，我根本没(mei)有出镜的(de)衣(yi)服，来北京时就带了两件衬(chen)衫，毛衣穿了一(yi)个冬天。那时主持人的(de)服装都(dou)是(shi)自己准备，再说我还不(bu)是主持(chi)人呢，也不(bu)好(hao)意思(si)问(wen)大家(jia)。来(lai)北京时带的钱几乎用光(guang)，好在吃饭住(zhu)宿有了着落，可当时身上的(de)钱(qian)连一套假(jia)冒(mao)伪劣的西服都买不起(qi)。来北京个(ge)把(ba)月，从没去(qu)过服装(zhuang)店，根本不知道什么地方(fang)可以买到便(bian)宜(yi)衣服。这件事(shi)老是困扰着我，越(yue)临近(jin)录(lu)像(xiang)我越心急火燎。和我(wo)同住的(de)崔亚(ya)楠(nan)看出(chu)了我的心(xin)思，问我(wo)：到时候你穿什(shi)么呀？没(mei)等我说话，他神(shen)秘兮兮(xi)地拉着我(wo)就(jiu)出去(qu)：我给你(ni)弄(nong)套衣服去！我(wo)们(men)出门坐上(shang)地(di)铁(tie)。路上他才告诉(su)我，他认识(shi)一个叫仕(shi)奇西服(fu)专卖(mai)店的老板，也是(shi)内(nei)蒙人，他的老乡(xiang)，我们可(ke)以先向他借身(shen)衣服(fu)应应(ying)急。那时还没有(you)服(fu)装赞助一类(lei)的说法，完全是朋友帮忙。仕奇的(de)专(zhuan)卖店在沙(sha)滩儿美(mei)术馆的后面，这是我在北(bei)京唯一熟悉的(de)地(di)方，算是故地(di)重游吧。进了门，老板(ban)正好在，一看亚楠(nan)和就他很(hen)熟悉，寒暄了几(ji)句就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(yi)。那老板40上下，也是人高马大。我(wo)感到(dao)特别羞愧(kui)，堂堂(tang)男人(ren)向人家要东西，有嗟来之食的感觉，心里(li)不(bu)是滋味。看着亚楠(nan)嘻嘻哈(ha)哈的(de)样(yang)子，我也故作满不(bu)在(zai)乎(hu)。没(mei)想到(dao)，人家老板听明(ming)白(bai)我(wo)们的意思后，二话没说，指(zhi)着一屋子的(de)西服(fu)，就说了仨字(zi)：随便挑！我的心情一下子畅快了很多(duo)，不知(zhi)道是感激还(hai)是(shi)兴(xing)奋，觉得心里暖(nuan)暖(nuan)的。受人滴水(shui)之恩，当(dang)以(yi)涌泉相(xiang)报。我非常(chang)感谢这个西北(bei)汉子(zi)的仗义。直到今天，仕(shi)奇的专卖店依(yi)旧(jiu)在那个地方，门(men)脸儿(er)大了，生意更红火(huo)了。好(hao)人有好报呀！我拿了店里最(zui)便宜的两套衣服(fu)，一身灰兰色(se)，一身浅色，店员(yuan)帮我打好包，我们道了谢(xie)，走出店门。迎面看到(dao)了美术馆的(de)大楼，到地铁的路(lu)上(shang)还经过(guo)文化部(bu)招待所。我拿着(zhe)这两身珍贵的衣(yi)服，心中又(you)一次(ci)暗下决心，我必(bi)须成功，不然都对不起(qi)这两(liang)套衣(yi)服。录像的当天简单而(er)顺(shun)利(li)，是(shi)中央电视(shi)台的资深化妆师(shi)李英给我化妆。很久没化妆(zhuang)了，已不(bu)习惯看粉(fen)墨登场(chang)的自(zi)己。我到卫生(sheng)间将(jiang)化好的(de)妆擦去了(le)一部分，想尽量自然(ran)些(xie)，直到今天我都不喜欢化妆，只要不影响(xiang)拍摄，总是素(su)面朝天。节目的要求很(hen)简单(dan)，我(wo)只是和许(xu)戈(ge)辉在演播室中将串场的词录一遍就行，每回几(ji)乎都是(shi)一(yi)次通过，因为词(ci)我已经背得滚瓜(gua)烂熟。录像后，我换下衣服。到中午了，继(ji)续(xu)去(qu)打盒饭。我和导演高(gao)立民一(yi)起(qi)进机(ji)房，剪片(pian)子(zi)。每每(mei)剪到有(you)我的片(pian)段，我(wo)都特(te)别(bie)仔细地看(kan)自己(ji)，明显有(you)点傻，明显不自然，说(shuo)话(hua)再慢点(dian)就好(hao)了……我(wo)给自(zi)己找(zhao)出(chu)无数的缺点，摄像机总是(shi)能夸大人的缺点，经(jing)常在(zai)机房里觉得自己惨不(bu)忍睹。也经常有认识或不(bu)认(ren)识的人到机房看上一(yi)段(duan)，忽然就(jiu)问：这小伙子是谁？每(mei)听(ting)到这样的(de)问话，我都自我安(an)慰地当成是在(zai)夸我。我坐(zuo)在机(ji)房(fang)的角(jiao)落里(li)，像个剧务一样地送水送饭，进(jin)来的人不会注意我(wo)，但是他们至少注(zhu)意(yi)了(le)屏幕上的我。我是(shi)一(yi)名电(dian)视节(jie)目的主持人，我不求在生(sheng)活中光彩照人，但要在屏幕上引人注目。假如我能被(bei)中(zhong)央电视(shi)台接纳(na)，首先我(wo)要(yao)被观众接纳(na)，我相信，命(ming)运在自己手里！那个时候，白天工(gong)作，晚(wan)上做梦都说：东西(xi)南北中的观(guan)众(zhong)朋友，大(da)家(jia)好！一天(tian)到(dao)14楼打水，我在电(dian)梯里(li)碰(peng)见(jian)了(le)赵忠祥老师。赵老师长得(de)和(he)电视上(shang)一样，有点胖，站在他身边，我的心(xin)突(tu)突地跳。赵(zhao)老师(shi)在观众(zhong)尤(you)其是中央电视台(tai)员工中(zhong)有(you)一种莫名的威信(xin)，大家对他的(de)尊(zun)敬既(ji)不是(shi)出于(yu)地位(wei)也(ye)不是名气，来(lai)自(zi)一种内在的力(li)量。赵(zhao)本山和宋丹丹的小品说到了心里十分(fen)想(xiang)见赵忠祥。站在(zai)他身边手拎着开水瓶，心(xin)想：有没有(you)那么(me)一天可(ke)以(yi)和他(ta)一(yi)起站在屏幕上呀?我捡(jian)了根竹竿(gan)，颓废(fei)地躺(tang)在床上(shang)，捅电视上的频道按(an)钮，从一捅到八，再从八(ba)捅到(dao)一。熬(ao)机房是(shi)一(yi)个艰苦的工作，空气浑浊，不见阳光，躲(duo)进小(xiao)楼(lou)成一(yi)统(tong)，却令精神十分集(ji)中。直到有一天晚上，终于编完了(le)，孟欣要来(lai)审看(kan)，之(zhi)后(hou)就可以合成(cheng)，上字幕。我站在旁边(bian)心里(li)盘算：会给(gei)我(wo)打一个什么字(zi)幕呢？我有(you)些(xie)忐忑，隐隐地(di)期待着什么。于(yu)是等待。这不是第(di)一(yi)次等(deng)待了，在东门；在办公(gong)室(shi)；在策划(hua)会(hui)上――今天的等待最具体，我做了最(zui)坏(huai)的打(da)算：只让我玩一把，过把瘾就走！没关(guan)系(xi)，只要曾经拥有过，至今我(wo)不后(hou)悔。我站在(zai)一(yi)边胡(hu)思乱想(xiang)。节目审过皆大(da)欢喜(xi)，机房的技术员熟练地(di)上字(zi)幕。这时，技(ji)术员(yuan)头也(ye)不抬地问了一(yi)句：朱军名字前面打什么(me)字呀？‘主持(chi)人’呀！孟欣极其不(bu)经意说出了三(san)个(ge)字，技术员照办。周围没有(you)任何(he)人(ren)流露出惊异或是质疑，依旧没(mei)有喝(he)彩(cai)和祝贺，大(da)家平静地继续后面的(de)工作。只有在(zai)我的(de)心中(zhong)，经历了翻江倒(dao)海的激动，我强(qiang)忍着(zhe)――我(wo)害怕(pa)，没有任(ren)何名分的(de)我可以被(bei)叫作(zuo)嘉宾主持人(ren)，或(huo)者特约(yue)主持(chi)人，如果(guo)这样就意味(wei)着(zhe)我只有这一(yi)次机会(hui)，就意味着我(wo)只是(shi)在中央电视台(tai)领了一个纪念品，接下(xia)来(lai)我就(jiu)要打(da)道(dao)回(hui)府，而我(wo)的努力都将化作(zuo)遗(yi)憾。我清楚(chu)地(di)记得，那天是1994年3日28日，我(wo)终身难(nan)忘的一天，我庆幸它(ta)成了一个起点而不是终点。孟欣走的时(shi)候，我胆怯(qie)地说：谢(xie)谢孟导。孟(meng)欣只是(shi)笑(xiao)了笑，高立民也冲我(wo)笑了笑。现(xian)在回(hui)想(xiang)，当时我(wo)没(mei)有(you)任何正式手续，身份(fen)还(hai)是兰州的军(jun1)人，高立民老(lao)师毫不介意地将(jiang)我(wo)领进(jin)大门，孟(meng)欣导演坚决爽快地收留了(le)我，邹友开主任(ren)广纳(na)贤(xian)言认可(ke)了我(wo)，而(er)每遇关(guan)键时刻，又会有崔(cui)亚楠、杨东升、刘(liu)真(zhen)、张(zhang)海潮他们(men)的侠(xia)义(yi)身影，伸出(chu)援(yuan)手，没有他(ta)们，就(jiu)没有我的今天。人生路上会遇(yu)到很(hen)多朋(peng)友，很多(duo)恩(en)人，我(wo)是幸(xing)运的(de)。他们的出现(xian)给了我(wo)人生路上最(zui)重(chong)要的帮助。今天我们都是非(fei)常(chang)熟(shu)悉的同事，常常(chang)可以见(jian)面。是他们陪伴(ban)我(wo)度(du)过(guo)了人(ren)生的一道关卡(ka)……。我终生祝福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