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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让(rang)我(wo)关心的六姐，分拨开(kai)围观的人群，慢腾腾地走到(dao)三(san)姐的尸(shi)首旁(pang)边，她没有下跪，也没有哭叫，只(zhi)是(shi)默默(mo)地(di)低着头，双手拧(ning)着辫子梢儿(er)，脸上一(yi)阵红一阵(zhen)白，好像一个(ge)做(zuo)了错事的(de)小姑娘。但(dan)她已是个(ge)体(ti)态丰满的(de)大姑娘(niang)了，她的头发黑油油(you)的，屁股高(gao)高(gao)地(di)翘着，好像(xiang)在尾(wei)骨(gu)那儿，高擎着(zhe)一根华丽的红(hong)毛尾巴。她穿(chuan)着一件(jian)二姐招弟送(song)给她的白绸旗(qi)袍，旗袍的(de)下(xia)摆开(kai)叉(cha)很高，闪出了(le)修长大腿(tui)的一线。她打着赤(chi)脚，小(xiao)腿上留(liu)着一(yi)些被茅草锋利的叶(ye)片(pian)划出的红道道，旗袍(pao)的后面，留着(zhe)揉烂(lan)了(le)的青(qing)草和(he)野花污(wu)染(ran)的(de)痕迹(ji)，红的(de)斑斑点点，绿得如皴如染……我的(de)思绪跳跃着又钻(zuan)进(jin)了(le)那片轻柔地覆(fu)盖着她与巴比特的云(yun)里(li)，狗尾草……毛(mao)茸茸的尾巴……我(wo)的(de)眼睛，像两只吸血的虻(meng)虫，叮在了(le)她的胸(xiong)脯(pu)上。上官念弟高(gao)高的乳(ru)房，樱桃(tao)样的(de)乳头，被白(bai)绸旗袍夸张地突出了。我的嘴巴(ba)里蓄满(man)了酸溜溜的口水。就从那一时刻(ke)开(kai)始，只(zhi)要看见了俊美的乳房，我的(de)嘴(zui)巴里就蓄(xu)满(man)口水，我渴望着捧(peng)住它(ta)们，吮(shun)吸它们，我(wo)渴(ke)望(wang)着跪(gui)在(zai)全世界的美丽乳房面前，做它(ta)们最忠实(shi)的儿子(zi)……就(jiu)在那突出的地方，白绸记录下(xia)一(yi)片污(wu)渍，像是狗的涎水。我(wo)心中如刀绞般痛苦，我等于目睹了(le)美国佬(lao)巴比特咬我六姐乳(ru)头(tou)的栩栩(xu)如生、活灵(ling)活现的(de)画面。那个(ge)狗崽子湛(zhan)蓝的眼睛仰望着六(liu)姐的下(xia)巴，而六姐(jie)的双手却(que)温存地抚摸着他(ta)金灿灿(can)的(de)大脑袋。就(jiu)是这双手曾经那么凶狠地打(da)过我的(de)屁股(gu)，而(er)我不过(guo)是轻轻地撩(liao)拨她，而他却在咬着(zhe)她。这种邪恶的痛苦使我对于三姐的死相(xiang)当麻木(mu)。二(er)姐的哭泣让我感(gan)到心烦意乱(luan)。而八姐的哭声却像天籁的(de)声音，让人缅怀起(qi)三(san)姐生前(qian)的绚丽(li)和三姐生前(qian)令树(shu)弓叶(ye)落、地摇(yao)天移、鬼(gui)泣(qi)神惊(jing)的(de)卓(zhuo)尔(er)不群(qun)的(de)行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