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97嫩草》

【97嫩草】

这是(shi)一个(ge)白发(fa)苍苍的老(lao)太太，严肃的脸说明在她(ta)眼里(li)男女性(xing)别已经(jing)不(bu)存(cun)在(zai)。她胳膊上套着一个红袖标，胸前(qian)挂着市(shi)卫生局(ju)签(qian)发的卫生监(jian)督员证件。手脖(bo)上挂(gua)着一(yi)个磨破了边(bian)的(de)革包。她(ta)指指墙(qiang)上的一行大字(zi)：此处不(bu)准(zhun)大小便！又指指自(zi)己(ji)胸前(qian)的牌(pai)子和(he)胳膊上(shang)的袖(xiu)标，然后伸出五(wu)个指(zhi)头晃了晃(huang)。她从包里拿出(chu)一张发(fa)票，递给(gei)上官(guan)金童(tong)。随地小便(bian)罚款五元，此票不做(zuo)报销凭证(zheng)。上(shang)官金童拍(pai)拍(pai)衣袋，摊(tan)开双手。老太太铁面(mian)上(shang)没有任何通融的表示。他慌忙地(di)给她鞠(ju)躬、做揖，并用拳(quan)头捶打着脑袋，表示(shi)着悔改(gai)之意。老(lao)太太(tai)冷(leng)冷地(di)看着他的表(biao)演。他以为已经得到了原谅，刚想(xiang)贴着墙根溜走(zou)，老太太(tai)赌住(zhu)了(le)他的去路(lu)。无论向哪个方向冲突(tu)，老太太(tai)总是能轻松裕如地(di)挡在他的面前，并对着他伸出手(shou)。他指(zhi)指衣袋(dai)，示意老太(tai)太自己搜(sou)。老太大摇摇头(tou)，表示她(ta)不搜，决不搜，但她的手也决不退回(hui)。上(shang)官金童(tong)用(yong)力(li)把老太太推(tui)开，沿着幽(you)暗的墙根奔跑。后(hou)边没人喊叫，但(dan)却响(xiang)起了铁皮(pi)哨子的(de)声音(yi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