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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(mu)亲抱(bao)着出生(sheng)百日的我和(he)八姐(jie)去(qu)找(zhao)马洛亚牧师的时间是这一年的(de)中(zhong)秋(qiu)节(jie)上午。教(jiao)堂临街的大门(men)紧闭(bi)着，门上涂抹着亵渎神灵(ling)的污言(yan)秽语。我们(men)沿着一条(tiao)小巷，绕到(dao)了教堂(tang)的(de)后院，敲(qiao)响面对着茫茫原野的(de)小门(men)。门旁的木橛子(zi)上，拴着那只瘦骨(gu)伶仃的(de)奶(nai)山羊(yang)。它(ta)的脸很长，怎(zen)么(me)看(kan)也(ye)觉得(de)这(zhe)不是一(yi)只山羊的(de)脸，而是一张(zhang)毛驴(lv)的脸(lian)，骆驼(tuo)的脸，老太婆的(de)脸(lian)。它抬起头，用阴沉的(de)目光(guang)打量了一下我母亲(qin)。母亲翘起(qi)一(yi)只脚(jiao)尖，蹭(ceng)了蹭(ceng)它的(de)下巴(ba)。它缠绵(mian)地叫了一声，便低(di)下头吃草。院(yuan)子里有轰隆隆的声响，还有马(ma)洛亚(ya)牧(mu)师吭吭的咳嗽(sou)声。母亲拨(bo)弄着门 上的(de)铁钌铞(diao)。门吱扭(niu)一声(sheng)，开了一条缝，母亲抱着我，仄着身子，闪了进去。马洛亚关上(shang)大门，转(zhuan)过身，伸出长长的胳(ge)膊(bo)，把我们搂在怀里，他用地道(dao)的土话说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