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国产自产21区》

【国产自产21区】

这是(shi)我见过(guo)的(de)最乱的办公室，像(xiang)文化大(da)革命被抄(chao)了(le)家(jia)的书房，满桌子(zi)、满椅子的(de)纸张和磁(ci)带，几张一(yi)头(tou)沉的(de)办公桌毫无章法地乱摆着(zhe)。高(gao)老师几乎是(shi)刨了(le)个(ge)坑(keng)让我坐(zuo)下，似乎和我已经很熟(shu)悉了，一一(yi)给(gei)我介绍(shao)里面(mian)的同事(shi)，有杨东升导演，刘真(zhen)导演，崔亚楠导(dao)演，现(xian)在都是中央电视台赫赫有名(ming)的人(ren)物，当然还有侯洪涛大哥。电视台(tai)习惯(guan)上管同事按(an)姓氏叫什么哥，什么姐，反而很(hen)少叫什(shi)么导。这样(yang)叫起来(lai)亲切高立民说。高(gao)立(li)民坐(zuo)定(ding)后告诉我：我昨天(tian)还给你打电话(hua)，我们有一(yi)档节目(mu)想(xiang)试试新人，我(wo)推荐你(ni)来(lai)，你(ni)那边(bian)电话(hua)没有人(ren)接(jie)。可(ke)是，你怎(zen)么这么快就来了呢？是谁跟你(ni)说的？我支(zhi)支吾吾地回(hui)应着(zhe)，其实最(zui)迷糊的是我，天(tian)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？人(ren)家在(zai)找我，我正好就送上(shang)门(men)来，不可能！这只能是(shi)电视剧(ju)编(bian)出来的故事，现实生活中(zhong)怎么会(hui)有(you)？也许当时高老师脑(nao)子里都(dou)是节目的事(shi)情，并(bing)没(mei)有太过追(zhui)问我(wo)来北(bei)京的原因(yin)，既然想找(zhao)的人(ren)到(dao)了，那就先留着看看吧。说话间，已经(jing)到了中午饭的时间，高(gao)立民叫(jiao)上杨东(dong)升(sheng)、崔亚楠、张海(hai)潮(chao)和我一起(qi)到二楼的咖啡厅。那个时(shi)候(hou)，中央电视台的咖(ka)啡厅像个小食堂，可以点(dian)菜(cai)吃(chi)饭，我被(bei)带着在楼里转悠(you)好(hao)几圈到了那(na)里(li)。当时(shi)看见台(tai)里的(de)人既(ji)羡慕又(you)敬(jing)畏。看到他(ta)们熟练地(di)刷卡、买东西、招呼人(ren)，似(si)乎都反衬出我(wo)的生疏和笨(ben)拙(zhuo)。其实在(zai)兰战我也可以豪放地呼朋唤友，但是不知为(wei)什(shi)么，到了(le)中央电视(shi)台(tai)就有(you)了极大的(de)压力。等菜的时(shi)候(hou)，相对无言，因(yin)为不熟(shu)，我不敢(gan)乱说话，从(cong)心里害怕。杨东升(sheng)问我：你觉得自己行吗？很(hen)突然，像(xiang)在考试。行(hang)，我要是(shi)觉得不(bu)行就不来了。我几乎(hu)是不(bu)加(jia)思考地脱口而出，其实他(ta)说的(de)是什么意思(si)我根(gen)本不知(zhi)道。当(dang)时(shi)不知道怎么冒出这(zhe)么一句硬气的话来，这(zhe)是我(wo)来北京遭遇(yu)尴尬(ga)之后(hou)唯一一次(ci)挺着胸膛(tang)说(shuo)话。很(hen)多(duo)年之(zhi)后，东升在一个饭桌上提起(qi)那句话，记忆犹新，说(shuo)当(dang)时就是那句话让我(wo)们觉得你(ni)有一种做主持人的(de)自信。我一身冷(leng)汗，我当(dang)时真的不(bu)知道，他指(zhi)的行不行是(shi)哪件事情，后来才清楚他们正在为名(ming)牌节(jie)目《东(dong)西(xi)南(nan)北(bei)中》物色一个(ge)男(nan)主持(chi)人(ren)，我(wo)是众多候选人之一。原来，高立民1993年(nian)9月(yue)回北京之后，就(jiu)在(zai)部里向制片人(ren)孟欣(xin)推荐了我(wo)，并给大(da)家看(kan)了我在兰州与他们合(he)作时的(de)录像带，因为工作很忙，这(zhe)件事一直(zhi)被搁(ge)置。直到大(da)家筹备新(xin)一(yi)期《东(dong)西南北(bei)中》节目，需要(yao)物色(se)一个男(nan)主持人的时(shi)候，导演们纷纷(fen)推(tui)荐合作过的主持人，我(wo)就成了(le)候选人之一。春(chun)节期间高(gao)立民的(de)电话打(da)到(dao)我们团里，没(mei)人接听，那时(shi)候也没有什么手机(ji)呼机，人(ren)家(jia)正在(zai)四处找我(wo)的(de)时候，我竟(jing)然踉(liang)踉(liang)跄跄自己送上门来！我在(zai)心(xin)里说(shuo)，天助(zhu)我也！现在想想那支(zhi)签子：璞玉雕琢已成器，东西(xi)南北任(ren)你(ni)游，四海皆朋(peng)友。真神!我不想(xiang)将自己的(de)经(jing)历(li)描述得太宿命，太传奇，但是(shi)有些事情(qing)真的是人生的机缘巧合，我确(que)信我是一(yi)个非常(chang)幸运(yun)的(de)人！那天在我(wo)记(ji)忆中(zhong)是快乐(le)的一(yi)天，因为(wei)那一(yi)天让(rang)我看(kan)到了希(xi)望(wang)。午饭(fan)后大家回办公(gong)室，临走(zou)的时(shi)候给(gei)我(wo)留下(xia)了一打进门条，说：明天(tian)进(jin)来的时(shi)候用。我(wo)如获至宝――直到(dao)今天我看到进(jin)门条都(dou)兴(xing)奋，每(mei)一张纸(zhi)条都(dou)意味可以(yi)自由进(jin)入(ru)梦想的地方，都(dou)意味着新的希望。我(wo)将(jiang)文化部地(di)下室的房费续(xu)交(jiao)了几天，每天到台里上班(ban)。到了(le)东门(men)可以用那些(xie)条(tiao)子进门，不用无目的地等待了。中(zhong)央电视(shi)台是个工作性质(zhi)特(te)殊的单位，所有的事无(wu)需在(zai)办公(gong)室(shi)完(wan)成，大(da)家在外面各自忙(mang)各自的。同一(yi)组的人(ren)假(jia)如(ru)不(bu)开会(hui)，半(ban)个月(yue)见不到面是常(chang)有的事。所以给我的(de)感觉是：所有人进屋的(de)目的(de)十(shi)分明确，各(ge)司(si)其职，根(gen)本没有闲聊天(tian)的(de)人。如果(guo)无事可做，大家(jia)可以(yi)各回各家，总之无所事(shi)事的人(ren)几(ji)乎(hu)找不(bu)到。而我在(zai)这里似乎真正是一个多余的人(ren)，经常胆怯地(di)坐在(zai)一(yi)个(ge)角落里，生怕碍了谁的事情(qing)，想(xiang)帮他们(men)收拾桌子却又不敢乱动，想和人说(shuo)话，看他们忙得脚踩(cai)风火轮似的，又生怕打扰人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