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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孝文(wen)重新来(lai)到贺家坊戏台下。《葫(hu)芦峪》正演到热闹(nao)处(chu)，台(tai)下一(yi)片静默。白孝文小心翼翼地插进人(ren)窝里，却(que)怎(zen)么也听不进看不进去，眶(kuang)眶(kuang)啷啷的梆子声锣钹声(sheng)失去(qu)了魅(mei)力令(ling)人心(xin)烦。他(ta)心不在焉地站了一(yi)会儿(er)又退(tui)出人窝(wo)，干脆回家去了。清爽的(de)夜风抚(fu)拂着他的(de)脸，脑子里浮现着(zhe)田小娥那光亮(liang)的胸脯和大腿，鼻(bi)腔(qiang)里(li)残留着那身体(ti)里散(san)出的奇(qi)异的(de)气味儿(er)，相比之下，自己那(na)个婆娘简直就是一堆粗(cu)糙无味(wei)的(de)豆腐渣(zha)了(le)。甭(beng)看都是女人，可女人跟(gen)女(nv)人大(da)不一(yi)样(yang)。他走进白(bai)鹿村(cun)村口(kou)时开(kai)始懊悔，离家门愈近愈觉心(xin)底发虚。他硬(ying)着头皮走进街门时(shi)感到一(yi)种异样(yang)的气氛，他的豆(dou)腐渣似的女人急慌慌走到(dao)院(yuan)中(zhong)，看(kan)见(jian)他失声(sheng)叫(jiao)道：哎呀(ya)你才回来……土(tu)匪打抢了……白孝文像当头挨了(le)一棍差点栽(zai)倒，立即奔进上房(fang)，父(fu)亲白嘉轩(xuan)躺在(zai)奶奶(nai)的炕上(shang)呼吸微弱，连呻唤(huan)都很艰(jian)难，冷先生(sheng)正在桌子上的油灯(deng)下配(pei)制药膏。孝文(wen)像(xiang)从火的的热炕(kang)上跌入(ru)冰窖，眼前(qian)一黑(hei)栽倒在(zai)脚地上不醒人事(shi)了(le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