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(qin)走后,八(ba)姐摸(mo)索(suo)着(zhe)下(xia)了(le)炕。她听到鹦(ying)鹉在树下的吊篮里咿咿呀呀(ya)地唱着愉快的歌,树上群鸟唧喳,蜗(wo)牛(niu)在树干上吐(tu)涎(xian),燕(yan)子(zi)在房檐下(xia)筑巢。她嗅(xiu)着(zhe)水(shui)的(de)清新(xin)味道来到水缸边(bian),俯下身子(zi),她(ta)的美丽(li)的脸倒映在水面(mian)上,就像(xiang)上(shang)官(guan)金(jin)童从水缸里寻找娜塔莎(sha)一(yi)样,但她看不到自己的脸(lian)。很少有人看到(dao)上官(guan)家(jia)这(zhe)个女(nv)儿的脸。她鼻梁(liang)高耸,脸皮白皙,一头柔软的金发,脖子(zi)细(xi)长,像戏(xi)水的天鹅。她感到(dao)凉森森的(de)水濡湿了(le)鼻尖,随(sui)即淹没了口(kou)唇,她(ta)把(ba)整个脑袋浸入了(le)水中(zhong)。腥(xing)咸的(de)水呛(qiang)入鼻孔时,她猛地清醒了,然后便(bian)抬起头(tou)。她的(de)耳朵里嗡嗡地响,鼻子又(you)酸(suan)又胀。耳朵眼(yan)里(li)啪啪响(xiang)了两声(sheng),是(shi)水膜破裂,随(sui)即她听到了(le)树上鹦鹉的噪叫和鹦鹉韩呼唤八姨的(de)声音。她走到树下,抬手(shou)摸了(le)摸吊篮中(zhong)鹦(ying)鹉韩沾满鼻涕(ti)的(de)脸,一声(sheng)不响(xiang)地摸出了家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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