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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把五姐(jie)的(de)孩子放在地(di)上，双(shuang)手(shou)按着地，艰(jian)难地爬起来，转身走进屋子。孩子在(zai)地上呱呱(gua)地哭着，她连头也不回。她对着站在门边看热闹(nao)的司马粮(liang)的屁股踢(ti)了一脚(jiao)，在沙枣花头顶上扇(shan)了(le)一巴掌。你(ni)们这(zhe)些讨(tao)债的(de)，为(wei)什么(me)不死(si)?都死去吧。骂(ma)完(wan)，她便进入居室，响亮地关(guan)上房门。我们听到屋(wu)子(zi)里的(de)东(dong)西发(fa)出了被打击的声响(xiang)。而(er)最后一(yi)声沉(chen)闷(men)的、像歪倒了(le)一麻袋粮食般的(de)响声，我猜(cai)想到(dao)，那是(shi)气得发(fa)了疯(feng)的(de)上官鲁氏(shi)发泄(xie)完(wan)毕后仰面(mian)朝(chao)天(tian)躺在了炕上。我没有看到(dao)她躺在(zai)炕上的样子(zi)，但她(ta)躺在(zai)炕上的(de)样子(zi)就在我(wo)的眼前(qian)。她(ta)的双臂伸展(zhan)开，两只肿(zhong)胀(zhang)的(de)、骨节突(tu)出、皮肤破裂的(de)手(shou)，左边那只，碰着(zhe)上官领弟那两个极有(you)可(ke)能都是哑(ya)巴的孩子，右边那只，触及(ji)了(le)上官招弟那两个疯(feng)疯颠(dian)颠的漂亮女孩(hai)。月(yue)光照着她(ta)苍白的嘴唇。她(ta)的(de)双(shuang)乳疲惫地坍塌在(zai)肋骨(gu)上。在她(ta)的身边，靠(kao)着司马家女儿那儿(er)，原(yuan)本是(shi)我的位置(zhi)，但现(xian)在被上官(guan)鲁氏摆成(cheng)大字形的(de)身体占据了(le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