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99久》

【99久】

话说(shuo)两个尼姑领(ling)了芳官等去(qu)后(hou)，王夫人便往贾母处来。见贾母(mu)喜欢，便(bian)趁便回(hui)道(dao)：宝玉屋里(li)有个晴雯(wen)，那个丫头也(ye)大了，而且一年之间病不(bu)离身。我常见他比(bi)别人分(fen)外淘(tao)气，也懒；前日又病(bing)倒了十几天，叫大夫瞧(qiao)，说是女儿痨(lao)，所以我就赶(gan)着叫他下去(qu)了(le)。若养好了，也(ye)不用叫(jiao)他进(jin)来，就赏他家配人去(qu)也罢了。再那几个(ge)学戏(xi)的女孩(hai)子，我也做主放了(le)：一(yi)则他们都会戏，口里没轻(qing)没重(chong)，只会混说，女孩儿们(men)听(ting)了，如何使得？二则他们唱会子(zi)戏，白放了他们，也是应该(gai)的。况丫头们也太多，若说不够使(shi)，再挑上几个来(lai)，也是一样。贾(jia)母(mu)听了(le)点头道：这(zhe)是正(zheng)理，我(wo)也(ye)正(zheng)想着(zhe)如(ru)此。但晴雯(wen)这丫头，我(wo)看他甚(shen)好，言谈针线都不及他(ta)，将来还可(ke)以给宝玉(yu)使(shi)唤的，谁(shui)知变了。王(wang)夫人笑道：老(lao)太(tai)太挑(tiao)中的人原不错(cuo)，只(zhi)是他命里没造化，所(suo)以(yi)得了这(zhe)个病。俗语(yu)又(you)说(shuo)：‘女(nv)大(da)十(shi)八变。’况且有本(ben)事的人，未免就有些调歪，老太太(tai)还(hai)有什么不(bu)曾经历过的(de)？三年(nian)前我也就留心这(zhe)件事(shi)，先只取中了(le)他。我(wo)留心看(kan)了(le)去，他色色比人强(qiang)，只是不大沉重(chong)。知大体，莫若(ruo)袭人(ren)第一。虽(sui)说贤(xian)妻美妾，也要性(xing)情和顺(shun)，举止沉重(chong)的更(geng)好些(xie)。袭人的(de)模样(yang)虽比晴雯(wen)次一等(deng)，然放在(zai)房里(li)也(ye)算(suan)是一二等(deng)的。况且行(hang)事大(da)方，心(xin)地老实(shi)，这(zhe)几(ji)年(nian)从未同着宝玉淘气。凡(fan)宝(bao)玉十分胡(hu)闹的事，他只有死劝的(de)。因此，品择了二年，一(yi)点不错了，我悄悄的把(ba)他(ta)丫头的月钱止住，我(wo)的月(yue)分银子里批出(chu)二两银子来给他，不过使他自己(ji)知道，越发小心效(xiao)好之(zhi)意。且(qie)没有明说(shuo)，一则宝玉(yu)年纪(ji)尚小，老爷(ye)知道(dao)了(le)，又恐就耽(dan)误了(le)书(shu)；二则(ze)宝(bao)玉自(zi)以为自(zi)己跟前的人，不敢劝他说他，反(fan)倒纵(zong)性起来(lai)。所(suo)以(yi)直到今日(ri)，才(cai)回明(ming)老太太。贾母(mu)听(ting)了，笑(xiao)道：原来这样(yang)，如(ru)此(ci)更(geng)好了。袭(xi)人本来从(cong)小儿(er)不言(yan)不语，我只(zhi)说(shuo)是‘没嘴的葫芦’。既是你(ni)深知，岂有大(da)错误(wu)的？王夫人又回今日贾政(zheng)如何(he)夸奖，如何带他们逛去。贾母听(ting)了(le)，更加喜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