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午夜成人福利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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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兆鹏脑子里还(hai)想着张团长被(bei)孝文迎(ying)面(mian)击中的(de)脸孔会是怎样扒(ba)皮撕裂的景象，还在想着有无必(bi)要迎面放这一枪的(de)事，突然看见(jian)了岳(yue)维(wei)山背缚着双臂(bi)站在屋子(zi)里的敞(chang)亮处(chu)。岳维山也显得老(lao)了(le)，眼角和额头的皱纹(wen)不再细(xi)密(mi)而变得粗(cu)深了(le)，藏青色中山服被(bei)麻绳抽拽得再不周(zhou)正(zheng)，偏(pian)分(fen)的(de)头发(fa)已经(jing)疏(shu)朗，也呈现(xian)出紊乱(luan)，唯有那双眼睛略现懊丧，却绝无一缕畏怯。他很安静(jing)地站在屋子(zi)中(zhong)间(jian)。沉静(jing)的眼(yan)神(shen)和平(ping)静的(de)脸(lian)色显示(shi)着他的自信(xin)。鹿兆(zhao)鹏依然稳稳坐(zuo)在(zai)椅子上，两只胳膊(bo)架在椅子左(zuo)右两边的扶(fu)栏上，十指交叉着一(yi)动(dong)不动。在岳维山最(zui)初进门(men)时，他翻眼瞅了一(yi)下(xia)，然后(hou)就这么坐(zuo)着不动。对(dui)这个人(ren)说什(shi)么傲视(shi)和蔑视的(de)话，已经没有意义(yi)，实施怎(zen)样的报(bao)复也(ye)难使人产生(sheng)报(bao)复(fu)的(de)痛快，这个人与他(ta)效忠的(de)那个政权已经(jing)不可挽回地完蛋了(le)，但不说一(yi)句什么话，也难以(yi)平复情感(gan)，他和他毕(bi)竟(jing)交(jiao)手争斗(dou)了二(er)十多年哪！鹿兆(zhao)鹏(peng)从(cong)椅(yi)子上站(zhan)起来(lai)，缓缓走到岳维山当面，紧紧盯住那双眼睛(jing)，岳维(wei)山并(bing)不畏怯也不躲避，沉(chen)静地盯着兆鹏，两双眼睛就那么对峙着(zhe)。鹿兆鹏嘬了嘬嘴唇说：我过去(qu)在你(ni)手里(li)标(biao)价是一(yi)千块大(da)洋，你而(er)今在(zai)我手里连一个麻钱(qian)都不值(zhi)。岳维(wei)山脸(lian)颊上(shang)的肌(ji)肉抽(chou)搐一(yi)下，鹿兆鹏(peng)一转(zhuan)身重重地(di)甩出一句：你比我贱(jian)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