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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(bai)孝武的出现恰当其时(shi)。他(ta)穿一件(jian)青色棉袍，挺直的腰板(ban)和他爸腰折以前一样笔挺(ting)，体魄雄壮魁伟，肩膀宽厚(hou)臀部丰满，比瘦削细俏(qiao)的(de)孝文气派得多沉稳多了。白嘉轩仍(reng)然(ran)在台阶上安一把椅(yi)子坐着(zhe)，孝武归(gui)来及时替代了不争气的(de)孝(xiao)文的(de)位(wei)置，也及(ji)时填充了他(ta)心中的(de)虚(xu)空(kong)。孝武领涌完(wan)乡(xiang)约和族(zu)规(gui)的有(you)关条款，走到父亲跟前请示开(kai)始执行族(zu)规。白嘉(jia)轩从椅子(zi)上下来，跷下台阶，从(cong)族人(ren)让出的夹道里走过去，双手背抄在佝偻(lv)着的腰背(bei)上。白嘉轩(xuan)谁(shui)也不瞅(chou)，端直走(zou)到(dao)槐树(shu)下(xia)，从地上抓起扎捆成(cheng)束的(de)一把酸枣棵子刺(ci)刷，这当儿有三四(si)个(ge)人(ren)在他面前扑通(tong)扑(pu)通跪倒了(le)，白(bai)嘉轩(xuan)知道(dao)他们(men)跪(gui)下想(xiang)弄(nong)啥(sha)，毫不理睬(cai)，转过(guo)身就把刺刷扬(yang)起来抽过去。孝文一声(sheng)惨(can)叫接一声惨叫(jiao)，鲜血顿(dun)时(shi)漫染(ran)了脸颊。白嘉轩(xuan)下手特(te)狠，比上次抽打小(xiao)娥和狗蛋还要狠(hen)过几成。这(zhe)个儿子丢了他的(de)脸(lian)亏了他的心辜负了(le)他对(dui)他的期望(wang)，他为他(ta)丧气败兴(xing)的程度远远(yuan)超过(guo)了被(bei)土匪打(da)断腰杆的劫难，他用刺(ci)刷抽击这个孽种(zhong)是泄(xie)恨是(shi)真打而不是在族(zu)人面前摆摆架(jia)式。白(bai)嘉(jia)轩咬着牙再(zai)次扬起刺(ci)刷，忘记(ji)了每人(ren)只能打(da)一下的戒律，他的(de)胳膊被人捉住了，一看竟是(shi)鹿(lu)子霖(li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