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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(wo)们(men)桌上，是一(yi)群净盘将(jiang)军(jun1)。来喽(lou)，玻(bo)璃肘子肉(rou)――一条明晃晃的猪腿，落在(zai)桌子(zi)中央，几只油亮的手，一齐(qi)伸过去(qu)。烫，都像(xiang)毒蛇一样咝咝(si)地吸(xi)气。但没(mei)人愿意罢休，又把(ba)手伸(shen)过去，抠下一块(kuai)肉皮(pi)，掉在桌上(shang)再(zai)捡起采(cai)，扔到嘴里，不敢稍停(ting)，一抻(chen)脖子，咕噜(lu)咽下去，咧嘴皱(zhou)眉头，眼(yan)睛里挤出(chu)细(xi)小的(de)眼泪。顷(qing)刻间皮尽肉净(jing)，盆(pen)子(zi)里(li)只剩下几根银(yin)晃(huang)晃的(de)白骨。抢到(dao)白骨的，低着头努(nu)力啃骨头关(guan)节上的结缔组(zu)织(zhi)。抢不到的(de)目光发绿，舔着食指。他们(men)的肚子像皮(pi)球般膨(peng)胀(zhang)起来，细(xi)长的腿(tui)，可怜(lian)地垂在板(ban)凳下(xia)。他(ta)们(men)的(de)肚子里冒(mao)着绿色的气泡，发出像狸猫打呼噜一(yi)样的声响(xiang)。来喽――松鼠桂鱼――一个腹(fu)大腿短、满脸横肉的堂(tang)倌(guan)，穿(chuan)着洁白的燕(yan)尾(wei)服，托(tuo)着一(yi)只木盘，木(mu)盘里放着一(yi)只白瓷盘，白瓷(ci)盘里躺着一(yi)条焦黄(huang)的大(da)鱼。十几个堂(tang)倌，一个高(gao)似一(yi)个(ge)，都穿着同样(yang)的白燕尾服，都(dou)托着同样的(de)木盘(pan)、瓷盘，同(tong)样的焦黄大(da)鱼(yu)。那(na)个排在队(dui)伍最(zui)后(hou)的堂倌，好橡一(yi)根(gen)电(dian)线杆。他把盛着鱼的(de)盘子放(fang)在我们(men)的桌上，对(dui)着我(wo)扮了一个鬼脸。我感到(dao)这人有些面熟。歪着嘴，闭(bi)一眼(yan)睁一眼(yan)，鼻子上布(bu)满(man)皱纹，这鬼脸我(wo)在什么地方(fang)见(jian)过呢?是(shi)在爆炸大队(dui)为上(shang)宫盼弟和鲁立人举(ju)行的结婚(hun)宴会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