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天日 夜夜草》

【天天日 夜夜草】

……海(hai)边上，嗯(en)，泊(bo)着十几(ji)条船。一些(xie)人，嗯，尽(jin)是些老头儿(er)，嗯，老(lao)婆(po)子(zi)，妇女，嗯，小孩子，在那儿(er)晒鱼，嗯，晒海(hai)带，嗯，也挺苦的，嗯，哼着哭丧歌(ge)儿(er)，呜(wu)儿哇儿(er)，嗯，哇儿(er)呜儿，老(lao)邓(deng)说，嗯(en)，过了海(hai)就是烟台，嗯，烟台离(li)咱们老家，嗯。很(hen)近了，嗯，心(xin)里(li)乐，嗯，想哭，嗯，远(yuan)望着(zhe)海那(na)边(bian)，嗯，有(you)一片青山，嗯，老(lao)邓说，那就(jiu)是中国(guo)的，嗯，在山(shan)上猫(mao)到天(tian)黑，嗯，海滩上(shang)人走(zou)光了，嗯，小(xiao)毕急着要(yao)下山。嗯，我(wo)说(shuo)等会(hui)儿(er)。嗯(en)、一会儿，嗯，一个人，头上戴着瓦斯灯，嗯，在海滩(tan)上，嗯，走了一圈，嗯，我说行了(le)，嗯(en)，下去吧，嗯，一(yi)个多月净吃草(cao)，嗯，见了鱼干，嗯，比(bi)猫还馋，嗯(en)，顾不上说话，嗯，吃了几条鱼，嗯，小毕说鱼还有刺呢，又吃(chi)了一些海带，嗯，肚子里那(na)个滋味呢实(shi)在(zai)难受，嗯，就像煮小(xiao)豆腐(fu)一(yi)样，嗯，绞着痛，嗯，小毕(bi)说(shuo)，嗯(en)，大哥，我的肠子怕是(shi)被鱼刺扎破了，嗯，晒鱼的铁丝上搭着一件胶布围裙(qun)，嗯(en)，我(wo)抽下(xia)来扎在(zai)腰(yao)上，嗯(en)，又找到一件，嗯，女人(ren)的褂子，穿上紧巴巴的，嗯，光(guang)身子一个多月了(le)，嗯，穿上衣(yi)裳(shang)像个(ge)人啦，嗯，跳上(shang)一条小(xiao)船，嗯，推，拖，弄(nong)到海里，嗯(en)，身(shen)上湿透(tou)了(le)，嗯，船不(bu)老实，嗯，像(xiang)条大鱼(yu)，嗯，你拖我拉爬(pa)上去，嗯，不知道怎么让(rang)船走(zou)，嗯，你一桨。我(wo)一(yi)桨，嗯，小船耍(shua)脾气，团团转，嗯，不行，这样(yang)划不到中国去，嗯(en)，老(lao)邓(deng)说，兄弟(di)，这样不行，回去(qu)吧(ba)，我说，不回去，就是(shi)淹死，嗯(en)，死尸也要(yao)漂回，嗯，漂(piao)回中国(guo)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