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嫩草永久》

【嫩草永久】

我(wo)家出了(le)鸟仙的消(xiao)息不胫而走，很快(kuai)传(chuan)遍(bian)了高(gao)密(mi)东北乡，并(bing)迅速传播(bo)到更远的地(di)方。前(qian)来求药问(wen)卜(bo)的人络绎不绝，但鸟仙每天(tian)只接(jie)待十位求(qiu)者。她把自己关在静室里，求医问卜(bo)的人跪(gui)在窗外。那种似鸟语又似人(ren)言的(de)声音从(cong)窗户上特意挖开(kai)的一(yi)个小洞里传出来，为问卜者指点迷津(jin)，为求医(yi)者诊(zhen)病(bing)处(chu)方。三(san)姐，不，是(shi)鸟(niao)仙，她开出(chu)的(de)药方奇特无比，且(qie)充满恶作剧(ju)的(de)色彩。她为(wei)一个患(huan)胃病(bing)的(de)人开的(de)处方(fang)是(shi)：蜜蜂七只、屎克榔(lang)滚的粪(fen)球一对、桃叶(ye)一两、鸡蛋皮(pi)半(ban)斤，研末用开水冲服(fu)。她(ta)为一个头戴免皮帽、患(huan)眼疾的(de)人开的(de)处方是：蚂(ma)蚱七只、蟋蟀一对、螳螂五只、蚯蚓四(si)条，捣成糊状涂在手(shou)心(xin)里。那患眼疾的人捡起(qi)从窗洞里(li)飘(piao)出的处(chu)方，看了看，脸上出现大(da)不(bu)敬的神情，我(wo)们听到他(ta)低声(sheng)嘟哝着(zhe)：真是鸟仙，开出的(de)方子全(quan)是鸟(niao)食。那人嘟(du)嘟(du)哝哝(nong)走(zou)了，我们替三姐(jie)感到害(hai)躁(zao)。蚂蚱呀蟋蟀呀，都是鸟儿(er)的美(mei)食(shi)，怎么可能治好(hao)人的(de)眼疾(ji)呢?正在我在胡思乱想(xiang)时(shi)，那(na)个害眼疾的男人飞跑着(zhe)回来，扑(pu)通(tong)跪在窗(chuang)前，磕头(tou)如捣蒜，嘴里连声说：高(gao)仙恕罪，高仙恕(shu)罪吧……那男(nan)人(ren)连声(sheng)求(qiu)饶，三姐在屋子里冷笑。后来我(wo)们才(cai)听说，那个(ge)多嘴的男(nan)人一(yi)出门就被一只从空中俯冲(chong)下来的老鹰狠(hen)狠地(di)在头上剜了一(yi)爪子，然(ran)后抓(zhua)起(qi)他的帽子腾空(kong)而(er)去。还(hai)有一个(ge)心术不(bu)正的男人，假(jia)冒得了尿道炎(yan)，跪在窗前求医。鸟仙在窗(chuang)里问：你有什(shi)么病(bing)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