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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娃把(ba)一(yi)只(zhi)独凳扛上(shang)肩膀，走进祠堂大门。徐(xu)先生穿(chuan)着褐(he)色长袍背抄着(zhe)手在院(yuan)子里(li)踱(duo)步，他看见徐先(xian)生就不知所措。鹿三拉住儿子的手(shou)说：「给(gei)先生行(hang)礼(li)。」黑娃弯(wan)腰低头鞠躬(gong)时，眉上的凳子(zi)摔了(le)下来，正(zheng)好(hao)砸了徐先生的脚背(bei)。鹿三(san)顺手抽了黑(hei)娃一个抹脖子，骂(ma)道：「我把你这慌慌(huang)鬼……」徐先生(sheng)忍着(zhe)疼不在意地说：「送(song)进去。嘉轩(xuan)给(gei)我(wo)说过了。」鹿三拉着儿(er)子进(jin)入学堂(tang)，找到马驹(ju)和骡(luo)驹的方桌(zhuo)，在一侧放(fang)下凳子(zi)。马驹把一摞仿纸，一根(gen)毛笔递给黑(hei)娃：「俺爸(ba)叫我(wo)给你。」鹿三竟然(ran)心头(tou)一热，鼻腔酸酸的(de)，又(you)狠狠地(di)说：「黑(hei)娃(wa)你要是再不好(hao)好念书，我把你狗(gou)日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