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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兆鹏身为十五师联络科长(zhang)，是和首(shou)批(pi)强渡(du)渭(wei)河(he)的(de)四(si)十(shi)八团士兵一(yi)起涉过古都(dou)西(xi)安的最后一道天然水障(zhang)的。出发(fa)前一(yi)刻，他肚(du)子里填塞了(le)整整一个小(xiao)锅盔，这使他联想(xiang)起锅盔(kui)这种秦人食品的(de)古老的(de)传说。这种形似(si)帽盔(kui)的(de)食品，正(zheng)是适(shi)应(ying)古代秦军远(yuan)征(zheng)的需要(yao)产(chan)生(sheng)的，后来才普及到(dao)普通老百姓的日常生活里。它产生于远古(gu)的战争，依然适应干今(jin)天的战争。渭北原地无以数计的村庄里数(shu)以千万计(ji)的柴禾(he)锅灶里，巧妇和蠢妇一齐(qi)番心尽智(zhi)在(zai)烙锅盔，村村(cun)寨(zhai)寨的街(jie)巷里弥(mi)漫(man)着浓郁的(de)烙熟面食的香味(wei)。分到鹿兆鹏(peng)手里(li)的锅盔已经(jing)切成细长(zhang)条(tiao)，完全(quan)是为了适应战(zhan)士装炒面的(de)细长布袋；而这种食品的传统刀法是切成大方块，可以想见老(lao)百姓(xing)的(de)细心。那些细长的锅盔条上，有的(de)用(yong)木梳扎下许多(duo)几何(he)图(tu)案，有的点缀着泮红的(de)俏饰，有(you)的(de)好像刻(ke)着字迹，不(bu)过都(dou)因(yin)切(qie)得(de)太细太碎而难(nan)以辨识。鹿兆鹏掬(ju)着分发到(dao)手的(de)锅盔(kui)细(xi)条时，深为(wei)惋借，完(wan)整的锅盔(kui)和美(mei)丽的图案被切(qie)碎(sui)了(le)，脑子里(li)浮现出母(mu)亲在案板上放(fang)下(xia)刚刚出锅(guo)的锅(guo)盔的甜(tian)蜜的情(qing)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