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精品2021永久入口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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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(jie)上许戈辉，我们到了(le)京丰宾馆的(de)一个会(hui)议室，在那(na)里我(wo)又(you)见到了(le)另一位仰慕已久的著(zhe)名策划人焦乃积先生。请外脑策划是(shi)电视(shi)台做节目(mu)的一个行之有效的(de)方式，无论是《东方(fang)时空》、《实(shi)话(hua)实说》，还是我(wo)们(men)的(de)《艺术人生》都是如此。策(ce)划(hua)是(shi)一个由(you)虚到实的过程，在这个过程中不仅仅是结构节(jie)目(mu)，更重要的(de)是探讨节(jie)目(mu)理念(nian)。我在策划会上学到了很多(duo)东西(xi)，知道(dao)了做(zuo)节目不仅要懂得制作方面的技术，更重要(yao)的是，要(yao)有一个(ge)时时处处敏锐的思维(wei)和创新(xin)大(da)胆的(de)意识(shi)。此时我坐在一个(ge)角(jiao)落里(li)一(yi)言不发，当然也没有发(fa)言的资格(ge)。听着大家各(ge)抒己见(jian)，侃侃(kan)而谈，我觉(jiao)得(de)自己的汗毛孔都(dou)张开着，脑子跟录音机似的，几(ji)乎(hu)能背下他们所有说(shuo)过(guo)的话。也(ye)许是因为那(na)个(ge)时候太(tai)过敏(min)感(gan)，对专(zhuan)业的敏感，对每个人、每件事情的敏(min)感，还真(zhen)让(rang)我学(xue)到了很(hen)多闻所(suo)未(wei)闻的知识。现在(zai)《艺术人生》的(de)策划会(hui)也常有这样(yang)的情形(xing)，专(zhuan)家老(lao)师和组里的制(zhi)片(pian)人、导演侃侃而(er)谈(tan)，作为(wei)主(zhu)编和主持人的我可以坐在会议(yi)桌显著(zhe)的位置上(shang)，信马(ma)由缰地(di)说话，在会议桌的(de)外围也会经常(chang)坐着(zhe)一些陌(mo)生、年轻的实习生，我(wo)有(you)时偷偷地观(guan)察(cha)，他们有的(de)瞪圆了(le)眼睛(jing)随着大家喜怒哀乐，有的(de)坐在(zai)一边无所适(shi)从地(di)东张西望，有(you)的干脆(cui)莫(mo)名其妙地玩着手(shou)中的笔(bi)记本……一段时间之后(hou)就会(hui)发现(xian)：瞪圆眼睛的人(ren)依(yi)旧在，而且(qie)开始(shi)侃(kan)侃(kan)而谈地(di)发言，无(wu)所适从的年轻(qing)人(ren)已不(bu)知身在(zai)何方。我(wo)无(wu)法(fa)对(dui)他们进(jin)行(hang)培训，因(yin)为时代不同，大家想法各异(yi)，但是(shi)有(you)一(yi)点是一(yi)样的(de)，就是(shi)那句(ju)老(lao)话：机遇，从不光顾毫无准(zhun)备的(de)人。策(ce)划会一连开(kai)了七天(tian)，天(tian)天挑灯夜战，而且(qie)越(yue)是深更半(ban)夜大家越是才思泉涌。最后一天(tian)的晚(wan)上，节目的基本样(yang)式确定(ding)了。邹(zou)友开主任来了(le)，大家(jia)需要(yao)将策(ce)划(hua)的结果汇报给(gei)他(ta)，批准后就可(ke)以领经费开始拍(pai)摄工作(zuo)了(le)。忽然，孟欣说――孟欣常常会说出一(yi)两句惊人的话(hua)，作出一两个惊人的决定，瞬间迸发。也许这是电视人的思维习惯(guan)，现(xian)在我也这样。当时确实非(fei)常(chang)不习惯。忽然，孟欣(xin)脱口而出：朱军，你给邹主任(ren)说说(shuo)我(wo)们这几天(tian)讨(tao)论的结果吧(ba)！要我说？我连自己在这期节目里干什么还不(bu)知道(dao)呢！但是，她(ta)确实要我说，我没有紧(jin)张(zhang)，因为我连紧张(zhang)的时间都没(mei)有(you)。那(na)就(jiu)说吧(ba)！在这个节目组(zu)中，头一次，不是说中午(wu)盒饭的事，而是1994年第(di)一期(qi)《东西南北中》的策划方案。听我说话的人是能决定(ding)我命运的(de)人。相声(sheng)演员，记性好(hao)，再加上太多(duo)敏感，竖着耳(er)朵听的东(dong)西(xi)一句都没落，我(wo)当时连相声贯(guan)口的工(gong)夫都用上了，一气(qi)呵(he)成。尽管仅仅(jin)是(shi)转述别人的观(guan)点(dian)，20多分钟吧，房间(jian)中就我(wo)一个(ge)人在说(shuo)话(hua)，大家目(mu)不转睛地(di)看着(zhe)我(wo)。事后很久，孟欣说(shuo)，就是在那一刻(ke)决定用我作这一期的(de)主持人。那(na)天晚上，我的命运(yun)改变(bian)了(le)。转述完毕，没有赢(ying)得(de)什么好评，因为这点成(cheng)绩是(shi)电视台(tai)的导演们都(dou)必(bi)须具备(bei)的素(su)质，那天我(wo)觉(jiao)得(de)自(zi)己(ji)超水平(ping)发(fa)挥(hui)，其实(shi)和大家相(xiang)比(bi)也(ye)就是个平手，但(dan)是平(ping)手(shou)对我来说(shuo)就是胜利！邹主任点点(dian)头(tou)，批准了策(ce)划方案。散会后，老(lao)孟说(shuo)，朱军，没事(shi)和许戈辉(hui)好好聊聊，熟悉熟(shu)悉(xi)，这(zhe)期你俩(liang)搭挡试试！说完转身走了。奇怪(guai)！求(qiu)之若渴(ke)的(de)东西来了(le)，却没有瞬(shun)间的狂喜(xi)，也没有什(shi)么人(ren)向我祝贺，高立民、崔(cui)亚楠他们(men)都没有(you)，一切(qie)显得异常平静。在《艺(yi)术人(ren)生――羽泉》节(jie)目的(de)时(shi)候(hou)，我清晰地记得两个(ge)小伙子(zi)一唱一和地(di)讲(jiang)起(qi)当年(nian)千辛万苦(ku)得(de)到第一张滚石的唱(chang)片(pian)合约，也就是他(ta)们的成名作《最美》时(shi)，也是(shi)平静之极。海(hai)泉(quan)说(shuo)：得到一张唱片(pian)合约并(bing)不意(yi)味着成(cheng)功――又一次(ci)暗下(xia)决(jue)心(xin)，我必须成功，不然都(dou)对不(bu)起(qi)这两套衣服。现在回想，自己所谓最重要的人生关(guan)卡，也并非那么步履(lv)艰难。在(zai)《艺术人生》中与(yu)众多嘉宾畅谈人生经历之后，觉得每个人(ren)都有(you)一个难(nan)以(yi)逾越和战胜的关(guan)口(kou)，旦凡成(cheng)功者，几(ji)乎没有顺风顺水的，都有逆(ni)水行(hang)舟的经历。但恰恰是这(zhe)一(yi)点，摔(shuai)打出(chu)好水手(shou)，使他们(men)成(cheng)为(wei)驾驭生活之舟(zhou)的(de)胜者。当(dang)然仅有勇气还不(bu)够，还要(yao)成(cheng)为(wei)智者(zhe)。当年(nian)邓(deng)婕在(zai)是否争演《红(hong)楼梦》中王熙凤(feng)的时候，犹(you)豫不决。她(ta)看到墙角有红白两只蜘蛛，就将(jiang)自己比(bi)成红(hong)的，假如(ru)红蜘蛛先爬到(dao)墙角就力(li)争(zheng)，白(bai)蜘蛛先爬(pa)到墙角就(jiu)放弃。结果，白蜘(zhi)蛛拐弯(wan)了(le)――假设那(na)次(ci)红蜘蛛(zhu)真的没有胜利，那么(me)今天的邓(deng)婕会选择(ze)什(shi)么样(yang)的生(sheng)活呢？人生中有很多(duo)的机缘(yuan)巧合，也(ye)有很(hen)多(duo)的情(qing)绪左右我(wo)们，那一瞬间没(mei)有任何榜样，只有崇拜(bai)自己。人生中真(zhen)正的(de)艰(jian)难困(kun)苦，是选(xuan)择和(he)等待机会的(de)耐性，以及延续(xu)这一耐性所付出的努力。真的要录像了(le)，真的要在中央(yang)电视(shi)台主(zhu)持节(jie)目了，准(zhun)备比等待更加(jia)紧张。于是(shi)我每天很(hen)早(zao)来(lai)到办公(gong)室，把(ba)一(yi)切相关(guan)的带子和节目资料都看一(yi)遍，回到宿舍(she)趁亚(ya)楠不(bu)在的时候(hou)对着(zhe)卫生(sheng)间的(de)镜子说(shuo)：观众朋友，您好(hao)！欢迎您收看这一期的《东西南北中》，尝(chang)试着各(ge)种表(biao)情、各种肢体(ti)表(biao)达，活活一(yi)个神经质。和许(xu)戈辉也(ye)是天天(tian)打电话，一到办公(gong)室就对词(ci)，其实充其量不(bu)过十几(ji)句话，对了一遍(bian)又一遍(bian)，我(wo)生怕(pa)因(yin)为自己(ji)的一点闪失(shi)而(er)前功(gong)尽(jin)弃。还有一个(ge)难(nan)以解决的问题，我根本没有出镜(jing)的衣(yi)服，来北京时就(jiu)带了两(liang)件衬(chen)衫(shan)，毛衣(yi)穿了一个冬天。那时(shi)主(zhu)持人的(de)服(fu)装(zhuang)都(dou)是(shi)自己准(zhun)备，再说我还不是主持人呢，也不(bu)好意思问大家。来北京时带(dai)的钱(qian)几乎用光(guang)，好在吃(chi)饭住(zhu)宿(xiu)有了着落，可当时(shi)身(shen)上的(de)钱连一套(tao)假冒伪劣的西服都买不(bu)起。来北京个把(ba)月(yue)，从没去过服(fu)装店，根本(ben)不(bu)知道(dao)什么地方(fang)可以买到便宜衣服。这件事(shi)老是困扰(rao)着我，越临(lin)近(jin)录(lu)像我(wo)越心急火燎。和我同住的崔亚楠看出了(le)我的心(xin)思，问(wen)我：到时(shi)候你穿什么呀(ya)？没(mei)等我(wo)说话，他神秘兮(xi)兮地拉(la)着我就出(chu)去(qu)：我给你(ni)弄套衣服去！我们出门坐上(shang)地(di)铁。路(lu)上他才告(gao)诉我，他认识(shi)一个(ge)叫(jiao)仕(shi)奇西服专(zhuan)卖店的老板，也是内蒙人(ren)，他(ta)的老乡，我们可(ke)以先向他借身(shen)衣(yi)服应(ying)应急(ji)。那时还没(mei)有服装(zhuang)赞(zan)助一类的说(shuo)法(fa)，完全是朋友帮(bang)忙。仕奇(qi)的专卖店在沙滩儿(er)美术馆(guan)的(de)后面，这是我(wo)在北京唯(wei)一熟悉的地方，算是(shi)故(gu)地重(chong)游吧(ba)。进了门(men)，老(lao)板正好在，一(yi)看亚楠(nan)和(he)就他很(hen)熟悉，寒暄了几句就开门(men)见山说(shuo)明了(le)来意(yi)。那老板40上(shang)下，也(ye)是(shi)人高马大。我(wo)感到特别羞愧，堂堂男人向(xiang)人家(jia)要东西(xi)，有(you)嗟来(lai)之食的感(gan)觉(jiao)，心里(li)不是滋味。看着亚楠嘻嘻哈(ha)哈的样子，我(wo)也故作满不在乎。没想到，人家老板听明白我(wo)们(men)的意(yi)思后(hou)，二(er)话没说(shuo)，指着一屋(wu)子的西服(fu)，就说(shuo)了仨字：随便挑！我的(de)心(xin)情一(yi)下子(zi)畅(chang)快(kuai)了很多，不(bu)知道是感激(ji)还是兴奋，觉得心里(li)暖暖的。受(shou)人滴水之恩，当(dang)以涌泉相(xiang)报。我(wo)非(fei)常感谢这个(ge)西北(bei)汉子的仗义。直(zhi)到(dao)今天，仕奇的专卖(mai)店依旧在(zai)那个地(di)方，门(men)脸儿(er)大了，生意更红火了。好人有好报(bao)呀！我拿(na)了(le)店(dian)里(li)最便宜的两套衣服，一身灰兰色，一(yi)身(shen)浅色，店员(yuan)帮(bang)我打好包，我们道了(le)谢(xie)，走出店门。迎面看到了(le)美术馆的大楼，到地铁(tie)的路上还经过文化部招待所。我拿(na)着这两身珍贵的(de)衣服(fu)，心中(zhong)又一次暗下决心，我必须(xu)成功(gong)，不然(ran)都对不(bu)起这两(liang)套(tao)衣(yi)服。录像的当天简单(dan)而(er)顺(shun)利(li)，是(shi)中央电视台(tai)的资深化妆(zhuang)师(shi)李英给我(wo)化妆。很久没化妆了(le)，已不习惯看粉墨登场的自(zi)己。我(wo)到卫生(sheng)间将化好(hao)的妆擦去了(le)一(yi)部分，想尽量(liang)自然些，直到今(jin)天我都不(bu)喜欢化(hua)妆(zhuang)，只要不(bu)影响拍(pai)摄，总是素面朝天。节目(mu)的要求很简单，我(wo)只是和许(xu)戈(ge)辉在演播(bo)室中将串场(chang)的词录(lu)一遍(bian)就行，每(mei)回几乎(hu)都(dou)是(shi)一次通(tong)过，因为(wei)词(ci)我已经背得滚瓜烂(lan)熟。录像后，我换下(xia)衣(yi)服。到中午了，继续去打盒饭。我和(he)导演高(gao)立民(min)一起进机房，剪片子。每(mei)每剪到有我的片段，我都特(te)别(bie)仔细(xi)地看自己，明显有点傻(sha)，明显不自(zi)然，说话再慢点就好了(le)……我给自己找(zhao)出无数的缺点，摄像机总是能(neng)夸大(da)人(ren)的缺点(dian)，经常在机房里觉得自己(ji)惨(can)不忍(ren)睹。也(ye)经常有认识或(huo)不(bu)认(ren)识的(de)人到机房看上一(yi)段，忽然就(jiu)问(wen)：这小伙子是谁？每(mei)听(ting)到(dao)这样的问话，我(wo)都自我安(an)慰地当成是(shi)在夸我。我坐在机房的角落(luo)里，像个剧务一样地送水送饭，进来的人不(bu)会注意我，但是他们至少注意了屏幕上(shang)的我。我是(shi)一名(ming)电视节目的主持人，我不求在生活中光彩(cai)照人，但要在(zai)屏幕上引人注目。假如我(wo)能被中央(yang)电视台接(jie)纳(na)，首(shou)先(xian)我(wo)要被观(guan)众(zhong)接纳，我相信，命运在自己手里！那(na)个时候，白(bai)天(tian)工作，晚上做梦都说：东西(xi)南北中的观众朋友，大(da)家好(hao)！一天到(dao)14楼打水，我在电梯里(li)碰(peng)见了赵(zhao)忠祥(xiang)老师。赵(zhao)老师长得和电(dian)视(shi)上一(yi)样，有点(dian)胖，站在他身(shen)边，我的心突突地跳。赵老师在(zai)观众尤(you)其是(shi)中央电视台员工中有一种莫名的(de)威信，大家对他的(de)尊敬(jing)既不(bu)是(shi)出于地位也不是名气(qi)，来自一(yi)种(zhong)内在的力量。赵本山(shan)和宋(song)丹(dan)丹(dan)的小(xiao)品说到了(le)心(xin)里(li)十(shi)分想(xiang)见赵忠祥。站在他身(shen)边手(shou)拎着开(kai)水瓶，心想：有没有(you)那(na)么(me)一(yi)天可以(yi)和(he)他一起站(zhan)在(zai)屏(ping)幕上(shang)呀?我(wo)捡(jian)了(le)根(gen)竹竿，颓废地躺在床上，捅电(dian)视上的(de)频(pin)道按钮，从一捅到八(ba)，再从(cong)八捅到一。熬机房是(shi)一个艰苦(ku)的工作(zuo)，空气浑浊，不见阳光，躲进小楼成一统(tong)，却令精神十分集中。直到有一(yi)天晚上，终于编完(wan)了，孟欣要(yao)来审看(kan)，之后就(jiu)可以合成(cheng)，上(shang)字幕(mu)。我(wo)站在旁边心里(li)盘算：会给我(wo)打(da)一个什么字幕呢？我(wo)有(you)些忐忑，隐隐地期待着什(shi)么。于(yu)是等待(dai)。这(zhe)不是(shi)第(di)一次等待了，在东(dong)门；在(zai)办公室(shi)；在策划会(hui)上(shang)――今天的等(deng)待最具(ju)体，我做了最坏的打算(suan)：只(zhi)让(rang)我玩一把(ba)，过把瘾(yin)就走！没(mei)关系，只要曾经(jing)拥有过，至(zhi)今我不后(hou)悔。我站在一(yi)边胡思乱想。节目审过皆大欢喜(xi)，机房(fang)的技术员熟练(lian)地(di)上字幕。这(zhe)时(shi)，技术员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：朱军名字前面打什么字呀？‘主持人’呀！孟(meng)欣极(ji)其不经(jing)意说(shuo)出(chu)了(le)三个字，技(ji)术员照(zhao)办。周围没有任何人(ren)流露出惊异(yi)或是质疑，依旧(jiu)没有喝(he)彩和祝贺(he)，大家(jia)平静地(di)继续后(hou)面的工作(zuo)。只有在我的(de)心中，经历了(le)翻江倒(dao)海的激动，我强忍着(zhe)――我(wo)害(hai)怕(pa)，没有任何名分的(de)我(wo)可以(yi)被叫(jiao)作嘉宾(bin)主持人，或者特(te)约(yue)主(zhu)持人(ren)，如果(guo)这样就意味着我(wo)只有这(zhe)一次机会，就意(yi)味(wei)着我只是在中央电(dian)视(shi)台领了一个纪念(nian)品，接下来(lai)我(wo)就要打道回府，而(er)我的努力都将化作遗憾。我清楚地(di)记得，那天(tian)是1994年3日28日(ri)，我终身难忘的一天(tian)，我庆幸它成了一个(ge)起点而不是终点。孟(meng)欣走的时(shi)候，我胆怯地说：谢谢孟导(dao)。孟欣只是笑(xiao)了笑，高立(li)民(min)也冲(chong)我笑了笑。现在(zai)回想，当(dang)时我没有(you)任何(he)正式手续(xu)，身份还是(shi)兰(lan)州(zhou)的军人，高立(li)民老师(shi)毫(hao)不介意(yi)地将我(wo)领(ling)进大门(men)，孟欣导演坚(jian)决(jue)爽快地收(shou)留了我，邹(zou)友开主任(ren)广纳贤(xian)言认可了我，而每遇关键时刻，又会(hui)有崔亚楠、杨东升、刘真(zhen)、张海潮他们的(de)侠义身(shen)影，伸出援手，没有(you)他们(men)，就没(mei)有我的(de)今(jin)天。人生路上(shang)会(hui)遇到很多朋友，很(hen)多恩人，我是幸运的。他们的(de)出(chu)现(xian)给了我人生路(lu)上最重要的帮助。今天我(wo)们都是(shi)非常熟(shu)悉的同事(shi)，常常可以见面。是他们陪伴我度(du)过了人生(sheng)的一道关卡(ka)……。我终生祝(zhu)福他们(men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