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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水马(ma)龙(long)的(de)日子很快过去了，那一(yi)麻袋鱼干已经(jing)吃(chi)尽(jin)。严(yan)寒的(de)冬天开始(shi)。母亲的乳汁里全是草根和树皮的味道。腊(la)月(yue)初(chu)七日，听说(shuo)基(ji)督教在本县最大的派别(bie)神召会(hui)将(jiang)于腊月初八日早晨在北关大教堂(tang)施粥(zhou)行善，母亲便带(dai)着我们，拿着碗筷，跟随着(zhe)饥饿的人群(qun)，连夜向县城进发(fa)。家里只留下(xia)三姐和上官吕氏两(liang)人(ren)，因(yin)为她们一个是(shi)半(ban)人半仙，一个(ge)是(shi)半人半鬼，比我们耐得住饥饿(e)。母亲扔(reng)给上官吕(lv)氏一捆(kun)干草(cao)说(shuo)：婆婆，婆(po)婆，能(neng)死，就快(kuai)点死(si)了(le)吧，跟(gen)着我们苦熬什么(me)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