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(wei)了避(bi)免(mian)麻(ma)烦,母亲率我(wo)们从(cong)村前的(de)小路(lu)绕过去。小路(lu)被车轮压翻了,我们的车子行走困(kun)难。母亲支起车子,从车把上摘(zhai)下油(you)壶,用一根鹅(e)毛蘸着(zhe)油,往车轴(zhou)和(he)轴(zhou)碗(wan)的(de)缝隙(xi)里滴注(zhu)。她的手肿胀得像高粱(liang)面饼子(zi)一(yi)样。到小树林那边,我们(men)就(jiu)歇息(xi)。给车轴加好油后,母亲(qin)说(shuo)。鲁胜(sheng)利、大哑和(he)二(er)哑,这三个乘客,多日(ri)来养(yang)成了一声不吭的习惯,他们知道坐车是可鄙(bi)的,是不劳而走,没脸吭(keng)气。注过油的车轴响声流(liu)利(li),能传出很远。路边地(di)里,立着一些(xie)枝叶枯干、七倒八(ba)断(duan)的高(gao)粱(liang)。高梁的(de)黑穗子上生长(zhang)过(guo)芽苗,有(you)的还苍老地(di)擎着,有(you)的贴在地皮(pi)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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