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人人二操》

【人人二操】

那(na)王举人(ren)也不谦让，从人(ren)摆(bai)了一(yi)张凳子，就在(zai)上首坐(zuo)了；周进下面(mian)相陪。王(wang)举(ju)人道(dao)：你(ni)这先(xian)生(sheng)贵姓？周进(jin)知他是(shi)个举人，便自称(cheng)道：晚生姓周。王举人道：去年在谁(shui)家作(zuo)馆？周进道：在(zai)县门口顾老相(xiang)公家。王举人道(dao)：足下莫不是就在(zai)我白老师手(shou)里曾考(kao)过一(yi)个(ge)案道的(de)？说这几年在顾二哥家作馆，差是不(bu)差？周进道：俺这顾东家(jia)，老先生也是(shi)认识的(de)？王举人道：顾(gu)二哥是俺户(hu)下册书，又是(shi)拜盟的好弟兄。须臾，和尚献上茶来(lai)吃了。周进道：老先(xian)生的殊卷(juan)，是晚(wan)生(sheng)熟(shu)读过(guo)的；后面两(liang)大股文章(zhang)，尤其(qi)精(jing)妙。王举(ju)人(ren)道：那(na)两股(gu)文章不是俺作的(de)。周进道：老先生(sheng)又过谦了。却是谁作(zuo)的呢？王(wang)举(ju)人道(dao)：虽不是我(wo)作的，却也不是别(bie)人作的。那时头场，初九日，天色将晚，第一篇文章(zhang)还(hai)不曾做完，自己(ji)心里疑惑，说：‘我平日笔下(xia)最快，今日如(ru)何迟了？’正想(xiang)不出来，不觉瞌睡(shui)上来(lai)，伏著号板打一个盹；只见五(wu)个青(qing)脸(lian)的人跳进号(hao)来，中间一人，手里拿著一枝大(da)笔，把(ba)俺(an)头上点(dian)了一点，就(jiu)跳出去了。随(sui)即一个(ge)戴纱(sha)帽(mao)红袍金带的(de)人，揭开廉子进(jin)来，把俺(an)拍了一下，说道(dao)：‘王公(gong)请起！’那时俺吓了(le)一(yi)跳，通身冷(leng)汗；醒转(zhuan)来，拿笔(bi)在手，不知不(bu)觉写了出(chu)来。可(ke)见(jian)贡院(yuan)里(li)鬼神(shen)是(shi)有(you)的。弟也曾(ceng)把这话回禀过(guo)大主考座师(shi)，座师(shi)就道弟(di)该有(you)鼎元(yuan)之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