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天操人》

【天天操人】

我不敢轻易回忆童年，因为(wei)我的(de)今天与(yu)我的童(tong)年生(sheng)活天壤之(zhi)别。童(tong)年时最清晰的记忆都是关(guan)于父亲母亲(qin)的回忆，关于贫寒的家和(he)自(zi)卑的(de)自己。也(ye)许(xu)当年(nian)还曾(ceng)经有过(guo)委(wei)屈，今天(tian)为人父(fu)母才知(zhi)道，虽然经历了一个(ge)清苦的童年，但(dan)是(shi)我得到的一(yi)切都(dou)是父(fu)母能给(gei)我的最好的(de)生(sheng)活(huo)。记得在很小的(de)时候，因(yin)为生活困(kun)难，每(mei)顿饭也仅仅是能吃饱(bao)，而(er)且(qie)没过一会儿就饿得饥肠辘辘。虽然(ran)贫穷，我的家教却非常严格。无论多饿(e)，一定要等长辈坐好了才(cai)可(ke)以动筷子，而且只允许夹靠自己一(yi)边的菜，绝对不(bu)许有什么失礼行为。饭桌(zhuo)上很少有(you)肉，即使有一(yi)点也要家里人一起(qi)分享。记得(de)一(yi)次(ci)妈(ma)妈(ma)端(duan)上来一(yi)盘切得薄薄(bao)的香(xiang)肠(chang)，那香味让我直咽唾沫，数数香(xiang)肠的数量，也(ye)就(jiu)够一人(ren)吃一片。哥哥姐(jie)姐很懂(dong)事，都像(xiang)没看(kan)见似地只管吃自己碗里的饭，爸(ba)爸(ba)伸出筷(kuai)子，夹了(le)两片轻轻放(fang)在我的碗(wan)里。我看了(le)看爸爸(ba)，又看看哥哥，夹起(qi)一片咬(yao)了一小(xiao)口(kou)，咂摸着(zhe)滋味。忽然皱(zhou)了皱眉(mei)头，把另外的(de)一片香肠又放回了盘(pan)子，小声(sheng)地(di)说(shuo)：太(tai)难吃(chi)了！因为我(wo)知道(dao)一人只有一片，我吃两(liang)片就意味(wei)着(zhe)没(mei)有(you)爸爸或(huo)妈妈的(de)份。我以为自己这么做(zuo)就(jiu)是懂(dong)事，没有想(xiang)到的是，父(fu)亲却(que)因此大发(fa)雷霆(ting)，一下扔了筷子，怒吼(hou)着(zhe)冲(chong)我说：这么好(hao)的东西(xi)，你说难吃，你(ni)怎么这(zhe)么不(bu)懂事(shi)！说(shuo)完(wan)，跑到一(yi)边，躺在床上一(yi)言不(bu)发地喘着粗(cu)气。我委屈(qu)地看着妈妈，一边抹(mo)眼泪(lei)一(yi)边吞咽(yan)着没有(you)滋味的(de)饭菜，眼(yan)泪啪啦啪啦(la)地掉进(jin)碗(wan)里――当时我无(wu)法理(li)解父(fu)亲生气的原因(yin)，反倒觉得自(zi)己好心好意(yi)却(que)挨(ai)批评。爸爸怎么(me)连我的心(xin)意(yi)都不懂呢？很久之后，我才知道就是(shi)因为(wei)我的(de)懂事伤害了父(fu)亲(qin)的(de)自尊(zun)心(xin)：一个大男人，连(lian)让自己小(xiao)儿(er)子吃片(pian)香肠的能力都(dou)没有(you)，还要年(nian)幼(you)的孩子(zi)自己去谦让。父亲是个(ge)活得(de)极(ji)有(you)尊严的人，家境再穷也(ye)不希望孩子们在忧郁中度(du)过(guo)。当(dang)他(ta)看到9岁的儿子因(yin)为(wei)贫寒的家境开(kai)始(shi)变得懂事时，内心的伤感可想而知(zhi)。母亲是一位慈祥(xiang)的(de)普通妇女。她没有文化(hua)，没(mei)有工作，像(xiang)天下的很多(duo)母(mu)亲一样，一辈子围着(zhe)锅台(tai)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