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日日干日夜干》

【日日干日夜干】

鹿子霖被民兵押到台下去(qu)陪斗，瞧(qiao)见(jian)发(fa)即将被处(chu)死(si)的岳(yue)维山、田福贤和鹿黑(hei)娃，觉得那枪膛的快枪子(zi)弹将擦(ca)着自(zi)己(ji)的耳梢射进那(na)三人的脑(nao)袋。耳梢(shao)和(he)脑袋(dai)可就只(zhi)差着半寸。他瞅见主(zhu)持这场镇压(ya)反(fan)革命集(ji)会的白(bai)孝文，就在心里喊着(zhe)：天爷(ye)爷，鹿家(jia)还是(shi)弄(nong)不过白家(jia)！当(dang)他与另(ling)外九个保(bao)长一排溜面对拥挤的(de)乡民低(di)头(tou)端立(li)在台子前头时，就(jiu)听着一个(ge)又一个(ge)人跳上(shang)台子(zi)控(kong)诉(su)岳、田和黑娃的罪恶(e)，台下一阵高(gao)过(guo)一阵要求处死这三个人(ren)的口(kou)号声(sheng)浪。鹿子霖感(gan)到不堪负载，双(shuang)腿(tui)打软(ruan)几次(ci)差点跌跪(gui)下去。突然脑子里(li)嘣嘣一响，似(si)乎肩上负压的重物被推卸去，浑身轻若纸灰。拥挤(ji)在鹿子(zi)霖(lin)近前的(de)人嗅到一股臭气(qi)，有人惊奇地嘻笑着(zhe)叫起来：鹿子霖吓(xia)得屙(ke)到(dao)裤裆了(le)！许多人捂鼻掩口，却争着瞧鹿(lu)子霖(lin)。屎(shi)屎顺着棉裤裤筒流下来，灌(guan)进鞋袜(wa)，流(liu)溢到(dao)脚下的(de)地上，恶臭(chou)迅速扩散(san)到会(hui)场(chang)。民兵(bing)发现后，请(qing)示过白孝文(wen)，得(de)到允(yun)许就把鹿子霖推着搡着弄出会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