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73亚洲精工厂》

【73亚洲精工厂】

接(jie)上许戈辉(hui)，我们到了京丰宾馆(guan)的(de)一个会议(yi)室，在(zai)那里我又见(jian)到了另一位仰(yang)慕(mu)已久(jiu)的著名策划人(ren)焦乃积(ji)先生。请外脑策(ce)划是电(dian)视台做节目(mu)的一个行之(zhi)有效的(de)方式，无论是《东方时空》、《实话实说》，还是(shi)我们的《艺术人生(sheng)》都是如此。策(ce)划(hua)是一(yi)个由虚(xu)到实的过(guo)程(cheng)，在这个过程中不(bu)仅仅是(shi)结(jie)构节(jie)目，更重(chong)要(yao)的(de)是(shi)探(tan)讨节目理念(nian)。我在(zai)策划(hua)会上学(xue)到了很多东西，知道了做节目(mu)不仅要懂得(de)制作(zuo)方(fang)面的技(ji)术，更重要的是，要有一个时时(shi)处处敏锐(rui)的(de)思维和创新大(da)胆的意识(shi)。此时我坐在(zai)一个(ge)角落(luo)里一言不发，当(dang)然也没有发言(yan)的资格。听(ting)着(zhe)大(da)家(jia)各(ge)抒己见，侃侃而(er)谈(tan)，我觉(jiao)得(de)自(zi)己(ji)的汗毛孔都张开着(zhe)，脑子跟录音机(ji)似的(de)，几乎能背(bei)下他们所有说过的(de)话。也许是因为(wei)那个时(shi)候太过(guo)敏(min)感，对专业的(de)敏(min)感，对每个人、每件事情的敏感，还真(zhen)让我学到了(le)很多闻所(suo)未闻(wen)的知识。现在(zai)《艺术人生》的策划会也(ye)常有这样的(de)情形，专(zhuan)家(jia)老(lao)师和组里的制片人、导演侃侃而谈，作(zuo)为主(zhu)编和主持(chi)人的我可以坐在(zai)会议(yi)桌(zhuo)显著的(de)位置上，信马(ma)由缰地说话，在会(hui)议桌的(de)外(wai)围(wei)也会(hui)经常坐着(zhe)一些陌生、年轻(qing)的实习(xi)生(sheng)，我(wo)有时偷(tou)偷(tou)地(di)观(guan)察，他们(men)有的瞪圆了眼睛随着大家喜怒哀乐，有的坐在一(yi)边(bian)无所适(shi)从(cong)地东张西望，有(you)的干(gan)脆莫名其妙地玩着手中的笔记(ji)本(ben)……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发现(xian)：瞪圆眼(yan)睛的人依(yi)旧在，而且(qie)开(kai)始(shi)侃侃而(er)谈地发(fa)言，无所适(shi)从(cong)的年轻人已不(bu)知身(shen)在何(he)方(fang)。我无法对(dui)他们进行培(pei)训，因(yin)为时代不同，大家想法各(ge)异，但(dan)是(shi)有一点是(shi)一(yi)样的，就是那句(ju)老话：机遇(yu)，从不光顾毫(hao)无准备的人(ren)。策划会一连(lian)开了七天，天(tian)天挑灯夜战，而且越(yue)是深(shen)更(geng)半(ban)夜大家(jia)越是(shi)才思泉(quan)涌。最后一天的晚上，节目的基本样(yang)式确定了。邹(zou)友(you)开主(zhu)任来了，大家需要将策划(hua)的(de)结(jie)果汇报给他，批准后(hou)就(jiu)可以(yi)领经(jing)费开(kai)始拍摄工作了。忽然，孟(meng)欣说(shuo)――孟欣常常(chang)会说出一两句(ju)惊人的话，作出(chu)一两个惊(jing)人(ren)的决定，瞬间迸发。也(ye)许这是电视人(ren)的思(si)维习惯，现在我也这样(yang)。当时确(que)实非(fei)常不习惯。忽然(ran)，孟(meng)欣脱口而出：朱(zhu)军(jun1)，你给(gei)邹主任说说(shuo)我们这几天讨(tao)论的结果(guo)吧！要我(wo)说？我连自(zi)己在这期节目里干什(shi)么还(hai)不(bu)知道呢！但是，她(ta)确实要我说，我没有紧(jin)张，因(yin)为我连紧张的时(shi)间都(dou)没有(you)。那(na)就说吧！在这(zhe)个节目组中，头一次(ci)，不是说(shuo)中午盒(he)饭的事，而是(shi)1994年第一期《东(dong)西南北中》的策划(hua)方(fang)案。听我(wo)说话的人是能决定我(wo)命运的人。相声演员，记性好，再加上太多敏(min)感，竖着耳(er)朵听的东西(xi)一句都没(mei)落，我(wo)当时连(lian)相声贯口的(de)工夫都用上了，一(yi)气呵成。尽(jin)管(guan)仅(jin)仅是转述别人(ren)的观点(dian)，20多(duo)分钟(zhong)吧，房(fang)间中就(jiu)我一个(ge)人(ren)在说话(hua)，大家目不转睛地(di)看着我(wo)。事后很久，孟欣说，就是在那一刻(ke)决定用我(wo)作这(zhe)一(yi)期的(de)主持(chi)人。那天晚上，我的命(ming)运(yun)改(gai)变(bian)了(le)。转(zhuan)述完毕(bi)，没有赢得什么好评(ping)，因为这点成(cheng)绩是电视台的导演(yan)们(men)都必(bi)须具备(bei)的素质，那天我觉得自(zi)己超水平发挥，其实和(he)大家(jia)相比也就是个平(ping)手(shou)，但是平手(shou)对我(wo)来说就(jiu)是(shi)胜利！邹(zou)主任点点(dian)头，批准(zhun)了(le)策划(hua)方(fang)案。散会后(hou)，老孟说，朱军，没事和许戈(ge)辉好好聊聊，熟悉(xi)熟悉，这期(qi)你俩搭挡试试！说完转身走了。奇(qi)怪！求之若(ruo)渴的(de)东西来了，却没有瞬间的狂喜，也(ye)没有什么人向我(wo)祝贺，高立(li)民、崔亚楠他们都没有，一切(qie)显(xian)得异常平静。在《艺术人生――羽泉》节目的(de)时候(hou)，我清晰地记得两个小(xiao)伙子一唱一和(he)地讲起当年千辛万苦得(de)到第(di)一张(zhang)滚石的(de)唱片(pian)合(he)约，也就(jiu)是(shi)他们的成名作《最美》时(shi)，也是平(ping)静之极(ji)。海(hai)泉说：得到一(yi)张唱片合约并(bing)不意味着(zhe)成功――又一(yi)次暗(an)下决心，我必(bi)须成功，不然都对不起(qi)这两套(tao)衣服(fu)。现在(zai)回(hui)想，自己所谓最重要(yao)的(de)人生(sheng)关卡，也并非(fei)那么步履艰(jian)难。在《艺术人生》中与众多(duo)嘉宾畅谈人(ren)生经历之后，觉得每个人都(dou)有一个难以逾越和战胜的关(guan)口(kou)，旦凡(fan)成功(gong)者，几乎(hu)没有顺风顺(shun)水的(de)，都有(you)逆水行舟的(de)经(jing)历。但恰恰是(shi)这一点，摔打出好水手，使他们成(cheng)为(wei)驾驭生活(huo)之舟的胜者。当然仅有勇(yong)气还不(bu)够，还要成为智者。当(dang)年邓婕在(zai)是否争演《红楼(lou)梦》中王(wang)熙(xi)凤的时(shi)候，犹豫不决。她看到墙角有红(hong)白两(liang)只(zhi)蜘蛛，就将自己比(bi)成红(hong)的(de)，假如(ru)红(hong)蜘蛛先爬到墙角就(jiu)力争(zheng)，白蜘(zhi)蛛(zhu)先爬(pa)到(dao)墙(qiang)角就放弃。结果(guo)，白蜘蛛拐弯了(le)――假(jia)设那(na)次红蜘蛛真的没(mei)有胜利，那么今天的邓婕会选(xuan)择什么样的生活(huo)呢(ne)？人(ren)生中有(you)很多的机缘(yuan)巧合，也有很多的(de)情(qing)绪(xu)左右(you)我们(men)，那一(yi)瞬间没有任何榜(bang)样，只(zhi)有崇拜(bai)自己(ji)。人生中真正(zheng)的艰难(nan)困苦，是选择和等(deng)待(dai)机会的耐性，以及延续(xu)这一(yi)耐性(xing)所(suo)付(fu)出的努力。真的要录像了，真的(de)要在中央电视台主持(chi)节(jie)目(mu)了(le)，准(zhun)备比等待更加紧(jin)张(zhang)。于是我每天很早来到(dao)办(ban)公室，把一(yi)切(qie)相关(guan)的带子和节目资(zi)料都看一遍(bian)，回到(dao)宿舍趁亚楠不在的时(shi)候对着卫生(sheng)间的镜子说：观(guan)众朋友，您好！欢迎您收看这一期的《东西南北中》，尝试着(zhe)各种表(biao)情、各种肢体表(biao)达，活活一(yi)个神(shen)经(jing)质(zhi)。和(he)许戈辉也是天(tian)天打(da)电话(hua)，一(yi)到办公室就对词，其实(shi)充其量不过十几(ji)句(ju)话，对了一遍又(you)一遍，我生怕(pa)因为自己(ji)的一点(dian)闪失(shi)而前功尽弃。还有一个难以解决的问(wen)题，我(wo)根本没有(you)出镜的(de)衣服(fu)，来北(bei)京时(shi)就(jiu)带了两件衬衫，毛(mao)衣穿(chuan)了一(yi)个冬天。那时主(zhu)持人的服装都是(shi)自己准(zhun)备，再说我(wo)还(hai)不是主持人呢(ne)，也不好意思问(wen)大(da)家(jia)。来北(bei)京(jing)时带的钱几乎用(yong)光，好在吃饭住宿有了着落，可当时身上(shang)的钱连(lian)一套假冒伪劣的西服(fu)都(dou)买不起(qi)。来北京个把月，从没去过服装店(dian)，根本(ben)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(yi)买到便宜衣服。这(zhe)件事老是困(kun)扰着我(wo)，越临近录像我越心急火(huo)燎。和我(wo)同住的崔亚楠(nan)看出了我的(de)心思(si)，问我(wo)：到(dao)时候(hou)你(ni)穿什么(me)呀？没等(deng)我说话，他神秘兮兮(xi)地拉着我就(jiu)出去(qu)：我(wo)给你弄套衣服去！我们出门坐(zuo)上地(di)铁。路(lu)上(shang)他才(cai)告(gao)诉(su)我，他(ta)认识一个(ge)叫仕奇(qi)西(xi)服专卖(mai)店(dian)的老(lao)板，也是内蒙人，他的老乡，我们(men)可以(yi)先向他借身衣服(fu)应(ying)应(ying)急(ji)。那(na)时还没有(you)服装赞助(zhu)一类的(de)说法(fa)，完(wan)全是朋(peng)友(you)帮忙。仕奇的专(zhuan)卖店在沙滩儿美术馆的后面，这(zhe)是(shi)我(wo)在北(bei)京唯一熟(shu)悉的(de)地方，算(suan)是故地重游吧(ba)。进了门，老板(ban)正好在，一看(kan)亚(ya)楠和就他很熟(shu)悉，寒暄了几句就开门见山说明了(le)来意。那(na)老板40上下(xia)，也(ye)是人高马大。我感到(dao)特(te)别(bie)羞愧，堂(tang)堂男(nan)人(ren)向(xiang)人家要(yao)东(dong)西，有(you)嗟来之食(shi)的感(gan)觉(jiao)，心(xin)里不是滋(zi)味。看着亚楠嘻嘻哈(ha)哈的(de)样(yang)子，我也故(gu)作满不在乎。没想到，人家老板听明(ming)白我们的(de)意思后(hou)，二(er)话没说，指着(zhe)一屋(wu)子的西服，就说了仨(sa)字(zi)：随便挑！我的心情一(yi)下子畅快(kuai)了很多(duo)，不知道(dao)是感激还(hai)是兴(xing)奋，觉得心里暖暖的(de)。受(shou)人(ren)滴水(shui)之恩，当以涌泉相报。我非常(chang)感谢这个西北汉子的(de)仗义(yi)。直到今天，仕(shi)奇的(de)专卖店(dian)依旧(jiu)在(zai)那(na)个地(di)方，门脸儿大(da)了，生(sheng)意更(geng)红火(huo)了。好(hao)人有(you)好报呀！我拿了(le)店里最便宜的两套(tao)衣服，一身灰兰色，一身(shen)浅色(se)，店员帮(bang)我打(da)好包，我们道了谢(xie)，走出(chu)店门。迎面看到了(le)美术(shu)馆(guan)的(de)大楼(lou)，到(dao)地铁(tie)的路上(shang)还(hai)经(jing)过(guo)文化(hua)部招待所。我拿着这两身珍(zhen)贵(gui)的(de)衣服，心(xin)中又一(yi)次暗下决(jue)心，我必(bi)须成功，不(bu)然都(dou)对不起(qi)这两套衣服。录像的当(dang)天简(jian)单而顺(shun)利，是中央电(dian)视(shi)台的资深(shen)化(hua)妆师(shi)李英给我化(hua)妆。很久没(mei)化(hua)妆(zhuang)了，已不(bu)习惯看(kan)粉墨登(deng)场的自己。我到卫(wei)生间将化(hua)好的(de)妆擦(ca)去了(le)一(yi)部分，想(xiang)尽量自然些(xie)，直到(dao)今天我都(dou)不喜欢(huan)化妆，只要(yao)不(bu)影响拍(pai)摄，总是(shi)素面朝天。节目(mu)的要求很(hen)简(jian)单，我只是和许(xu)戈辉在演播室(shi)中(zhong)将串(chuan)场(chang)的词录一遍就行(hang)，每(mei)回几(ji)乎都是一次(ci)通(tong)过，因(yin)为词(ci)我已经背(bei)得滚瓜(gua)烂熟(shu)。录像(xiang)后(hou)，我换下衣(yi)服。到中午了(le)，继(ji)续去打盒饭。我和导(dao)演高立民一(yi)起进(jin)机房，剪片子(zi)。每每(mei)剪(jian)到有我的片段，我都特别仔细地(di)看自己，明显有(you)点傻，明显不自然，说(shuo)话再慢点(dian)就好了……我(wo)给自己找出无数的缺点，摄像机总(zong)是能(neng)夸大人(ren)的缺点(dian)，经(jing)常在机(ji)房里(li)觉得自己(ji)惨(can)不忍(ren)睹(du)。也经常(chang)有(you)认(ren)识或不认识的人到机房看上一(yi)段，忽(hu)然就问(wen)：这小伙子是(shi)谁(shui)？每听(ting)到(dao)这样的(de)问(wen)话，我都自(zi)我(wo)安(an)慰地(di)当成是在(zai)夸我。我坐在(zai)机房的角落里，像个剧务(wu)一样地送水(shui)送(song)饭，进来的人不(bu)会注(zhu)意我，但是他们(men)至少注意了(le)屏(ping)幕(mu)上(shang)的我。我是一名电(dian)视节目的主持人，我不求(qiu)在生(sheng)活中光彩照人(ren)，但要在(zai)屏幕上(shang)引人注(zhu)目。假如我(wo)能(neng)被中央电视台接纳，首(shou)先我要(yao)被观(guan)众接纳(na)，我相(xiang)信，命运(yun)在自(zi)己手(shou)里！那个时候，白天工作，晚上做梦都说：东(dong)西南北中的观(guan)众朋友，大家好！一(yi)天到(dao)14楼打水，我在电梯里碰见了赵忠祥老师。赵(zhao)老师(shi)长得和电视上一样，有点胖，站(zhan)在他身(shen)边，我(wo)的(de)心突突地跳。赵(zhao)老(lao)师在观(guan)众尤其是中央电视台员(yuan)工中有(you)一(yi)种莫(mo)名的威信，大家(jia)对(dui)他的尊敬(jing)既不是出(chu)于(yu)地位(wei)也不是名气(qi)，来自一种内在(zai)的力量。赵本山和(he)宋丹丹的小品说到了心里十分想见赵(zhao)忠祥。站在他(ta)身边手拎着开水瓶，心想：有没(mei)有那么一天可以和他一起站在屏幕上呀?我(wo)捡了根(gen)竹竿，颓废地(di)躺在(zai)床上，捅电视上(shang)的(de)频道(dao)按钮，从(cong)一捅到八，再从八捅到一(yi)。熬机房是一个艰苦的(de)工作(zuo)，空(kong)气浑(hun)浊，不见阳光(guang)，躲进小(xiao)楼成一(yi)统，却令精神十分集中。直到(dao)有一天晚上，终于(yu)编完了(le)，孟(meng)欣要来审看(kan)，之(zhi)后就可以合成，上(shang)字(zi)幕。我站在旁边(bian)心里(li)盘算：会给我打(da)一(yi)个什么(me)字幕呢(ne)？我有些(xie)忐忑，隐(yin)隐地(di)期(qi)待着什么。于是(shi)等待(dai)。这不是(shi)第一(yi)次等待了，在东门；在办(ban)公室(shi)；在策划会(hui)上――今天的等待最(zui)具体，我做了(le)最坏的打算：只让我玩一(yi)把，过(guo)把瘾(yin)就(jiu)走！没关系，只要(yao)曾经拥(yong)有过，至今我不后悔。我站在一边胡思乱想。节目审过(guo)皆大欢喜，机房的(de)技术员(yuan)熟练地上字幕。这时，技术(shu)员头也(ye)不抬地问了一句：朱军名字(zi)前面打什么(me)字呀(ya)？‘主持人’呀！孟(meng)欣极其不经意说出了(le)三个(ge)字，技(ji)术员照办。周围没有任(ren)何(he)人流露出惊异(yi)或是(shi)质(zhi)疑，依(yi)旧没有喝彩和祝贺(he)，大(da)家平静地继(ji)续(xu)后面的工作。只(zhi)有在我的心中，经历了翻江(jiang)倒(dao)海的(de)激动，我强(qiang)忍着(zhe)――我害怕，没(mei)有任何名分的我可以被叫(jiao)作(zuo)嘉宾(bin)主持人(ren)，或者(zhe)特约主持人，如果这样就(jiu)意味着我(wo)只有这一次机会，就(jiu)意味着我只是(shi)在中央电(dian)视台领(ling)了(le)一个纪(ji)念品，接下来我就(jiu)要(yao)打道回府，而我的努力(li)都(dou)将(jiang)化(hua)作(zuo)遗(yi)憾(han)。我(wo)清楚地记得(de)，那天是(shi)1994年3日28日，我终身难忘的(de)一(yi)天(tian)，我(wo)庆幸它(ta)成了一个起(qi)点而不(bu)是(shi)终(zhong)点。孟欣(xin)走的时候，我胆怯地(di)说(shuo)：谢谢孟导。孟欣(xin)只是笑了(le)笑，高(gao)立(li)民也(ye)冲我笑了笑。现(xian)在回想，当时我(wo)没有任何(he)正式手(shou)续，身(shen)份还是兰州的军(jun1)人，高(gao)立民老(lao)师毫不介意地将(jiang)我领进(jin)大门，孟欣导演坚(jian)决爽快地收留了(le)我，邹友开(kai)主任广纳贤言认可了我，而每(mei)遇关键时刻(ke)，又会(hui)有崔亚楠、杨东升、刘真、张(zhang)海潮他(ta)们的侠义(yi)身影，伸出援(yuan)手(shou)，没有他们，就没有(you)我的今天。人生路上(shang)会遇到(dao)很多(duo)朋(peng)友(you)，很多恩人(ren)，我(wo)是(shi)幸运的。他们的(de)出(chu)现(xian)给了我人(ren)生路上最重要的帮助。今天我们都是非(fei)常(chang)熟悉的同事，常常可以(yi)见面。是(shi)他们陪伴(ban)我度过了人生(sheng)的一(yi)道关(guan)卡(ka)……。我终生(sheng)祝福他(ta)们